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墨老頭當真是好生奇怪!”鄧遂隨手折了一根草枝咬在嘴里,有些苦澀的感覺在嘴里漫開。
“也是,在我看來,這三星門外門也是奇怪的很。”封愷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聽著二人的話語,王云默然,鄧遂與封愷在這荒廢的田地旁抱怨著交談,王云則在心中深感無力,按照他的設想來,按照山叔的想法上了這三星門,然后憑借著自己的天賦為人所器重,最后便聞名天下。可是如今,你看看,這都是些什么?先是在清溪村中遭遇了那些難事,之后身中重傷“力”又全失,再者現在又被一個渾身散發著難聞的酒味的性格奇怪老酒鬼指喚著除草,冠其名為“外門的修煉”。這算是什么?完全偏離了王云的設想。生活總是愛開玩笑,將你捧到高處,又重重摔下來。王云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無助感,就連鄧遂在叫他也沒有反應。
“王云?王云?”鄧遂見一旁的王云沉默不語,沒有回答自己,心想這人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當下鄧遂便不再理會王云了,暗自罵了一句,他娘的,這個小子叫他都不理,好生不禮貌!
直到王云回過神來,他說道:“啊?叫我何事?”
封愷以為王云是因為要處理這么多雜草而心煩,自然也報以理解的態度,他朝著王云走了過去,拍了拍王云的肩膀,安慰著說道:“王云,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只不過長老要弟子做什么,弟子只得照做。雖說有這么多雜草,也是沒有辦法的。”
回封愷以禮貌性的微笑,王云點了點頭,說道:“是,我知道的。”
想到方才自己心中所想的,鄧遂只覺得心生羞愧,他想自己沒有顧及到王云的感受,便肆意揣摩王云的內心,想著想著,鄧遂便對王云心生愧意, 他忙拿起地上墨老頭留下的鐮刀,遞給王云,王云報以感激的眼神,得到了王云的肯定,鄧遂心中卻是大大地釋了一口氣,便笑著說道:“嘿!兄弟們,不就是除草嗎,咱們來大干一場吧!”
聽得鄧遂的話,王云和封愷皆是點了點頭,握緊手中的鐮刀,一頭扎進那田地的野草叢中,彎腰勞作。這用鐮刀除草自然也有一些技巧,不是一把抓住草,用鐮刀割斷就成的,這樣野草的根莖沒有除卻,也不算是真正的除草。王云在清溪村中也隨著村中的大叔們去田中勞作,只不過是到處搗亂罷了,但是他也有聽起大叔們講起來這方面的學問來。
彎腰下去,王云抓住雜草的底部,輕輕一拔,然后用鐮刀說著雜草的根部而下,再用力一剮,便解決掉了一把的雜草,再反觀鄧遂封愷二人,野草堅韌,他們卯足了勁兒這才割下了一把野草。
過了一會兒,即便是用上了巧勁的王云也覺得腰酸背痛,更不用提鄧遂封愷二人了,他們早已經是氣喘如牛,汗如雨下了,這二人雖然家世不算顯赫,但是在家中也是人人呵護的主兒,何曾受到過此等委屈,鄧遂更是因為越想越憋屈,竟然忍不住地低聲哽咽,汗水混合著淚水一起落下,不過他還是緊咬著牙關,偷偷地用手背抹去了眼淚,他才不愿意讓人看見他淚水落下的場面。
王云除草的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他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且體內又無“力”,又能有多少氣力,所以他還是一邊捶著自己的腰部,一邊除著草。在拔完了這一把草后,王云直起來身子,卻更加地疼痛,他緊皺著眉頭,雙手扶著自己的腰部,長唉一聲,他回頭看去,不遠處的封愷干脆拋下了鐮刀,用雙手去硬生生拔草,無奈那一把草實在是過于堅韌,封愷臉部扭曲,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這才能夠將草拔斷,無奈后坐力實在是太大了,封愷連著倒退了數步,最終摔倒在雜草堆里,也不顧草堆有如何得臟,封愷便直愣愣地躺在那兒。
“他娘的!”
聽到聲音,王云扭頭看向鄧遂,只見后者將鐮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鄧遂同王云對視著,鄧遂罵道:“老子不干了!有完沒完了!這么多的草,猴年馬月才能除得完?”
“就是!”那兒躺著的封愷坐了起來,說道,“我看吶,那個墨老頭簡直就是在耍我們三個,這么多的地,那么多的草,僅僅憑我們三人之力,怎么可能除得完?”
本來打算聽完他們發完牢騷再安慰他們幾句的王云此時卻也覺得憤憤不平了,他只覺得,那個墨老頭果真是在耍著他們玩。
“壓根除不完。”王云回答說道。
見到話不多的王云也抱怨著這些,鄧遂和封愷對視了一眼,再看向王云,看到二人看向自己,王云也能從他們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
“要不,咱們走吧,不要理會墨老頭了!”鄧遂率先說道。
“我正有此意!”封愷猛然起身,二人翹首以盼,期待著王云回答出他們心目中的答案。
“行。”
王云回答了一個字,卻讓二人興奮不已,他們原本想著法不責眾,倘若是只有兩個人臨陣脫逃,剩下一個人繼續在除草,那么這兩個人一定死的很慘,一個人逃走的話,那便是更不用說了。但是,如果是全部的人都逃走,想必那個墨老頭也不會將三人怎么樣,頂多將三個人臭罵一頓,既然是一起罵,那么每個人的心中的羞愧感自然也會少了許多。殊不知,王云也是這么想的。
王云在原地活動了活動筋骨,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胳膊,以及他的腰部。還真是累人,王云這么想著。三人出了田園,王云坐著,將自己的鐮刀放在腳邊,免得下次再回來除草的時候找不到了。
走出了田園,封愷發泄地踢了一腳墨老頭坐過的那個土丘,好像就將這堆土當做是墨老頭一般。鄧遂更是朝著田園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他沖著田園喊道:“去你娘的除草,我就是他娘的不除!我不僅不除,我還要踹你墨老頭的肥屁股!”
“少年,人不大,口氣還挺狂的!”
熟悉的聲音在三個人的耳畔響起,三人不約而同望向說話的人來的方向,來的人正是墨老頭,墨老頭眼睛死死地盯著三人,而王云三人站著緊緊地靠在一起,就差沒有抱成團在一起了。
“喂,你……好像叫什么鄧遂來著吧……”墨老頭笑著說道,但是那笑容在鄧遂看來,和看見了死神沒有什么區別,“我問你鄧遂,方才你說要踹誰的肥屁股哇?”
“我……”鄧遂一時語塞,他怎么敢說出來,他甚至連在墨老頭面前說話的勇氣也喪失去了。
“我的肥屁股吧,也是,我最近也是胖了哈哈哈哈……”墨老頭笑著說道,聽著墨老頭的笑聲,三人也想偷偷地笑一番,可是他們現在連害怕都來不及了,哪里還有時間笑哇,再者說了,當眾嘲笑眼前這個人,豈不是是自己在找死?!
“唔……讓我來看看,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三個人這是在不干了?放棄了我給你們的修煉任務了?”墨老頭“佩服”地點著頭說道,“不錯不錯,我前腳剛走,你們后腳也要跟著我離開。”
三人面色難堪,怎么敢說一句話,只是低著頭,望著地面看,墨老頭見三人沉默不語,憤怒地吼道:“你們這是怎么了?沉默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我來告訴你們,不是,最好的方法就是道歉,你再看看你們,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了!”
三人聞言,忙說道:“長老,對不起,弟子以后不敢了。”
“唉呀,這才乖嘛,承認錯誤就好了,我墨老頭又怎么會為難你們呢?”墨老頭突然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他翻臉普通翻書一樣的快。
三個人可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神經兮兮的墨老頭怎么會不會就在下一秒便沖著他們大發雷霆,所以,沉默有時真的可以勉強解決問題。
“你們三個人哇,怎么這么緊張呢。”墨老頭朝著王云三人走了過去,而王云他們可不敢后退一步,誰知道墨老頭又會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火冒三丈。
“其實呀,除完草才能休息,是我騙們的,這么大的地,那么多的草,三個人怎么可以除得完是吧,剛才只不過是我給你們開的一個玩笑哈哈哈啊……”墨老頭捂著肚子笑著,王云壓根不覺得哪里好笑了,“看你們一個個,被我嚇得大驚失色哈哈哈……”
墨老頭越笑越歡,不過他沒有聽到王云三人的笑聲,便收回了自己的笑容,笑聲也斷絕在了空氣之中?
“今天你們完成的很棒,所以,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墨老頭擦去方才笑出來的眼淚,說道。
“啊?”
這簡直就是出乎意料,王云心想,按著墨老頭的脾性,不是應該得重罰他們,而現在卻是連罵也不曾罵,著實是反常得很。
“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回去休息!”墨老頭朝著三人擠眉弄眼地說道。
他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踏出一步,就在墨老頭一直在催他們走的時候,鄧遂心想他娘的,豁出去了!
于是,鄧遂冒著被墨老頭破口大罵的風險邁出了第一步,結果墨老頭沒有說什么,只是又坐到了土堆上,喝起了自己的小酒,三人見狀,趕忙跑了起來,王云回頭看去,卻是見墨老頭依舊是在那兒自飲,心中還是隱隱約約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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