南陽王一聽,就怒了,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宣德侯府家看上的,扯過梁衡就開始打了板子。
唐則安最恨這些仗著家族余蔭耀武揚威的公子哥,看得那是一個大快人心,趁人不注意,還朝梁衡落井下石地吐舌頭。
南陽王本是譽王一派的,與宣德侯府天然就是死對頭,按照常規這種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敷衍下去即可,但此事偏偏在老太后打醮當日被撞破了,南陽王想來想去,與其被宮中責罵治家不嚴,倒不如賣宣德侯府敵對黨一個名聲,索性把謝家那姑娘娶了,做個妾。
梁衡聽了他父親的意思,喜上眉梢,尼姑庵匆匆一見,謝家二姑娘那身段,也是個可人兒的。
唐則安從小被慣到大,根本不管什么場合,逮著梁衡就是一頓大罵:“猥瑣!”
梁衡卻不在意地抖抖眉毛,乜斜了一眼唐則安還沒長齊的身段,道:“又沒打你的由頭。”
“你無恥!”
就這樣,在唐則安和梁衡的一片雞飛狗跳中,南陽王府派人求了親,對謝大人說,雖然你們家姑娘不檢點,但是我們也不計較,做個妾,抬舉她了。
謝茂捏緊拳頭,怒火中燒,忍耐了再忍耐才沒有當面撕破客氣。
謝怡蘊靜靜聽完后,一副興致很好的樣子,對前來送信的家仆說:“這事兒宣德侯府家的全二公子不知道吧?”
“哪能啊!”家仆咽了咽口水,一路疾奔過來,說得口干舌燥,喉嚨都快冒煙了,“全二公子知道后,直接派人去南陽王府鬧了,說您是他看上的妻子,拿去做妾就是看低了你和他。”
“還說了些什么吧?”依照謝怡蘊對全琮的了解,被人莫名其妙辱了羊毛,決不肯輕易罷休。
“姑娘料事如神。”家仆由衷贊道,“全二公子派全小管家提了把刀架在南陽王府正堂,平日里擺青銅大鼎的那張桌上,撂下一句,誰和他搶主母,他就向誰拔刀。”
“呵。”謝怡蘊輕嗤了一聲,全琮還是意料之中的那么剛。
“南陽王說……南陽王說……”家仆顫顫巍巍地抖著嘴皮,不敢開口。
“說什么了?”
“他全二公子瘋了,為了一個破鞋,臉面都不要了。”
“破鞋”自然是說的她了。
家仆看謝怡蘊臉色不對,趕忙又找補一聲:“全二公子當即就帶了人在梁衡公子眠花宿柳的花滿樓把他打了,據說肋骨都斷了幾根,不過一兩個月下不了床。”
“罷,你吃了暖茶,休整休整,待會兒隨我一起回府。”再聽也聽不出個理所然了,謝怡蘊索性讓他下去了。
蕊珠兒疑惑地上前,問道:“姑娘,你真的打算回江南老家?”
“冤有頭債有主,大理寺的大人們抽絲剝繭,斷案公正,身為女子也要學會關門打狗,不是?”謝怡蘊過來人似的拍拍她的肩。
屎盆子都扣在她頭上了,此仇不報,怎么對得起她念了這么多年的圣賢書!
她先生就算到了地底下,也會罵她不孝的。
“蕊珠兒,收拾東西,回府!”
“這件事是大小姐過分了!”蕊珠兒替謝怡蘊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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