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邏輯!謝怡蘊在這個眼神下,反而笑了,大房真是一個脾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小的說他害他母親禁足,大的說他害他妻子性命,可那行兇持惡的人,卻擺出我有理的樣子——你別惹我,我家里的男人會為我做主,這不是……有病嗎,謝怡蘊意味深長地望了望全琮,若這也是個有病的,她撒腿就走,宣德侯府就是個萬年坑,絕不會是極樂窩。
全琮看到謝怡蘊的眼神,心肝都顫了顫,他要不是為了全茴長得直一點,為宣德家養一個人,犯得著落個“以小犯大,殺長滅嫂”的由頭嗎?如果柳溪不是他大嫂,他還真的想滅了她,臟一時沒關系,痛快過日子才是正理,對毫無邏輯就質問的全珣道:“大哥,我妻子柔柔弱弱,見了刀就害怕,看見這些血,回去指不定做噩夢,我還要請個大夫診治診治,取人性命,讓我妻子受驚嚇,不值得。”
滿嘴胡言亂語,眉眼嘴角都是笑著的,可笑著笑著,就像長冰了一樣,寒氣森森的。
他大哥那邊的事他不便插手太多,他大哥身為宣德全軍的統帥,如果他做太多小動作,朝里會生疑,軍心也會不穩,二來哪怕是親兄弟,軍情軍密不該對方知道的,就應該不知道,這次也是收到大哥手下副官的來信,才知道他不日要回來了,只是具體什么時候回來,則不明。
全琮沒有想到,全珣對柳溪這么信任,連什么時辰回來都說得一清二楚的。
柳溪做出一副要自決的樣子,可不就是算得準準的,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關系。
全琮可真要高看了這位大嫂一眼,為了自己痛快,什么都可以作為她的踏腳石。
這邊全珣另有打算,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妻子和弟弟不對付,只是幾月沒歸家,竟然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他拉長了臉,對全琮明說:“你大嫂是我要護的人,你帶不走。”
全琮還真要為他大哥鼓掌了,到現在還沒看清楚,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女人是個什么性子,也笑道:“我不管,隨你,我只帶走杏姑姑。”
“全琮,她是你大嫂的奶媽,從小照顧她長大,現在又帶大了全茴,你把她攆出去,外面怎么想我們宣德侯府。”全珣期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全琮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道:“杏姑姑養殘了全茴,她不行,換個行的人,這個理兒在父親面前說也是這樣。”
全珣聽了后,沉默了,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感覺無力得很,這個弟弟無論從智謀還是手段而言,都與他們的父親太像,看著他處事,全珣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人,可笑得很:“你是要用父親來壓我嗎?”
“如果你要養一個長殘了的嫡子,我無話可說。”全琮無所謂地聳聳肩。
其實他已經勝券在握,依他大哥事事占強的個性,哪能允許自己一貫疼愛的孩子是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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