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陽郡的慶陽山脈,暗淡無光,幽深的如同蟄伏在大地上的巨獸。
其中的一條支脈,蜿蜒的延伸道距離靖安城只有十幾里的地方,其中一個地勢廣闊的山坡上,能夠隱隱約約看到城內(nèi)如同螢火般的燈光。
叢林之中的一名黑衣青年,扔掉了手上被汲取了精血的獐子,隨后胳膊上滾騰泛起一條條如同毒蛇一般,鼓起的血管。
看起來極為詭異。
如果此時林染在此的話,恐怕就能夠認(rèn)出這人就是之前曾入東威侯府,又潛入了他偏院的墨袍青年。
此時這名青年眼神,正盯著胳膊上那些翻騰不息的血管,眼神中閃過一些恐懼的神色。
等到那些血管平復(fù),身體胳膊恢復(fù)了正常,他才緩緩送了一口氣,算是脫離了什么危險如釋重負(fù)了一般。
緩緩站起身,站在了最為開闊的山坡頂上,青年的眼神靜靜望著那燈火通明,極為熱鬧的靖安城,眼神閃爍。
半個多月了,目標(biāo)終于來了,也不枉他潛入神唐境內(nèi),先行待了這么長時間。
雖然途中以為那東威侯勢力遷移至了那皇都長陵,順手牽羊沒有成功,但這總歸不在他任務(wù)當(dāng)中。
……
青柳劍會過后,靖安恢復(fù)了往日的情形,普通人努力生活,修行者追賢訪道,打磨修為。
其中平靜的水面之下,總是潛藏種種波濤。
冷府宅院里,也隱藏在這波濤之下,似乎與往常也沒什么區(qū)別。
然而當(dāng)那些來來往往忙碌的小廝丫環(huán),在經(jīng)過那間偏僻的院落時,腳步總會情不自禁地放緩了些,往那看不見人影的院落看上一眼。
眼中大抵有驚訝,好奇,羨慕,難以置信這類的情緒。
府院中,一向不思進(jìn)取,甚至連修為都還不如那些普通門戶子弟的姑爺。
于昨夜的周府老爺?shù)那嗔鴦希袘?yīng)到了就整個靖安城的那些年輕俊杰,就連東威侯世子都沒感應(yīng)到的丹道劍意。
成為最后的贏家。
在這些丫環(huán)小廝的口中流傳起來,就有種玄乎,詭異的奇妙感覺。
這下他們也不會認(rèn)為那平日不顯山露水的姑爺,只會是個氣道五重的普通修煉者。
不只是那些丫環(huán)覺得神奇,就是這個消息帶回冷府院中,幾位主事人也覺得此事難以置信。
他們不像那些無所修行的普通丫頭小廝般,不清楚其中的關(guān)隘和難度,他們自己在修行這條路上,或多或少地走出了自己的路,收貨了一些自己的經(jīng)驗。
所謂修行,越攀高峰,越知山高路遠(yuǎn)。
丹道劍意那些東西,本就是他們平日也只能仰望,一個氣道境界插手,還有所收獲,雖然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還是有過人之處的。
恐怕其修為也不會是簡單氣道五重。
承認(rèn)別人第一步很難,承認(rèn)第二部就很容易。
所以自昨夜開始起,冷府宅院里就開始頗為詭異的環(huán)境,雖然如往日沒什么不同,但卻又似乎有什么不同。
今日的林染起了個早,洗漱了一番,吃了府內(nèi)送過來的早食。
不過卻不打算去藏書樓那邊,他先得穩(wěn)固一下被那丹道劍意沖刷,莫名其妙沖開經(jīng)脈,然后踏入氣道八重的境界。
完全地提升快了,也不是一件好事,畢竟萬丈高樓依然自地起,基礎(chǔ)牢固一點總不會是件壞事。
昨夜獲得的那一記劍式他也看了看,只覺得很厲害,比之前獲得的纏絲刀強上得不止一星半點,只是可惜不是完整的青蓮劍勢。
嗯,通過圖譜上的名字,不難看出這才是完整的,就是不知道還有幾分類似的劍式。
其實他第一感覺,就隱隱覺得這功法似乎從哪里聽說過,有些熟悉。
身在院中眼神無意間掃過地面,想起來那些曾經(jīng)在其上劃出的痕跡,頓時明白這個熟悉原因來自哪里。
在林染從這個世界第一次醒來的時候,他就曾出過城外,看到了那個亭邊石碑上的這行詩句。
至于為什么第一次時間去城外,他大概是腦子犯抽了一下想去外面看看,會不會有什么大型攝影棚什么的。
畢竟事情離奇,曾經(jīng)的他與此身面容還是有幾分相像。
現(xiàn)在他還在這城內(nèi),所以自然沒有什么攝影棚,然而那句詩句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然后在府中翻騰著藏書,尋找著李白這個名字,卻不知道怎么翻出了個李俞白。
也或許因為那位人物收了位云江國的小公主作為關(guān)門弟子,而引起了城中酒樓茶肆津津樂道的談?wù)摚瑥亩屗匝哉Z中認(rèn)識了這位人物。
劍圣!
劍道大家!
這是貼在那位人物身上如同鐵鑄一般的標(biāo)簽,一豎一橫,一撇一捺,告訴世人的只有強橫二字。
然而這片天地下,群星璀璨,何曾沒有出過這般的強者。
而真正讓神唐大周,乃至邊緣諸國認(rèn)識到這位人物的還是傲。
天授四十六年,李俞白于臨襄郡的涂青山打開天門,成就丹道,其劍光直沖天河,數(shù)十里外雙目無法直視。
當(dāng)時神唐皇帝批言可做臨襄郡守,而李俞白直言不諱,只回了不去兩個字。
將長陵朝野龍椅上的那位面子駁得干干凈凈,然而依舊風(fēng)平浪靜地活到現(xiàn)在。
只言片語中,林染了解的也不多,不過倒是知道了其中一些少有的信息,比如說這位劍道大家似乎本身就是云江國人,修煉的劍勢為青蓮劍勢,如今的修為應(yīng)該是丹道宗師。
不過將那之前感知劍意看到的畫面與所知的一一對應(yīng),他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太符合的東西。
畫面中的青年面目普通,卻能隨意斷江阻河,明顯已經(jīng)達(dá)到丹道之境。
然而世人流傳的,李俞白青年時代碌碌無為,而是大器晚成,三十幾入從氣入玄,再四十之齡晉入丹道之境。
兩者明顯對不上。
要不藏拙了,要不碑上留劍意的另有其人。
不過想著這些問題似乎與自己也沒關(guān)系,于是也沒有再深究下去。
不過,這劍勢,他是不想貿(mào)然再試了。
從記憶里,他就了解到這記劍勢對于精神氣的消耗頗大,只是氣道使用恐怕要把自己抽干估計都夠不上消耗。
那大幽功法沒弄清,所以不敢用,這青蓮劍勢似乎沒副作用,但目前又用不了,讓他有種面對寶山,卻只能望洋興嘆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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