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兒面露不解:“姑娘,您這是要?”
“終究姐妹一場。”不想她掉進泥沼,爬不出來了才后悔。
“您善心。”蕊珠兒吩咐了挨得最近的一個女史去問,不多時女史回來回話,說,“二姑娘,大姑娘說,您就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她嫁過去是去享福的,不是去受罪,唐則安那傻姑娘看不清形勢,是她活該。”
得,好心當做驢肝肺,謝怡蘊不做那根惹人嫌的棒槌。
謝府唯一一個歡天喜地的人就是謝宋氏。
當她一夜睡醒,得知驚變發生,自己的女兒竟被皇宮大內的圣上賜了婚,高興得喜形于色,雖然那個姑爺她也不是很喜,但還是非常榮與我焉,比周姨娘和謝怡嵐還盛大地準備起了嫁妝,整天在庫房進進出出,恨不得把她珍藏了十幾年的寶貝一并交給謝怡蘊帶過去。
全琮今天過來,送了兩只鴻雁定親,再按侯府規格送了許多聘禮,本想再見她一面,但本朝婚假,定親后男女雙方不得再見面,謝怡蘊睡著了,他也沒辦法,只能用聘禮宣告他的存在,烏泱泱地抬滿了整整半條街,寫給謝怡蘊的信中很得意:“蘊蘊,多虧我機智無比,才從本家那些貪得無厭的混賬中吐出銀子。”
謝怡蘊隨手一扔,放進嫁奩里,謝宋氏卻感覺倍有面子,周姨娘眼紅得都恨不得全琮猝死。
而謝宋氏歡歡喜喜地接待宣德侯府派來的女眷,臉上擠滿了笑臉,略微了解了一點宣德侯府的家境,她放心了一點。
宣德侯家人丁單薄,人員也不復雜,宣德侯府人幾年前仙去,家里主事的女眷只有一位,全大公子的妻子國子監祭酒之女柳溪,她面容溫婉,說話細聲細氣,擁有這個朝代女性身上罕見的氣質,真正讀過許多書才能顯示出來的書卷氣,和半吊子不同。
謝宋氏在柳溪走后很久才對謝怡蘊講:“全家人員簡單,沒有婆母看顧,大房也不好寵長輩架子,你嫁過去自由自在,而且侯夫人去了這么多年,宣德侯都沒想再納一個,全家大公子房里也只有一位正方娘子,想必全琮也是位癡心的。”
全琮癡不癡心她不知道,他對她興趣濃到可怕倒是人盡皆知。
雖然人不能親自來,但噓寒問暖的下人一天派過來三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監視新娘,怕新娘逃跑。
謝怡蘊專心備嫁,抽出一些精力應付全家的人外,沒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除了謝怡嵐出嫁那日唐則安鬧了一場,寧愿斷發也不肯圓房,雖然最后還是被南陽王府的人按著圓了。
又除了,嫡弟謝融帶回來了那日謝怡蘊在路上偶遇的同窗,他已與人結拜了兄弟,當了兄長,特意帶回來給謝茂瞧瞧。容玉本就有一股貴胄氣息,雖然身量弱了點,但自有一股風度,謝茂瞧了,很欣喜,極為大方地送了一本自己編制的,江南地區的水利疏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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