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塞雷布斯看了他一眼, 沒有再說話。
當天傍晚,塞雷布斯就帶著禮物和腿腳有一點跛的沙米德斯又去了阿里斯提德家。
阿里斯提德這次在家,正趁著最后一點天光修理一只壞掉的木桶。看到塞雷布斯他就笑道:“塞雷布斯, 我就猜到你會來。”
塞雷布斯將禮物遞給他, 他大方地接過去,拿出葡萄酒和魚,將盛著羊毛希瑪純的籃子又還回來, 說:“這些就夠了,希瑪純太昂貴了,請拿回去吧。”
塞雷布斯不接, 直白地問:“是今天我父親來致謝時說話冒犯了嗎?請不要和他計較。你救了我的命,一件希瑪純算一眼得了什么呢?”
阿里斯提德說:“你父親沒說什么, 只是我并不缺衣服。據我所知你家還有很高昂債務,何必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費錢財?”
塞雷布斯不由瞄了一眼他陳舊的衣服, 堅持說:“這并不值幾個錢,我家做過布匹的生意,這是那時剩下的。這對我們來說只是一些羊毛和人工錢。”
阿里斯提德笑了, 了然道:“你是看我的衣服太舊了才非要送這件禮物給我吧。你不是第一個要送衣服給我的人。只是衣服只是蔽體之物罷了, 對我來說能抵御寒冷、不失禮于人前就足夠了。何必過于追求身外之物讓心靈負累呢?”
這個才二十來歲的青年語氣平淡, 絕無絲毫勉強之意。塞雷布斯佩服他心性的堅定, 接過籃子,不再做無謂的推讓。
在他們說話時,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中庭里有人把公共火爐生了起來。
阿里斯提德說:“坐一會兒再走吧, 塞雷布斯?”
塞雷布斯也不想立刻回家去, 欣然答應。
阿里斯提德將一罐酒和兩條魚送回屋去,拿出來一個混酒器,將剩下的一罐葡萄酒用4倍的水兌了,和塞雷布斯一起圍坐到公共火爐邊,與鄰居們共同分享美酒。
塞雷布斯現在在雅典城里名氣很大,他一進中庭就被人認出來了。只是他一直在和阿里斯提德說話,沒人上前打擾。這時就有人期待地說:“你就是那個有治愈之力的神眷之子嗎?我聽說你摸一下就能使人疾病痊愈,你能摸我一下嗎?我的膝蓋一下雨就疼。”
塞雷布斯已經習慣了,平靜地第不知道多少次解釋:“我叫塞雷布斯,并沒有治愈之力。我可以摸一下你,但我并不能摸一下就治好你的病。”
他說完就在那人雙膝上各摸了一下。
他這么好說話,也不要禮物,其他人頓時爭先恐后地說“我腰酸!”“我肚子漲!”要求他摸。本來都在各自屋里偷偷觀望的女人們也都不顧男女之別,涌了過來,圍著他提出要求。
塞雷布斯頓時有點后悔,但已經開頭了也不能拒絕后面的人,只好每人都摸了一下。
糟糕的是摸完這些人也不離開,繼續圍著他問各種各樣的問題,塞雷布斯頭都被吵的大了,大冷的天額頭出了一層細汗。
阿里斯提德笑著把他從人群里解救了出來,說:“各位,神眷之子已經為你們治過了病,有別的問題以后再問吧,不要太貪心。”
他很有威信,這么一說人們雖然有點意猶未盡,但還是向塞雷布斯道了謝,散去了。留下個比較大的空間讓他們談話。
阿里斯提德給他倒了一杯酒,帶點打趣地笑道:“塞雷布斯,這些日子你的名氣非常響亮啊。”
塞雷布斯喝了一口酒,用還算冷靜的語氣回答道:“人們常常容易盲目跟風,相信一些無稽的流言,但他們也總會清醒過來的,那時就好了。”
阿里斯提德神情中流露出一絲贊賞:這么小的孩子,面對這么巨大的榮譽還能不驕不躁,不被迷惑,保持清醒的頭腦,如果能得到好的教育,日后必定會成為一個非凡的人。
他很喜歡這個男孩,第一次見面時就見識到了他面對痛苦時的堅忍;第二次見面又親眼目睹奇跡的生,他也相信他是神眷之子。但他也擔心這么小的孩子迷失在榮譽里,剛才的打趣不無提醒之意。沒想到他竟絲毫不受迷惑。
寒冷的冬夜,圍著火爐品嘗美酒(喝葡萄酒味飲料)是一件愜意的事。塞雷布斯又喝了兩口酒,十分疑惑地問:“我自己的傷都還沒好。你說他們為什么都不想想,如果我有治愈之力,我一定會先把自己治好呢?”
如果不是因為頭上的青紫的傷痕還太明顯,他不會不和馬庫托利斯一起去道謝,導致他道謝不成反而得罪人。
然而他就頂著這么顯眼的傷痕給人“看病”,那么多人竟然沒有一個表示懷疑的!
阿里斯提德“噗”地噴出了一口酒。
說實在的,雖然他對治愈之力只是將信將疑,但是他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擦了擦臉,他轉而關切地問:“你肩膀疼的還厲害嗎?”
塞雷布斯搖搖頭,說:“已經不怎么疼了,腫也消了,只是肌膚內部淤積的血液沒那么容易散開。”
常年進行體育鍛煉,受過大傷小傷次數不少的阿里斯提德很有經驗地說:“那只能等著它自己慢慢散了。不過只要炎癥消下去了就沒有大問題了。”
塞雷布斯說點了點頭,放下酒杯,鄭重地說:“阿里斯提德,我想向法庭訴訟謝尼達斯,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阿里斯提德并不意外,說:“這是理所應當的,需要我出庭為你做證人嗎?”
塞雷布斯說:“是的。”
阿里斯提德說:“義不容辭。”
塞雷布斯問:“阿里斯提德,據你看來,法庭會給予謝尼達斯怎樣的懲罰?”
阿里斯提德說:“這取決于你能請到什么樣的律師,他能請到什么樣的律師。”
塞雷布斯問:“如果我能請到最好的律師呢?”
阿里斯提德說:“那么他可能會為你爭取到一筆不小的金錢賠償。”
塞雷布斯說:“我記得雅典的法律規定,綁架這種暴行是死罪。”
阿里斯提德有點詫異地說:“但是你家似乎還是邁提克?”公民對邁提克犯下罪行,最多只會受到罰款的處罰。謝尼達斯是雅典公民。
特萊法娜假笑著說:“這還不是你的新雇主?”忽然又突然翻臉,惡狠狠地說,“以后你就接她的生意吧,別想再賺波塞底普斯家一分錢了!”
克拉伊絲驚慌失措地說:“特萊法娜,請不要這樣,我這就把羊毛還回去,我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要養活呢!”說著就把身邊籃子里的羊毛倒回了貢吉拉還沒有分完的羊毛堆里。
特萊法娜環視庭院眾人,被她目光觸及到的人都不自在地避開她的目光,去把羊毛還給了貢吉拉。
波塞底普斯家是雅典城里能數得著的大羊毛商,幾乎一整年都能給她們提供工作,梳羊毛是她們家庭的一項重要收入,沒有人敢舍棄。與波塞底普斯家相比,本錢微薄的貢吉拉只能偶爾提供一些工作,她們只能選擇得罪貢吉拉。
不但如此,鄰居中最愛在別人背后說長道短的、黃頭的帕拉絲還討好地說:“特萊法娜,別生氣,咱們不知道這個女人得罪了你,以后一定不再給她梳羊毛。不但我們不梳,還告訴附近的所有的人,讓大家都不給她梳。”
其他的鄰居們面面相覷,一時沒有人說話。
特萊法娜露出一個吝嗇地笑容,贊賞地說:“還是你懂感恩,帕拉絲。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一直有工作做,而且是好工作。不像很多人,波塞底普斯家給著她們工作,讓她們能養活一家人,她們卻一點感恩之心也沒有。眼看著有些忘恩負義的婊子像老鼠一樣破壞主人家的生意,不但不制止,還要去幫助老鼠!”
米提卡等人交換著眼神,都露出些不安地表情。
梅加娜從鄰居們把羊毛還回來時就想說話,帕拉絲出那個損主意時怒瞪著她想出言罵她,只是一直被貢吉拉制止,這時生氣地說:“你說誰是老鼠?”
特萊法娜早就等著有人接口,猛地沖到貢吉拉跟前一腳踢散了地上的羊毛堆,惡狠狠地等著說:“說的就是你們,婊子!當初你們背著高利貸,像乞丐一樣出現在我丈夫面前,乞求我丈夫給你們一份工作,好有一碗飯吃。我丈夫憐憫你們,叫你們梳羊毛,你們卻偷竊我們的工人!沒有一點感恩之心的婊子,天生就是做奴隸的下賤胚子!”
梅加娜在特萊法娜踢羊毛的時候尖叫一聲,怒斥:“你怎么敢這么做!?”沖過去想和她廝打。塞雷布斯拉一下沒拉住她,但特萊法娜帶來的一個奴隸卻截住了她,和她打成了一團。
特萊法娜罵完,回頭罵自己帶來的奴隸們:“蠢貨們,還在等什么!?”
其余的奴隸們沖上前來,對著羊毛堆亂踢亂踏,拿起羊毛四處亂丟,還有人故意丟進蓄水池里。貢吉拉怒道:“不!”拿起一根木棍去打這些糟蹋東西的奴隸。
她力氣很大,特萊法娜帶來的奴隸們雖然都很健壯也打不過她,挨了幾下后都躲著她。但她們畢竟人多,一分散開來貢吉拉攔得住這個攔不住那個,羊毛被弄的一片狼藉。
貢吉拉大怒,也不管羊毛了,拎著棍子向罪魁禍特萊法娜沖去。特萊法娜身手遠不及她矯健,沒有躲開,連挨了兩棍,痛得大叫:“哎喲!哎喲!你這個瘋女人,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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