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紫山的房間出來后,原路返回,不過他卻沒有回到蔣回的房間,他從一條斜插著的小路過去,來到了書房,他看了眼書房門上掛的鎖,從懷中掏出一大串鑰匙,很準確地找出來一把鑰匙,打開了鎖。
他推門而入,房間昏暗,他不得不瞇著眼睛才能勉強看得清楚東西,那個雇他來的家伙說要他在那個房間偷來鑰匙,然后打開這書房的門,偷走甚么信件,他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
可是到底是甚么信件,又放在何處,那個人一字未提,這可叫他如何是好。楊姜從懷中掏出一顆深海夜明珠,發(fā)出微弱的乳白光芒,這讓他能夠輕松瞧得見書房內(nèi)的東西。
“信件……信件……”楊姜嘴中不斷嘀咕著,在四周察看,終于,在書桌上,他發(fā)現(xiàn)堆積起來的一大堆信件。
“哈哈哈,看來也沒有那么難嘛,不過奇怪,那個家伙說這些信件很重要,這些隨意擱置在書桌上的信件,不知道是不是呢?管他呢,反正都拿走便是了。”
于是乎,楊姜翻了書桌所有的抽屜,桌柜,便是連書架上的寥寥幾封書信也一并拿走了,他有些郁悶地拍了拍自己懷中的那一堆信件,心想,這官宦人家也真是閑得沒事,何必寫這么多信交流,看著也不嫌麻煩,我拿著都嫌煩,不管了,反正有錢拿便是了。
他從書房出來,鎖好了鎖,又回到了王紫山的房間,卻猛地發(fā)現(xiàn)那本應該在床上的女人卻正坐在床邊,楊姜心感不妙,躲在窗邊,瞧著里頭的動靜。
半夜起身解手的白氏本欲回到床上繼續(xù)睡眠,可是她忽感一陣涼風席來,她皺著眉頭望著窗戶出神,記得睡前明明關了窗戶,怎地如今卻敞開不閉。
她從床上下來,走到窗戶邊,楊姜感到心慌,便彎腰低伏,將背緊緊貼著墻壁。白氏心細,瞥見了窗戶臺上有細碎的泥,莫不是進賊了,她這么想道。
不免一陣慌亂,她忙來到床邊推醒了還在熟睡的王紫山,不過王紫山只是翻了個身,沒有理會,而白氏加大力度,猛地一推,王紫山從夢中驚醒,他雙手撐著起身,疑惑地說道:“夫人,怎地不睡,把我喚起了。”
白氏望了眼窗戶,問道:“咱們睡前,不是將窗戶關上了?”
“是呀,有何問題?”
“但是你現(xiàn)今瞧見沒,窗戶大開,而且我方才在窗臺那兒,發(fā)現(xiàn)了細小的濕泥,我們家恐怕遭賊了!”白氏焦急地說道。
“賊?”王紫山慌忙下床,細細打量房間,說道,“我瞧著房內(nèi)也未有翻過的痕跡,莫不是夫人你自己打開了窗戶。”
搖了搖頭否認,白氏說道:“我未曾走到過那邊去。”
忽然想到了什么,王紫山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腰間,他臉色一變,忙又回到床上,又是一頓翻找,他將被子一甩,甩到了地上,床上各處明眼可見,王紫山頹敗地坐在床邊,嘴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見到如此失態(tài)的王紫山,白氏自然明白將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這時丈夫已經(jīng)失了分寸,自己便不能再心亂,她走來王紫山的身邊,輕撫著他的背,柔聲問道:“紫山,怎么了?莫不是你丟了什么東西?”
“鑰匙……混蛋!我的鑰匙丟了!”王紫山猛地起身,拉著白氏的手,焦急萬分地喊道,“書房!快些同我去書房!”
二人披上便衣借著月光便匆匆離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暗處藏著的楊姜。待二人走遠,楊姜才走了出去,他有些懊惱地看了眼空無一人的房間,心想,不知道鑰匙沒有歸還回去,這任務還能拿到多少錢呢。
他飛身躍起,卻發(fā)現(xiàn)太傅府中已然大亂,整個府內(nèi)燈火通明,各大高手也紛紛從暗中而來,家丁丫鬟忙起身,聽得王紫山吩咐,說是有賊入內(nèi),于是全府上下都打著燈籠找著那個所謂的賊,便是見最隱秘的角落也不放過。而真正的賊,楊姜,卻已經(jīng)趁亂回到了蔣回的房中。
房中,蔣回早已經(jīng)在踱步等待,見楊姜推門而入,他忙著上前關門,責問道:“你怎么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來我房里搜賊!”
聳了聳肩,楊姜一副“我也沒想到”的表情,他將懷中的信件都遞給蔣回,說道:“誰知道那個老女人半夜也會起床,你沒和我說過,所以,酬金一分也不能少。”
“酬金在里頭。”蔣回遞過一個包裹,說道,“沒人見到你吧。”
“自然是沒人見到我。”
“那成,我們一同從后門走罷。”蔣回拿起一個包裹說道。
“為何?”楊姜掂量掂量了包裹,疑惑道,“我已經(jīng)拿到錢了,任務完成了,我自己能夠飛墻離去。”
“可是你要護著我的生死啊!”蔣回怒道。
“錢都到手了,你的生死,與我何干。”楊姜白了一眼蔣回,有些鄙夷地說道。
心中已是滿充怒火的蔣回此時沒有發(fā)作,他還得靠著楊姜護著自己的周全,他說道:“若我安全出這太傅府,我背后這包裹中的金銀,便都是你的!”
望了眼蔣回背后的那個包裹,瞧著也是挺大的,里頭該是有不少金銀來著,楊姜想著,心里又是一陣癢癢,他一口答應道:“全包在我身上了。”
然而心中卻想著,到時候遇著厲害些的,我倒哪還會管你,自己早走嘍,反正也不會有人能夠追得上我。
蔣回在前頭領路,楊姜在后頭跟隨著,可是不知怎的,楊姜心中總有不安感,他想著,大概是這些天接任務太多了,神經(jīng)緊繃著了,到時候找小翠好好放松一番。不過轉(zhuǎn)念又想,該死的,不是說要節(jié)制節(jié)制省錢買房嘛。
都是挑著些曲折的小路走著,雖然會有些小嘍啰打著燈籠察看,不過避開走過,正面打交道的,一個都沒有。
還有些挺輕松的,來到后門之時,楊姜卻收回剛才的想法,后門已有人在那里把守著,而且冤家路窄,是剛才發(fā)現(xiàn)他差點射中他的那兩個人在那里看守著,這可一點兒也不輕松!
“這可怎么辦!這是平常人跡最罕至的地方,我也沒想到這時竟然會有人在這兒!”在灌叢中,蹲著的蔣回低聲向楊姜解釋道。
把食指豎放在嘴唇上,楊姜示意蔣回閉嘴,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在蔣回耳邊說道:“待會兒我引他們走開,你快些跑出去。我們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就在太傅府外面會合。”
見到蔣回點頭,楊姜取下掛在腰間的青面鬼面具帶上,他從灌叢中飛身躍出,點在把守門口二人的肩上飛出,那二人一人追趕,一人從懷中掏出信號彈放了,也接著追趕上去,蔣回趁著接到信號的人還沒來,趕緊跑出門外,躲在墻外的一處隱蔽出,他聽見頭上亦或者是身旁都有人掠過,心慌不已,然而沒人發(fā)現(xiàn)他,他們都去追趕著楊姜去了。
如此多的高手追去,蔣回甚至都有些懷疑楊姜能否能夠回得來,東方漸白,蔣回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里躲下去了,他得要將手上的信件……
話說只是拿到信件,蔣回還未真正打開過,他突然有些慌張,心想如若這信件只是平常,并沒有什么值得一提,那么他這么大費周章不說,還會被王紫山借由踢走,甚至可能就連皇上也會厭惡他,如此想來,蔣回連忙取下包裹,放在地上打開,將信件一一拆開,前面幾封看得他心涼了一大截,基本上都是無關急要的大臣間的家常。
他苦著一張臉,從中再拿出一封信來,向天祈禱,他如同孤注一擲的亡命賭徒一般,閉上眼睛,取出信紙,睜眼瞧去,終于,他松了一口氣,暗罵道:“好你個王紫山,竟敢與被通緝的女兒交信,這下落著把柄了……”
“你在看啥呢?”
突然憑空有人說話來,蔣回嚇得雙腿一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待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楊姜回來了,他驚道:“你……你怎么回來了?”
“就那幾個家伙,武功不錯,輕功賊遜色,哪是我的對手,幾個翻轉(zhuǎn),我就回來了,輕松的很。”楊姜得意地說道。
蔣回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指著地上散開的包裹,說道:“諾,地上這些,都是你的。”
“早就等你這句話了。”
楊姜見了錢,“嘿嘿”一笑,猥瑣的笑得都快看不見眼睛了,他蹲下身來,把金銀都攬進包里,說道:“你這些信,我都擱在一旁啦……”
沉浸于喜悅的楊姜全然不知,他身后的蔣回正從腳踏的黑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劍,楊姜突然感到一絲寒意,轉(zhuǎn)身看去之時,短劍已來,他瞪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相信,量他身形如鬼魅,此時卻再也避不開了,眼睜睜地看著短劍刺穿自己的喉嚨,蔣回將楊姜踹倒一旁,抽出劍來,楊姜想要說話,可是只得聽見喉頭的“咕嚕咕嚕”的聲音,他的血,不斷地涌出來,浸濕了上身,糊了他的雙眼。
蔣回朝著楊姜吐了口唾沫,踹了他的腦袋一腳,罵道:“該死的,你這個丑陋的家伙,還想要錢,去死吧!”
將地上沾上血的兩個包裹都背上身上,蔣回便匆忙離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姜突然感覺身上有了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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