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樓這番沉沒于秋色之中的談話,不足為外人道也,林染一無所知。
自然也不知這談話的兩人,都說到了他這同一個人,也給了類似近乎相同的評價。
小蟲子,太弱了。
大抵也是沒有將這樣不知道從哪旮沓里,冒出的人物放在心上。
而于此同時的,這番冷府住院內的,有關于以后事情談論達成的共識,也同樣沒有流露出去。
所以林染在這冷府之中的生活節奏并沒有被打擾打亂,還是類似之前那般的情形一樣,獨自修煉,然后再有時間,就是花上個五千銀錢去那西院的藏書樓里待上一個時辰。
時間被安排得井井有條,沒有多余的浪費。
這樣的付出也是顯著的,幾天的時間下來,他腦海星圖里的幽黑小樹上,葉子從之前的六片變成了二十片。
修行上的路程也是有所變化,他接著在打通了一條經脈,在往上一些,估計就要踏入氣道八重的層次了。
林染覺得這一天的到來,不會太過遙遠。
其實這般走下來,他覺得這身底子卻并不是那么的差勁,那么差勁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大部分都元素還是因為前身本身好逸代勞貪圖享樂的脾性。
如同往常一般,活動了一下身體的林染走到院中,跑了一壺熱茶準備在院中的藤椅上躺上一會。
卻看院子拱門外,身穿綠裙的丫環小葵急沖沖地跑了過來。
額頭見汗,手中似乎攥著什么東西。
“做什么這么急沖沖地?”
林染倒了一杯清茶,推過去。
這小葵平日活潑開朗得很,對他也是和顏悅色的,單純得可愛,林染反而覺得和她說話還比較舒服。
小葵吐了吐舌頭,看著那茶覺得不好意思,又想起什么,將手中的東西拿出,放到了林染面前的石桌上。
“姑爺,這是小姐讓我交給你的,小姐說象和園的青柳劍會你可以去一去!
看到那金色有些熟悉的請柬林染愣了愣,在聽到小葵口中所說的,忍不住有些好笑不得。
這玩意,他屋里不正有一張嘛。
就在他準備推辭的時候,一個身影卻是龍行虎步地從院門竄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拿走了那張請柬,塞入懷中。
這才看清楚,這道身影是一位頗有英武之氣的健碩青年。
看著他與冷遠山幾分相似的面容,林染就想起了那位一年不曾回來幾次的,冷府大少爺冷景東。
“這么珍貴的東西哪有隨便扔的,府里怎么教你的!
突然其來的狀況讓小葵愣了愣,看來來人頓時道,“大少爺,這是小姐……”
“不用了,他不需要。”
說著掉頭就走,干脆果斷得讓人難以想象。
林染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些什么,他其實想說根本就需要啊。
看著眼前手足無措,快要哭出來的丫環,笑了笑安慰道,“回去吧,我不用這玩意。”
搶是不可能搶的,小葵無奈點點頭,只能回去和小姐報告這件事情。
而下了閣樓的冷月姝,也遇到了從外面進來的冷景東,她看著大哥手上方才才讓小葵送出的金色請柬,不由得愣了愣。
“大哥,這是……”
“我說月姝,那混賬你是知道的,這怎么還動真格的呢,這請柬府內好不容易得到這幾張,這么珍貴的東西給他有什么用!”
“或許有所領悟……”
“領悟?”冷景東嗤地一聲笑出來,“就他那氣道五重的實力,你還期盼他能領悟出啥,難不成接連幾個蹦跶,直接跳到氣道八重九重了?”
冷月姝有些無言,要說林染真的從中領悟什么,她也是不太相信。
看到自家妹子的模樣,冷景東的語氣平緩了些,“父親為這個家很是操勞,你也別給他添些亂子了,這青柳劍會的請柬,我整個冷家也只有四份,還是給那些出色子弟吧,在周宿老面前露個臉或許能給府內減輕些壓力!
冷月姝本想爭取一下,想了想那位名義夫君之前的表現還是妥協了,在兄長的這番嚴厲訓斥下,一時間只好點頭稱是。
“林染那事,父親自有決斷,你也不要從中插手了!
看著冷月姝的模樣,冷景東總算是放心了些。
總地來說,他是在外面呆了好幾個月,這所謂的便宜妹夫他是見過一次的,感覺就是不咋滴,印象很不好。
更別說之前做的那些荒誕事兒,連個氣道五重的家伙都打不過,還被人拍了腦袋。
而這次回來路過,恰好見到小葵拿著那金色請柬去那院子,冷景東跟上去聽到緣由后自然不愿意了。
青柳劍會他是清楚的,舉辦者的周府宿老是當今代相的老師。
至于代相是誰,那是二相之一,長陵朝野權柄級的人物,不同于張相的劍走偏鋒一步登天,代相是一步一個腳印,穩大打穩扎爬上這個位置。
就是扶搖學宮的教宗梅時雨,見到他也要點頭致意,禮讓三分。
所以無論是從那青柳劍會上有所得,還是在周宿老的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對整個冷府來說都是大有好處的。
他不清楚讓這所謂的妹夫前去有什么用處,還說不準因風評原因,前去掃了周宿老的興,對冷家大失所望呢!
所以這請柬,他是萬萬不想放到這便宜妹夫手上的。
見妹妹答應,冷景東送了一口氣,將請柬交還給她,然后離開。
“小姐,請柬被大少爺拿走了,還有姑爺說,他不需要這個請柬!
這時小葵從外頭跑了回來,說道。
冷月姝聽著小葵傳達的話語,只當是林染不想去了,微嘆了一口氣,將請柬交給她手上,“你去西院,將這請柬交給甘萱姐吧。”
小葵一愣,點點頭也沒多想,接過請柬頓時小跑了出去,向著西邊的院落。
天授五十三年的秋日,靖安城的冷家宅院中,走出屋檐下的清麗女子抬頭朝上望了一眼,輕輕理了理耳畔凌亂的發絲。
俏麗的臉上眼神清澈,帶著些許的無奈,但更多的是如同湖水般的平靜和淡然。
風從院子里吹過時,那一身的青色清麗衣裙便在風中輕輕擺動著,如墻角左右搖擺卻不倒下的野花。
那日從街上綁人的荒誕情形依舊歷歷在目,只是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一切因素引發的最開始的那位東威世子。
其中的怨恨其實已經變得可有可無。
民間有俚語說時間會忘記一切,時間會推著人往前走,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被時間拖著向前走的過程中,仲秋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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