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嘉寶在熱氣裊裊的浴室里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之后,我用不太發達的聽力辨別出了浴室的方位然后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再然后轉身用右半個屁股撞開了原本就沒關緊的浴室門,途中還順手抄起了位于浴室門前的臟兮兮的拖把。
“啊……”嘉寶看到一個飛速撞門的人影后,她用八十分貝的聲音又喊了一嗓子,這震耳欲聾的尖銳之音再加上濕漉漉的浴室板磚險些讓我摔倒。
“大姐,不要再叫了,是我呀。”我用我那低沉、獨特的唐山嗓音迫使她喚起她對我人畜無害的形象認知。其實世上絕大多數的女人在遇到危險之時,第一反應永遠是尖叫而不是絞盡為數不多的腦汁來自救,雖然她們明知道尖叫對于目前火燒眉毛的險境來說無濟于事,但是她們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尖叫下去。
“啊……老王?!等等,你怎么進來的?”驚魂未定的嘉寶瞪著大眼睛問。
“你房門虛掩,恰好小弟我路過此地,順便進來拜會一下。”我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那你闖進我洗澡的地方,想干嘛?”嘉寶下意識地裹緊了米色的印著米老鼠的浴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位于身后的左手已經緊握著雕牌的肥皂以備我有不良企圖。不過令人好奇的是她究竟是會丟過來呢,還是像拿板磚那樣拍過來呢?
“我為此而來,我指了指我屁股后面的沒有標簽的不知名的大號快遞箱子。好家伙,這也忒沉了,我感覺從一樓搬到五樓就已經耗費了我十年的功力了。”
“哦。”嘉寶終于放松警惕也放下了身后緊握的雕牌肥皂。
“你干嘛要大叫?”
“你一個七尺……呃……五尺男兒闖進來,我當然要叫嘍。”嘉寶一邊端詳了下我的身高一邊試圖把頭發上的水擰干。
“不是,我問的是之前的那一聲大叫。”
“地上太滑所以我摔倒了,自然要叫一下。”嘉寶望了一眼膝蓋的瘀痕說。她紅唇欲滴、面泛紅潤的樣子像一朵含羞待放的紅玫瑰,小腿處到處都占上了厚厚的泡沫,牙簽般的雙腿似乎一眼望去很難支撐整個身體,浴衣里若隱若現的皮膚白皙得可怕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得了白癜風,及腰的長發現在占滿了水所以呈現出一條一條的樣子,潘婷的洗發水味好像源源不斷地從她頭發上飄到我的鼻子里。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有心懷歹意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壞人闖進來了,看來我多慮了。經過大風大浪、舟車勞頓,無可否認我的神經可能過敏了一點,從而忽略了女人即使沒有遇到危險也會尖叫的事實。”我悠悠地說道。
“看來這位戴金絲眼鏡的先生對女性有很大的傲慢與偏見哎。沒事就不可以叫嗎?”嘉寶盯著正在盯著她的我說。
“做不做?”我沒有正面回答嘉寶的問題,取而代之的是又反問一句。
“做什么?”嘉寶聽完突然緊張了起來,大有重新抄起雕牌肥皂之勢。
“做件好事。”
“什么好事?”嘉寶不由得又裹緊了她的米老鼠浴衣。
“放在我屁股后面的快遞本來應由一個綽號‘肉面肥龍’的胖子來送的,但是他已經含辛茹苦地送了一天了實在是滿頭大汗、體力值不足,所以正好由滿肚善腸的我代勞了。我看不如給那胖子發個微信紅包以表彰快遞員送快遞的精神好不好?”
“啊?”聽完我一席話,嘉寶的嘴成了“O”形。
“啊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好吧。”
“萍水相逢又不是很熟,不如就給個九塊九以表心意吧?”
“你做主吧。”
“你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任何要求都可以接受,上刀山下火海呀。”我一邊靠著浴室墻一邊搔首弄姿地詢問嘉寶。
“有,”嘉寶邁著貓步向我走了過來,此時此刻我倆的距離只有五厘米左右,我現在只渴望聽到一個問題的答案那就是她的心跳是否和我跳得一樣快,結果她踮起腳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請你走出去并把門關好。”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也。”我悄悄地退了出去并把浴室門輕輕地關好,其實這個門是半透明的所以對于欣賞身材線條來說無關痛癢,索性搬個小板凳坐下慢慢欣賞,但是那濃濃的潘婷香味卻與我漸行漸遠。
一會的功夫,臉色蒼白的像索命鬼般的嘉寶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從她手捂的地方來看,她不是來了月事就是腸胃不舒服,以前我覺得女孩子的腸胃都不好以致于每次去廁所都要帶紙,后來才明白她們無論大小號都是要帶紙的,無關腸胃的問題。她走向書桌把桌上的牙醫書籍擺好并順手偷偷地把桌上的臭襪子塞進了褲子兜里,實際上她屋子里很亂,有很多東西都需要偷偷拿掉,比如沙發上的紅色乳罩。
“要不我替你檢查一下口腔?我可是個很有名的牙醫。”嘉寶一邊試圖分散我的注意力一邊開始收拾屋子。
“我不想一見面就讓人檢查口腔,我比較傳統并不是個隨便的男人。”
“呃……我主攻的牙醫,副業學的解剖學。”嘉寶開始沒話找話地說。
“解剖學?在太平間解剖的那種?你不覺得兩股顫顫、毛骨悚然嗎?”
“我都是心態相當平靜地解剖尸體,我喜歡用刀割人而其他割人的方式都是違法的。”嘉寶一臉輕松地說。
“啊?”聽完她的話之后我情不自禁地吃了一驚,看起來孤男寡女相處一室,我才是需要擔心的那一個。她心不在焉地說著以前解剖的工作,與其說是庖丁解牛般的嫻熟不如說是內心極度變態。
“我以為我的前男友是我的蓋世英雄,是我的意中人,我以為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向我求婚。結果他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中午偷了我的錢包就跑了,我猜中了這開頭卻沒猜中這結局。唉,他好像條狗啊。”嘉寶整理出與她前男友的合影照片之后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她這是女性荷爾蒙作祟還是真的難過。她開始找來打火機一把火燒了照片,然后扔進了廚房灶里,火光將沒有開燈的廚房照得通亮,也將嘉寶的臉映得紅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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