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霄看到霸道車走遠后,沖著宋叔直接說道:“宋叔,你能三番五次來找我,說明是對我極大的信任。宋叔,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肯定是有困難,有困難你就直說吧,我能幫的絕不會坐視不管。”
“云霄,我們接觸不多,但是,我們兩個公司相隔不遠,平時還是有交流的,你們公司的辦公桌椅和柜子都是我們廠子出的,你說質量怎么樣?”宋叔并沒有直接回答張云霄的問話,反而說起以前到他家具廠買桌椅的事。
“宋叔,怎么樣,就四個字,公道,耐用!”
“這么多年,我們一直堅持良心二字,不欺詐客戶,貨真價實,可是價格稍高點,銷路這幾年一直不好,但是我們仍然堅持貨真價實,別人用壓縮板代替,我們都是實木,既沒有摻膠帶來的對人體的危害,也沒有價格上欺詐。”宋叔有點激動的說道。
“是啊,我們買的那批桌椅到現在為止沒掉漆沒掉角什么的,挺耐用的,這點我信了。”
“云霄,我這次找你就是想找你注資,盤活這家具廠。”
“就是讓我們注資?可是我們公司表面這幾年風光,也就是今年才掙點錢,也不多,我們要是注資的話,能不能救活有把握嗎?”
宋叔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既然沒把握,為什么還要堅持呢?”
“我是干了一輩子的木匠,離不開啊,再說了,我也想轉行,可是資金是一個坎,隔行如隔山,工人轉行難啊!”宋叔有點無奈的說道。
“那你說,現在讓我做什么?”
“盤活家具廠,給工人一個活路。”
“宋叔,這有點為難我了,做家具我可是一點也不懂行啊。”
“我們可以合作啊,我懂行,但是我一個60多歲的老頭,經營頭腦沒有你們年青人活絡,智能手機許多功能我不會用,管理也跟不上,我想雙方合用還是有可能盤活的。現在,我們家具廠這個地段雖然在郊區,可是聽說馬上就要修輕軌了,就是擦著我們家具廠而過,成了黃金地段了,現在還有許多地產把目光投向我們家具廠,但是,我都不放心啊,特別是春節前后,魏向東已經派人跟我談了好幾次了。”
“你同意了?”
“跟誰合作也不會跟魏向東合作,這個人我知道,沒給我留下好印象,他也在我廠子里買過不少家具,可是從來就沒有付過全款,能要回60%的貨款就不錯了,至今還欠我們好幾十萬呢?”
“要回來啊!”
“哎,估計是沒戲了。”宋叔搖搖頭說道。
“是啊,魏向東的公司有官方背景,也算是半個紅頂商人了,不好對付啊!”
“昨天,派人找我說是600萬把廠房帶地的轉讓給他們,我沒有同意,可是,魏向東一插手這事就更不好辦了,想救活也太難了。”
“我再想想,這事有點突然,宋叔別著急,總有辦法的。”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路程不遠,到了金鏢公司,張云霄看遠去的宋叔不禁感嘆道:“商戰如戰場啊,那是你死我活的纏斗啊!”
......
晚上,宋祥與張云霄小酌之后,回到這個破敗的家里,心情非常沉重。
兒子牛牛剛剛入睡,宋嫂正坐在床頭上在給兒子疊衣服,看到老宋愁容滿面的走了進來,立即站了起來,跑出來問道:“咋啦?錢沒借著嗎?”
“沒敢張口說。”老宋有氣無力的說道,一屁股坐在八仙桌邊,點上一根煙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那咋弄啊?這牛牛康復治療不能斷了啊,你也沒收入了,家里值錢的都賣得差不多了,我這一個月的工資也就是2000出頭,這咋弄啊!”說完宋嫂有點六神無主,呆呆的站在那兒,一想起兒子牛牛的不幸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老宋中年得子,兒子宋牛牛,腦癱,16歲了,生活不能自理,自我認知的能力非常差,平時送到特殊學校進行康復訓練,雖然病情得到好轉,但是,與正常的孩子相比,差得很遠,為了這個腦癱的兒子,老宋很堅強,從不向別人訴苦,總是默默的承受,但是經濟上不景氣,讓這位七尺男兒到了求生無門的境地。
“你說你哭啥呀,那張云霄他們的公司剛走入正規,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再說了,人家掙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不易他們也不易啊!”老宋抽煙很兇,一根接著一根,經濟壓力大,才把那輛本來就賣不上價的老式奧迪賣了換成了奧拓。
“我娘家的錢都借了三遍了,我也不好意思張嘴再去借了。”宋嫂極度憔悴,著急的眼圈陷了進去,抬頭紋密布,明顯的是未老先衰。
“實在不行,廠子里還存有不少紅木,先賣了,把牛牛的治療費先湊齊再說吧!”說著,老宋不停的用手掐自己的太陽穴,以減輕疼痛。
“這存料賣了,那這廠子就再也沒有復活的可能性了,老宋啊,你好好考慮考慮,當時是在價格處于高位時買進來的,現在的行情還是不溫不火,價格走低時把存料賣了,那不是虧上加虧了嗎。”宋嫂反問道。
“唉,先別顧廠子了,這兒子牛牛的事還顧不上來呢,我也不是孫悟空有72變能變出錢來啊,不賣有什么辦法啊!”老宋無奈的回道。
隨即,全家陷入沉默!
......
次日,大名地產吳總辦公室。
“張總啊,憑我多年的摸爬滾打,老宋的家具廠是沒救了。”吳總很直接的告訴了答案。
吳總在大名地產公司是一名有實力的年富力強的副總,算是大名公司的中流砥柱,對市場的把握和判斷還是很精準的,昨天與宋叔的一席長談,特別是老宋掏心窩子,讓張云霄動了心,即使不能盤活也可以搞點其他的,因為宋叔說了,那個地方要修輕軌,地皮肯定是要漲價的,干點別的也能掙不少,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到吳總這兒來咨詢了。
“救是沒救了,看能不能盤下來干點別的。”張云霄回道。
“市場是殘酷的,變則通,不變則死,這幾年便宜的家具賣得好,是因為他們大量使用了壓縮板,成本低,價格地廉,靠的是薄利多銷,迎合了中低消費者的心理。高檔家具必須有高檔的市場需求,但是這需要人脈,而老宋經營理念陳舊,管理相對滯后,機構臃腫,加上這幾年在紅木等高檔家具上魚目混雜,市場混亂,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惡性競爭,假的比真的賣得還好,美樂家具廠能不倒閉嗎?”吳總分析得很專業,也很有道理,把一個復雜的問題三言兩語說得一清二楚。
“轉行呢?做點地產,搞個寫樓什么的行嗎?”張云霄又問了一句。
“行啊,這太行了唄,可是魏向東已經伸出魔掌,他能收回嗎?開發成商品樓或寫字樓都行,利潤巨大,我想魏向東的消息比我們更靈通,現在規劃還沒有出爐,我們都不知道,他或許早就知道規劃,并已經開始著手了。所以,這地你拿不著,我也拿不著,想拿只有魏向東能拿。”吳總分析得頭頭是道,語氣堅定的說道。
“吳總你這么一說我明白了,這事不能摻和了。”
“對了,不能摻和,誰摻和誰就會攤上事。”
告別了吳總后,下了樓的張云霄此時才覺得魏向東的勢力之大,連大名地產也不能相抗衡,自己相對于魏向東那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沒有任何抗衡的可能。
……
“霄哥,這么快就回來了?”王占水在放倒的坐椅上躺了一會兒,看到張云霄下了樓立馬坐了起來,問道。
“沒有什么可談的,咱們還是回去吧,把我們自己手頭的活干好就行,這家具廠不能摻和了,走,回公司吧!”張云霄有點失落,快人快語的說道。
“好滴。”王占水油離配合很熟,起步也很穩,開著霸道往回走。
吳總的說法與自己的判斷大同小異,事前還抱一定的幻想,聽吳總一說,最后一絲懸念也沒有了。
“咱們的小施工隊弄得咋樣了?成型了嗎?”張云霄問道。
“施工隊找人好找,我在南郊橋頭喊了一嗓子,嘩啦啦圍上來好幾十人,一聽說包吃包住,上三險一金,每月還給開3000元的工資,民工工友們個個勇躍報名,搞得跟報名參軍似的。”王占水很得意的說道。
“有那么邪乎嗎?”張云霄驚奇的看著王占水問道。
“開荒的,走線的,貼磚的,做地暖的,吊頂的,一抓一大把,剛開春,好多工地沒開工,僧多粥少,他們找不到活,呆一天還得付房租,開銷也不小,所以這幫工友急于先找個活干著,組成一個小施工隊絕對沒問題,我覺得此時工錢還能往下壓壓。”王占水說道。
“不用壓,出來干都不容易,我們也是北漂一簇,那樣不厚道。”張云霄堅定的說道。
“行,老大你真仗義,明天,我通知他們在公司大院里面試一下,霄哥你把把關?”
“用不著,你看著弄吧,到時候還是你來帶這支隊伍,用得順手就行,別讓我操心。”
“行,霄哥,我保證把這支隊伍碼得整整齊齊的,啥時候開工啊?”王占水拍著胸脯打著保票說道。
“開工也快了,清河灣佳苑一期工程6月份就要交付入住了,我們也就幾個月的時間,這物業用房結構簡單,就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再加一個活動中心,但是,活不能馬虎,這要是弄不好,下一次就沒法接活了。”
“哈哈,好嘞,老大你看我的吧!”
說完一腳油門霸道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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