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很嚴(yán)重嗎？”艾倫問。
“這很難講……我也不知道這能不能稱得上嚴(yán)重……”瓦格拜恩教授沉吟了片刻說，“因為在外人或者醫(yī)生看來，這只是單純的渾身疼痛罷了，伴隨著暫時性的失去理智，很快就會過去……但是發(fā)病前又毫無征兆，而且，找不到病因……”
“找不到病因？”艾倫有點意外，“就連強如你們家，或者沃森家的醫(yī)療師都找不到嗎？”
“找不到。”瓦格拜恩教授搖了搖頭，“哪怕再優(yōu)秀的醫(yī)療師對這種病也是束手無策……這也是我們家喜歡和擁有土元素性質(zhì)魔力的人通婚的原因之一，因為可以在發(fā)病時有效地控制住病人……”
“哦……”艾倫點點頭，所有所思。
“不過，雖然我沒能找到永恒之戒，但這些年我在外游歷所積累的經(jīng)驗告訴我，這種病可能與魔眼有關(guān)……”瓦格拜恩教授思忖片刻，又說道，“這可能是來自最邪惡的那個生物的詛咒……”
“跟魔眼有關(guān)系？”
“嗯……因為，就我所聽到的傳說里，其中一個是這么說的……”瓦格拜恩教授說，“和魔眼的戰(zhàn)斗很激烈，守護者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魔眼所造成的傷口很特殊，哪怕只是擦傷也會致命，所以連伊斯格爾都束手無策。萬般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去請求精靈的幫助，幸運的是，本來已經(jīng)與人類疏遠已久的精靈竟然同意了……可不巧的是，在其中一只精靈在給約翰.伊斯格爾進行治療的時候，受到了魔眼的影響而變成了花妖，那份變質(zhì)的靈力有一部分進入了伊斯格爾體內(nèi)……雖然當(dāng)時伊斯格爾身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病情，但從那以后，伊斯格爾家的后人里便時常會有人出現(xiàn)異常反應(yīng)，輕則精神恍惚，重則失去理智……”
“這種病……我見過……”聽到這里弗雷突然說道，“芙蕾雅她……偶爾……”
“是的……這也正是父親叮囑你照顧好她的原因之一。”瓦格拜恩教授說，“一個法力強大的魔法師失控，你應(yīng)該知道會帶來什么后果，哪怕只是暫時的……”
“那你們豈不是一生都要活在這種病的陰影里……”艾倫說，“發(fā)病時自己要受罪姑且不說，還會給別人帶來很大的困擾……”
“沒錯……所以為了擺脫這種命運，先輩們也一直都在探尋能解決、或者控制這種病情的方法……”瓦格拜恩教授一臉嚴(yán)肅地說，“可這么多年以來，能夠流傳下來，并且真正有用的方法只有一種……”
“什么方法？”
“那是種……名為‘痛苦分擔(dān)’的禁忌魔法……或者說，是種儀式……”說到這里瓦格拜恩教授的情緒有些低落，聲音也小了不少。
聽到這個魔法的名字艾倫不禁渾身一哆嗦。
和瓦格拜恩家有關(guān)的魔法怎么都這么詭異……
瓦格拜恩教授也稍微停頓了片刻才又繼續(xù)說下去：“你沒注意到嗎？我們家的人有很多，而且?guī)缀趺總�人都有自己的兄弟，或者姐妹……”
艾倫一愣，這才注意到好像確實是這樣。弗雷有個妹妹，而瓦格拜恩教授也有個哥哥……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大家族的人都是這樣……
“難道……”想起那個魔法的名字，艾倫心里一緊，猜到了點什么。
“沒錯，就是這樣……因為這個魔法只有在自己兄弟姐妹的參與下才能完成……”瓦格拜恩教授說，“在瓦格拜恩家的人成年的那一天，長輩們會制造出一個特殊的結(jié)界，患病的孩子將會與自己的兄弟姐妹在里面呆上一周，讓彼此的生命力重新融合、分配，從而大大縮短發(fā)病時間……就像當(dāng)初我和哥哥那樣。”
“讓自己的兄弟或者姐妹替你分擔(dān)這種痛苦，以達到減輕病情的目的……”聽到這里，艾倫心里突然一陣說不清楚的情緒涌上心頭，喃喃道，“這……”
“這很不公平，我也這么覺得……這明明不關(guān)他們的事。”瓦格拜恩教授猜到了他想說什么，先開了口，“可這又是每個生在瓦格拜恩家的孩子，身為伊斯格爾的后人所無法逃避的命運……”
“難怪……你會和你哥哥的感情這么深……”艾倫說。
“是的，因為我的命有一半都是他給的……如果沒有他，我在發(fā)病時不知道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來……可能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瓦格拜恩教授笑了笑說。
“那你之所以會主動承擔(dān)起了出門尋找永恒之戒的責(zé)任……也是因為這個？”艾倫又問道。
“是的……在那之后父親要求哥哥去尋找永恒之戒，可是我心里清楚，這一路上一定危險重重，而且可能耗費一生也無法找到那枚只有在命運的眷顧下才有幸找到的戒指……”瓦格拜恩教授說，“雖然哥哥對此看得很開，還說他一定會盡早把戒指帶回來……可他已經(jīng)為我做的夠多了，我實在無法接受父親的這一安排，所以當(dāng)晚我就不辭而別……”
聽到這些話艾倫心里不由得一陣感慨：不止是愿意共同分享，還會為了彼此付出和犧牲，這才是真正的兄弟啊……
“那你剛才說的‘入贅’又是……”艾倫問。
“啊……你說這個啊……”瓦格拜恩教授笑了笑說，“這也跟這種病有關(guān)系……雖然并不是我們家的每個人都會遺傳到這種奇怪的病，大概每三個人里才會有一個，可奇怪的是，偏偏患有這種病的人，絕大多數(shù)又都遺傳到了來自祖輩的優(yōu)秀體質(zhì)，所以久而久之，會患這種病的人便成了是否擁有優(yōu)秀體質(zhì)的判斷標(biāo)準(zhǔn)。為了保留血統(tǒng)，祖先便立下了這種規(guī)矩……這也是為什么我會稱它為‘來自魔眼的詛咒’。”
“原來如此……”艾倫點點頭，所有的疑惑終于都解開了。
“不過說實話，雖然我并不想對先祖?zhèn)儾痪矗墒沁@種規(guī)矩……呃……實在是有些荒唐……”瓦格拜恩教授笑了笑，又說道，“最好的證據(jù)就是，雖然哥哥身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那種魔力性質(zhì)，也沒有遺傳到那種病，可是芙蕾雅卻同時擁有這兩種……呵，大概這就是命運吧，誰也解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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