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正晴,微風(fēng)正清,呂父帶著兩個小孩一路上打打鬧鬧背著藍云白天走來,走上了四馬可以并行的大道上。
呂父背上有疾,推著車遠些了,背上便開始疼的厲害,不得不停下歇息,這時王云便會接過推手,將體內(nèi)的“力”聚于雙手雙腳以及腰腹上,輕松地替呂父代推車。
這車雖然不算太重,但是讓毛頭小孩來推車的話,也算是夠嗆的。而看王云推車竟毫不費力,呂父在心中也暗暗生驚,心想王云這小子竟會有如此之力。
“喂,王云小子,你這一身好氣力莫不是你王山叔叔傳授的?”呂父扶著腰,步伐沉重地慢吞吞走著。
額上已冒出豆粒大的汗的王云氣喘吁吁地靠著推車,回頭說道:“是的,山叔近來都在與我在后山練功……呼,我說,呂大爺,還有多久啊!”
呂父走近王云,接過他手中的推把,朝前努了努嘴,微微笑道:“諾,那前面不就是了!”
聽得此話,王云立馬扭頭后看,果然見到一座小城矗立前方,瞧著這規(guī)模,只能算是個不入流的小二城,不過名字倒是取得還算是霸氣,在城門之上懸掛著一副木牌,上頭刻著“白龍城”,用金粉粉飾著。
白龍城乃是一座小城,自然是比不上皇宮之中的輝煌霸氣,但是近來幾年王念玉都不準王云跨出清溪村半步,王云的整個眼界都縮減至清溪小村,閉著眼睛他都能從村頭走到村尾,甚至就連村中的花花草草樹木怪石也皆認了個遍,連他們生長的位置都熟記于心。
不讓出村也罷了,上山打獵母親也是不準,說是什么“山有狼豺,利爪尖齒,不尊人意,恐傷小兒身”,說白了,就是母親怕山上的那些個狼豺虎豹不小心傷了自己,每當(dāng)自己說“這不還有山叔”,母親總會反駁“一心豈能二用,真遇到危險,你便成了王山的累贅”,如此一說,王云便是想要跟隨大人們上山打獵,也是提不起興趣了。
每每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們熱火朝天地議論著自己的打獵亦或者是在城中聽來見到的奇聞異事時,王云只能躲在一旁默不作聲,乖巧地聽著他們的談話,繼而黯然神傷,越發(fā)對外頭產(chǎn)生渴望的念頭了。
這白龍城雖小,但城門守衛(wèi)依舊精神抖擻,絲毫不曾放松,王云呆呆地望著他們,撇了撇嘴,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氣惱勁兒,他心想,曾幾何時,如此的士兵也只是充當(dāng)我的傳令兵,陪我玩耍,但宮中之紛亂卻讓王云搖頭感嘆,哪怕是瓊樓玉宇,他自那時也不會想再踏入皇宮一步。那時亡命天涯的逃亡追殺,他已經(jīng)怕了。
多年不見城市,而且在新皇的推行改革下,哪怕是白龍城這樣的小城,也與之前不大相同。就拿城門衛(wèi)士來言,在李樂之前,如此小城的門衛(wèi)總是吊兒郎當(dāng)一副懶散的模樣,畢竟天高皇帝遠,我只是一個看門的小兵,和你上頭差了十萬八千里的位置,你會閑著沒事來管我?于是以往通常都是門衛(wèi)與上官沆瀣一氣,欺詐百姓,如若出了點事,拿錢打發(fā)打發(fā),將事情蓋了過去,反過頭來再來收拾收拾那些個告密的家伙。而自新皇登基以來,他著手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頓兵吏,加強力度打壓不法之風(fēng),修訂《大熠總法》,厚賞重罰,自下而上進行改革,整頓不良之風(fēng),雖難全面整良,仍有漏網(wǎng)之魚,但大熠整體面貌煥然一新,雖然仍有人憎李樂,可不得不承認如此大刀闊斧改革甚是稱優(yōu)。恩威并施,下頭雖有怨言,不敢發(fā)作。
白龍城大門破舊,上了許久的漆已經(jīng)掉了,不曾上新,王云也不顧呂父身上有疾,推著車子一個勁地往前沖,他在那個小村子里呆了整整四年多了,就算醬肉再好吃,一直不換口味也會膩的。
小小的人推著車,臉上帶著異常的興奮,看起來有些兒滑稽,呂父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了上去,連聲喊道:“臭小子,給老頭子我慢點走!小心撞著人了!”
雖為小城,卻也熱鬧。
城中形形色色的人熙熙攘攘,商人小販,負劍俠客,執(zhí)槍軍官,更有的是王云在宮中未見過的市井茶樓,樓內(nèi)尚有搖扇執(zhí)響木的說書人,說那江湖之大,說到了那廟堂之高,再說到了那神仙高人靈隱奇居,這些都是王云在宮中未曾聽聞見識過的,便可以理解他為何如此興奮。他心想,這說書人,莫不是神仙變幻的,竟無所不知。
王云停在了茶樓前,說書人正唾沫橫飛地講著“太浩山上三星門,奇蹤難覓多仙人”。王云喃喃道:“三星門,好熟悉的名字……不就是山叔所講的那個大門派嗎?”
呂父與呂語蘭這會兒才趕上來,呂父一把提起王云,一拍他的頭說道:“你這個臭小子,推著車還跑得這么快!萬一磕著碰著了,那當(dāng)是如何是好!
忘記了回答呂父,王云呆呆地聽著茶樓中說書人所講“三星門”的奇聞軼事,聽得很是癡迷,呂父見他這個模樣,笑著搖了搖頭,想自己也是這臭小子這個年紀,常常與村中稚童結(jié)伴而出,瞞著家中大人,自早晨而出,來到城中,無錢買茶自然無座,蹲在茶樓的角落,津津有味聽茶樓說書人道起了那江湖俠客恩怨情仇,每每聽至興奮處,都會揮舞小拳,好似自己便是書中以一敵百的大英雄。
如今已是老了,免不得有些感慨,于是呂父說道:“走了有些路了,咱們進去喝口茶也好吧。”
進了茶館,便有小二來到身旁彎腰問道:“客官,您要些什么?”
呂父在腰間掏出了幾枚銅板,說道:“清茶就好了,外加一碟花生米!
“得嘞,您稍等些許。”小二摸走了銅板,轉(zhuǎn)身便去泡茶來。
此時說書人正說到了“三星門”的祖師爺,那位三星門中也是大熠朝有史以來唯一一位乘鶴登仙的兩百歲老人,“濯滌仙人”白子牙。
“相傳這世間本有四兇獸,為饕餮、窮奇、混沌、梼杌,而此四兇獸,又以梼杌為首尊。上古有神靈,名曰姫軒轅,以一己之獨斗這四兇獸,將這四兇獸流放四方,分別為東方、西方、南方、北方,使神器封印,永世不得出世。這位神靈的后人,后來又改稱軒轅氏,姓軒轅,一直在留意這四兇獸,他們的使命便是當(dāng)四兇獸重現(xiàn)世上,拼上性命也得將四兇獸重新封印。各位看官,聽這故事你得知道,咱這大熠朝,它便是正東方位置,那是老祖宗定下來的,也就是說,這梼杌呀,它也就被姬軒轅大人封印在咱腳下正踩著的這片土地!想我大熠朝初始,氣運還未定,給這梼杌穿了空子,你猜怎么著?鎮(zhèn)不住它呀!給它逃了出來哇!這兇獸梼杌啊,畢竟是被封印千年,這兇獸神氣未復(fù),只得先隱匿起來!
“咱先將這不知歸哪去的梼杌放在一旁,來說說這三星門。梼杌出世之時,天存異象,血月當(dāng)空,禽獸皆哀,人心惶惶。那時三星門有一弟子,喚做軒轅鳳。那時的的三星門才為白子牙所建,規(guī)模不大,門下弟子不過百人而已,其中最出彩的便是這軒轅鳳。方才已提到,這姓軒轅的,皆是軒轅氏一族族人,當(dāng)聽聞白子牙要下山除魔定人心之時,軒轅鳳便隨同他一起下山,封印四兇獸本就是其職責(zé)所在。梼杌本虛弱,可是當(dāng)它食得千人之后,魔力大回,要知道,梼杌曾習(xí)得法術(shù),乃能教凡人擁有怪力,為他所用,在白子牙下山之前,梼杌已獲有數(shù)百人的奴仆,為世人稱作‘陰瑞’!
“‘陰瑞’擁怪力,無覺,能僅以數(shù)百人之力攻陷一城。梼杌與座下陰瑞禍害世間,欲要奪東方之地,當(dāng)時大熠的太上皇帝李衷號召天下,聚集一眾能人異士,盼能共敵兇獸,可惜節(jié)節(jié)敗退!一眾人皆退至‘無覺城’中,城上,太上皇帝掩面而泣,朝天而跪,長嘆‘天若要亡我,又何必大熠’,眾人聞聲皆泣不止。而城下,梼杌指揮‘陰瑞’攻城,大熠士兵哪能抵擋的!只是以螳螂之臂擋車駛罷了!而就當(dāng)眾人閉眼絕望之時,上空忽然傳來鶴唳,眾人抬眼望去,有二人從鶴背而下,只聽得‘轟’的巨響,城前土崩石裂,沙土飛揚,二人攻守同盟,便在那數(shù)百的‘陰瑞’中打開手腳來了。那梼杌見勢不對,便親自上陣,他撲入陣中,張牙舞爪,從口中祭出一把寶劍,直朝著白子牙二人而去,忽而狂風(fēng)大作,城上眾人皆失色,然而白子牙背手獨立,如山矗立不動,背上那口寶劍‘風(fēng)尹’不拔自出鞘,斜飛向梼杌的口中劍,鏗鏘之聲不絕于耳,城上眾人耳中隱隱作痛,不免得用手捂著,白子牙與那兇獸梼杌正斗得正酣,這邊的軒轅鳳捏決喚鼎,頓時間數(shù)百的陰瑞呆站在原地,雙腿打顫,那梼杌也是一陣心悸,趕緊從與白子牙的斗法中脫離而出,欲要逃亡!
“原來呀,這軒轅鳳,要喚出的,乃是姬軒轅用來封印梼杌的那口‘煉炙鼎’,這梼杌被封印了千年,自然對這口寶鼎心有余悸,第一反應(yīng)便是想要逃走,也是人之……不,獸之常情。不過可惜的是呀,不是每個人都有姬軒轅那樣大的神通,若要用鼎封印梼杌,軒轅鳳便需要用自身祭獻,為了天下蒼生,與自己的使命,軒轅鳳也的確這么做了,只見那一時,天昏地暗,伸手難見五指,城上眾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只白子牙微微的嘆息一聲,旋即只見黑暗中綠色大放,不斷地在包圍在吞噬著什么東西,城上眾人都能清晰聽到虎嘯哀鳴之聲,還有古老的咒語吟唱聲,讓人不禁一聽便不覺肅然起敬。而后,陰云漸漸拂散去,城門前沙土平息落地,你們猜怎么著,城頭上眾人皆大驚失色,因為他們見數(shù)百的陰瑞癱倒在地,原先那清秀青年與那頭兇獸皆消失不見,只余一鼎一人,那人仙風(fēng)道骨,衣袂飄飄,腳旁豎一柄劍,頗有出塵脫俗之味,眾人只道是白子牙以一己之力收服兇獸,平定亂情,狂擁至其身旁,慶祝樂事。而后,太上皇帝封‘三星門’為天下第一大派,自此,‘三星門’逐漸成宗,白子牙兩百歲乘鶴登仙后,更是門徒不斷……”
那說書人唾沫橫飛,茶客們聽得是意猶未盡,但只聽下頭有人疑道:“放屁!既然這甚么三星門這么厲害,老子咋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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