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小衛抽出配劍橫于胸前,對寧鼎銘分禮不讓地說道:“還請道長讓路,三星門與朝廷交好,莫不要因為這小事而給三星門落下把柄。”
其實,此時寧鼎銘心中也正起糾結,三星門自立以來,皆是為朝廷所扶持,而有當朝廷需要之時,三星門會盡量滿足其需,此時,讓,留了譽名,不讓,折了后材。
一時間的糾結,讓場面有些沉默,趙小衛見寧鼎銘呆站立在原地,沒有一言一語,自認他是答應,于是朝著手下士兵們做了個手勢,從寧鼎銘的身邊過去,就當趙小衛從寧鼎銘身旁踏出第二步時,寧鼎銘身上氣息暴漲,他已經想好了,既然讓與不讓都有過,倒不如將知情的人全都斬殺,朝廷也不知道是誰所為的。
寧鼎銘手成鷹爪,伸手一捏住了趙小衛的肩胛,趙小衛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寧鼎銘冷冷地說道:“還沒等人回答便行動,未免太不禮貌了。”
終究練的是手上功夫,寧鼎銘就手上一用力,往后一拖,趙小衛便吃力地往后倒去,也虧這個趙小衛也是個好手,拿劍的手往后一撐,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轉身落地,緩緩地站了起來,盯著寧鼎銘,冷冷說道:“敢問道長,你這是……”
“在下,三星門,寧鼎銘,請各位,納命留下!”
還未等趙小衛反應過來,寧鼎銘便搶上前,俗話說,擒賊先擒王,眼前這個家伙貌似便是這一伙兒的頭頭,最先拿下他總是沒有錯的。
本預想要回話的趙小衛著實被嚇了一跳,他手腕一抖手中的劍,劍身盤旋纏繞著絲絲肉眼可見的黑金色的“力”,還發出聲聲悶吟。
見勢,寧鼎銘提拳便上,趙小衛也提劍斜砍上來,寧鼎銘側身一讓,趙小衛這一劍砍偏了,就趁著這個空檔,寧鼎銘低聲一吼:“雷步拳!”
拳頭閃過藍色的光芒,裹著藍色的“力”,帶著“噼里啪啦”的雷爆之音朝著趙小衛而來,趙小衛躲閃不及,后心被寧鼎銘打個正著,一時間口吐鮮血不止,眼前一片昏黑,靠著劍撐著半跪在地上。
這一切不過眨眼之間,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待他們反應過來,趙小衛已被擊中,畢竟是朝廷的精銳,只見這些士兵們有條不紊地擺成行列陣型,團團圍住寧鼎銘。
雖說高手見招,只不過數招,但不是像已對武技與戰斗生疏的王山這樣,和敵人一見面就是正面一頓剛,一頓狂轟濫炸,使勁放大,待到沒藍的時候就只能束手就擒。寧鼎銘不會這樣,他知道,如若對這個趙小衛一擊斃命的話,那么憑借他“力”恢復的速度,他也沒有把握能夠突破這些精銳的包圍。所以,正確的戰斗方式,乃是一邊同敵人戰斗,一邊催生“力”的生長,這樣才有源源不斷的“力”可供使用。
屋內的王念玉腦子中一直在回想著剛才村長嘴角殘留血液倒在地上的那一幕,還有離著她不過絲毫之遠的那一箭,現在想來都是后怕。懷中的王云感覺到母親微微的顫抖,他知道,母親在害怕,可是在害怕什么呢?他不知道。
門外的廝殺聲嘈雜聲越來越響,王念玉的神經一直緊緊繃著,一聲慘叫傳入耳朵,她被驚得緊緊閉上了眼睛,而王云卻聽得入神,他輕輕拍打著王念玉的背,說道:“娘,發生什么了?”
現在王念玉差不多可以察覺出來這些家伙是在抓捕自己母子的,而且,便正是皇城那位派來的!可是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見到娘親沒有回答自己,王云靠近王念玉的耳畔,輕輕地又問道:“娘,發生了什么?”
陷入沉思的王念玉這才回過神來,她摸著王云柔順的頭發,慘白的臉上露出與心情相違的笑容,她說道:“乖云兒,好云兒,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答應娘親,倘若待會兒發生了什么,一定不要出去,乖乖地呆在屋子里頭藏好。”
心中極度不安的王云咬著牙,他看著母親的苦笑,重重地點了點頭,見到如此乖巧的兒子,王念玉喉頭哽咽,鼻頭一酸,落下幾滴淚水。有道是,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在被追殺的那段日子里,王念玉從未在王云的面前掉過一滴淚水,而這四年中,王念玉則更是撐起了整個家,她沒有抱怨過,哭過,甚至沒有唉聲嘆氣過,想她一個宦官大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小姐過著這樣的日子,她也是無悔,只為王云。
娘親哭了,這四年來,王云從未見過娘親掉過一滴眼淚,王云心中甚是慌張,他伸出他的小手幫母親擦拭淚水,王念玉此時又是落了幾滴淚水,感動的淚水。慌張的王云也流下眼淚來,他自小便是個自強懂事的孩子,記憶中,他沒有落下過多少眼淚,只是這次,母子心連心,他見不得母親的哭泣。
欣慰地摸著孩子的頭,王念玉叫王云好好地站在原地,她自己貓著腰來到了門口,中箭的村長倒在門口,她心中全是自責,朝著村長磕了個頭,之后朝著半開的門往外看去。
外頭正打得激烈,寧鼎銘只是三星門的三級長老罷了,論“力”的層數與駕馭程度,與一些天資聰穎的新生弟子差不了多少,之所以能坐到長老的位置,大多是因為他為人處事頗有一些優勢。
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很快便進入了狀態,用于陣地戰的陣型此時也發揮出了作用,一時間困得寧鼎銘不知道如何脫身,而此時,實力比他稍遜一截的趙小衛也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眼神中盡是寒芒,尋覓著機會,打算突入陣中將寧鼎銘一擊斃命。寧鼎銘不僅要應付士兵們的夾擊,還要時刻警惕著一旁伺機而動的野狼,一心二用,難免會有些乏力。
正面一桿長槍刺來,寧鼎銘用從一個士兵手中搶來的劍別開長槍,此時后頭又有三把刀齊刷刷地劈將過來,寧鼎銘應接不暇,恨不得生出個三頭六臂,他緊咬著牙關,應付著危機,一邊又在體內蓄著“力”,留給他的時間著實是不多了,自己可不能交代在這里,雖然有些懊惱剛才的決定,可是他不得不這么做。此時寧鼎銘想著從這陣中殺出一條路來,帶著那屋子里的母子離開,就算朝廷怪罪下來,三星門也有理由矢口否認,總不能憑借著片面之詞而壞了朝廷與三星門之間的交情。說來也是可笑,方才還想將這些人全都殺滅,沒想到現在卻想著如何逃跑了。
門后邊的王念玉見寧鼎銘身陷苦戰之中,她皺著眉頭,一切的禍端都是因為自己,她不能再讓有人因為自己而受牽連,她緊緊地握住雙拳,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既然你們的目標是我們母子,那么,我們便自投羅網!
下定了決心后,她轉頭看向王云,心中甚是不忍,她朝著王云揮手,招呼著他過來,王云乖巧地走過來,喊了聲“娘”,一聲“娘”,便是一份堅強。
“云兒,答應娘一件事好不好?”王念玉忍著強烈的情緒道。
方才剛哭過,眼睛還是紅腫的,瞧著怪可憐讓人怪心疼的,王云眨了眨大眼睛,點了點頭,王念玉眼中盡是疼愛,說道:“好孩子,答應娘,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
“娘……”王云又哭了出來,他不知道母親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為何會說出這樣讓他心中難受難舍的話來,“娘……怎么了……你……”
在王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笑著幫王云擦干了眼淚,她捏著王云的小臉蛋說道:“云兒,以后不許這樣哭鼻子,你是個男子漢,要懂得隱忍。”
抱起王云往屋內走去,將王云藏在房間的床下,王念玉趴在地上,對一臉茫然的王云說道:“好孩子,我們來玩個游戲,待會兒你藏好,等道長進來再出來,如果是其他人進來,千萬不要出聲!好不好?”
重重地點了點頭,床底下的王云見母親起身,一步一步地離去……
“娘!你要去哪里啊!你不要走啊!娘!娘!娘……”
王云撕心裂肺地哭喊,而王念玉卻沒有停留腳步,她臉上已是掛滿了淚,但仍舊走得那么徹底,她用被褥綁成人形,抱在懷中,一步一步向著門外走過去,這一走,可能再也見不到云兒了……
豆粒大的汗珠已經開始從寧鼎銘的額頭上冒出來了,眼前這些精銳的意志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一個被他一掌轟碎鎧甲的士兵口吐鮮血還仍舊站起來加入陣型之中,無論是誰倒地,都會有人補他的位置,直到那個人再重新站起來為止。這群士兵,戰斗力實在是驚人!
而就當寧鼎銘愁容滿面的時候,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女人,是夫人!她出來干什么!不是叫她好好呆著嘛,這不是出來給我添亂嘛!
注意力分散的寧鼎銘沒注意到后背的襲擊,被一刀砍中,砍破了衣袍,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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