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祭酒被這一幕臊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柳溪跪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毅然執起筆,揮灑地簽了字。柳溪的字很好看,從小被父親教導了一手好看的蘭花體,只是如今看起來有些諷刺,寫完后,她雙手觸地,高喝:“多謝圣上成全。”
全琮冷冷發出一聲嘲諷:“圣上怕是不想聽到你的謝意吧!闭f完一扭頭,冷凝著臉色朝全力吩咐,“把咱們大夫人的東西都丟出去!痹倏聪驀颖O祭酒:“領回去吧。”
國子監臉色一變,憤懣輕待在胸中噴薄欲出,卻只得咽下去。
圣上要和全二公子玩游戲,誰先認輸,誰先討個沒趣,全琮現在不想低頭,所以圣上如何打宣德侯府的臉,他要如何打出去。誰能想到,他把自己的嫂嫂休了,在自家哥哥落棺之日,將自家嫂嫂趕出屋,也怨不得他,但凡國子監祭酒家的出嫁女安分點,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種田地。京都所有的高門貴女都對她有了想法。
全力處事很快,拉扯了幾匹馬就往府邸去了。
全珣的貼身管家全人隨著二公子在家陵處理一并后續事物。
全茴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他望著陌生的母親,茫然問:“母親,你要丟下我了嗎?”
柳溪別過頭,沒說話。也曾被這個孩子溫暖過,哪怕她被宣德侯府再不喜,這個孩子也一直站在她身側,看她臉色,哄她開心,只是……沒必要再添一層羈絆。
全茴強忍著淚水,悠悠說:“母親,我已經沒有父親了!
柳溪艱難地站起來,撐著虛弱的身體往外走去,期間踉蹌了一下,全茴伸手過來想扶住她,卻被靈巧避開了,全茴那張小小的手停在空中。
柳溪的身影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雨幕中,但到底,她還是得償所愿了。
全琮走過去,在全茴身邊淡淡地講:“替你父親好好守著宣德侯府吧!
全茴此時回想起先生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疑惑地問:“我能行嗎?”
“看你吧,你覺得行就行。”畢竟是他哥哥的骨血,全琮有責任教導他。
后來京都把這一日渲染得十足戲劇,連茶館的說書先生都現編了一折,說全家的二公子被府里的大奶奶打了臉面,一氣之下替兄休妻,那場面——宣德侯府完全不顧及面子,整整一條長街,全是從大房扔出來的物件,國子監祭酒府整整拉了三天三夜,好多伺候過大奶奶的奴仆都被趕出來了,說是京都幾十年難聞的笑料也不足為過。
天子腳下的百姓把它當作笑聞,謝怡蘊卻借此攆了好幾撥心懷不軌的奴仆。
有一些是宣德侯府的家生子,但起了異心,常為府外的勢力傳遞消息,還有一些是其他勢力安插進來的,謝怡蘊撐著腰,坐在交椅上,冷凝著說:“我年紀輕,在宣德侯府也沒立什么根基,你們二公子信任我,實在是對大房一干人等厭煩了,你們今后各謀生路吧!
這些人中,人員混雜,確實有大房的,也有其他的,只是全琮把大幕拉得這么開,牽連的人這么廣,如今“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百”,大批大批的人被放了出去,宣德侯府安靜得不聞一聲鬧騰,所有人都謹小慎微地仰仗著二院的鼻息。
以前還未覺得,只以為二夫人受寵,不過是全琮疼著她,慣著她,不覺得她手段有多厲害,可一顯現,宣德侯府都快換了半邊天,以前那個憊懶,無所事事,不關心俗事的那人去哪了?
這時,那些習慣了柿子撿軟的捏的奴仆才后怕地嘆了口氣,還好之前沒有仗著資歷老,在新婦面前耀武揚威。
全琮每日都忙,每天上朝都與一眾大臣吵架,他哥哥怎么死的,要是朝廷拿不出一個說法,他就一直鬧下去。
大臣們順著他的脾性,賠著笑臉讓二公子先拿個主意,看看邊地的軍務怎么處理,要不要再派個會行軍打仗的人過去,其實他們是想把全琮逼到邊地去,有這樣一號人物在朝堂,有他們好受的。
全琮只冷冷地說:“我父親不還沒有死嗎?”
一眾大臣啞口無言,各自嘆氣,在御前都能把“死”都輕易掛在嘴邊的人,實在太強悍了。
嘉慶帝欣賞了眾臣堅持不懈的幾日吵斗,終于說:“全琮,你想怎么辦?”
“查,查個水落石出。”不查怎么對得起浴血奮戰的宣德軍?
嘉慶帝又問:“找誰查呢?誰來查?”
全琮卻沒有立馬跟著嘉慶帝的思路走,他向來會把我時機,這時竟擺出了一副忠君的模樣:“自然由圣上定奪。”
嘉慶帝看著直發笑,朗聲對朝堂說:“諸位大臣,有誰愿意主理此事否?”
都像啞巴似的,雅雀無聲,笑話,誰敢去查,誰敢在全琮一柄寒光的刀劍下查。
嘉慶帝不懷好意地笑了:“全琮,似乎沒有人愿意為我們的大將軍伸冤呢。”
全琮也不緊不慢地回:“邊地屏障,重城薊縣可能要被大兇攻破了吧。”
嘉慶帝雙目都快要噴出了火,全琮拿捏七寸,拿捏得真是恰到好處,嘉慶帝望著他,恨得牙癢癢:“那就由大理寺主持,六王爺容止監制吧!
“謝圣上隆恩沐浴宣德侯府。”全琮利索地跪下去一拜。
眾位大臣的嘴角俱是一僵,敢把“通奸賣國”拿到朝堂上威脅皇帝的人,演什么忠君人設。
謝怡蘊的父親謝茂也是眼睛發痛,不忍再看下去。
自己到底把女兒嫁給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狂,太狂了,可如果不是這樣狂,如果他所在的太子一脈失勢,怕是會保不住一條命吧,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護她周全。
下朝后,六王爺容止朝昔日好友遠遠做了個揖:“大公子的事我心里有數,定會還他一個清白的!
全琮說:“多謝了。”揮了揮衣袂,半刻鐘都沒停留。
忙,實在是太忙了,以前全珣經手的一些事落到了他手中,還要為邊地的父親支撐著朝局,更要在一眾勢力中安身立命,以前父兄替他撐起的天,現在要他來撐。全琮個性落拓,生在將相之家,不可避免地要為侯府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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