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男坐在那兒沒動，白了三人一眼，“外面什么都沒留下，去也沒處追。葉楓喬這兩天身體不太好，不代表她腦子也不好！該抓住就抓住了，抓不住，你們跟過去也是去送人頭。”說到最后，著重看了雷啟云一眼。
雷啟云的氣息一滯，這個家伙一天不刺激自己幾回，渾身不舒服。現(xiàn)的情況也不適合和他斗嘴，再說自己也不屑和他斗嘴。
“叔叔，你有沒有看到那個放火的人？”雷啟云問。
葉振喬搖搖頭，“就看到個奔跑的背影，他穿著黑色的衣服，帽子包住了頭還帶著口罩。除了看出是個人，什么也看不出來。”
“這是汽油味哪來的？”王孝男皺著鼻子，狠狠地嗅了幾下。他離葉振山房間門口最近，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異味。
楊香起身把房門打開，“這兒！”
幾人靠近門口時，被濃重的汽油味熏得皺起了眉。當(dāng)看到房間里地面上的濕漬，幾人面色大變。
這？這也太夸張！太毫無人性了吧！竟然想放火燒死人？
大門外傳來喧鬧和腳步聲，楊香忙關(guān)上房門，葉振山叮囑一句，“這事先別提，也不要亂講！”
幾人點頭，剛坐穩(wěn)，腳步聲到了門外。
“老五，那屋后是咋回事啊？”一個頭發(fā)蒼白的老頭和兩個年紀(jì)輕點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們身后還跟著葉喬炫。
“堂叔，”葉振山起身，除了花兒爺其他人都跟著站起來了。
老頭兒好像對其他人看不入眼似的，一手接過葉振山遞過來的煙，另一只手隨意地?fù)]了揮，“你們隨意不用管我，我和老五說說話。”正眼也沒給他們一個，意思很明顯，我不是來跟你說話的，你們也別到我跟前來礙眼。
花兒爺沖雷啟云他們揚了下手，示意他們出去。自己的孫子自己疼，別人看不上眼，我還不想他們受人嫌棄呢。
楊香也回到了廚房，忙著弄早飯。
雷啟云他們則是拎著各種用具，去打掃葉振山房里的汽油去了。
房里除了花兒爺一個外人，其他幾個全是葉振山?jīng)]出五服的親戚。老頭說話更加直來直去，“你們家喬喬這一段時間做事太過，這火不是她招來的吧？”
他這話讓一直低垂著眼簾的花兒爺，也掂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什么叫做事太過？你年紀(jì)大就能亂說話嗎？葉振山神情不悅，沒有接話。
老頭又道：“閨女始終是閨女，不能當(dāng)小子養(yǎng)。嫁了人也是別人家的人了，這娘家再親，對她來講也不是她最親的人。你現(xiàn)在就是再疼著，再寵著，她也是要……”
“堂叔到底是來干啥的？直講好了！”葉振山最不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更何況是要編排葉楓喬，能忍著沒張口趕人很給面子了。
老人笑笑，看著他毫無笑意的眼睛，笑容給人的感覺有點冷，有點不懷好意。見葉振山拉著張臉，他把那不能稱之為笑的笑意也斂去，對著身旁的兩個年輕人說：“你們倆有事，你們倆先說吧？”
兩相年輕點的男人，被老頭這樣一提，有些不自然的沖葉振山笑笑。
一個講：“五哥，我們就是想問問，你知道那柴禾垛咋回?zé)饋韱幔课覀冞@一大家子，這才進(jìn)秋，柴禾全燒了，冬天咋辦？”
另一個接著講：“就是啊，五哥離得近，有沒有看到點火的人？要是抓到點火的人，咋也得給個說法吧？”要點補(bǔ)償才是真！
葉振山皺眉盯著面前兩人硬擠出來的僵硬笑容，拉長的臉顯得格外嚴(yán)峻，讓兩人不自覺得心慌，移開了望向葉振山的視線。
“你們看到是我放火了？還是懷疑我放火？”
“沒有，沒有！”兩人導(dǎo)口同聲，“我們就是來問問。”
“你們花錢雇我給你們看著柴禾垛了？”
“……”沒有！
葉振山瞪了他們一眼，厲聲道：“那你們來問我？我又不是能掐會算，我怎么知道？”
兩人被葉振山質(zhì)問地?zé)o話可講，看著葉振山越來越不善的臉色，兩人果斷的告辭離開。
房里還有四個人，一時安靜，氣氛有些尷尬。
良久，葉振山開口，“堂叔，還有事嗎？我有事要忙去了。”所以，沒事你趕緊走吧！
老頭則在房間里打量了一轉(zhuǎn)，才開口，“我聽人說你們家喬喬……”
“堂叔要是來說葉楓喬的事，你可以當(dāng)面和她說！”葉振山打斷他的話，“堂嬸是個勤快人，早飯該做好了，您早點回去，別耽誤了吃飯。”
老頭一下漲紅了臉，嘴唇都打起哆嗦。
花兒挑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一副看不上他的樣子。就這點忍氣道行，還想給人找不痛快？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的吧？
花兒爺看著賊眉鼠眼亂瞟的葉喬炫，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高興，“你小子來是干啥的？”
“不是說喬喬姐昏睡不醒嗎？我想看看她。”葉喬炫咧嘴笑著，缺失的門牙已經(jīng)補(bǔ)上，但是補(bǔ)的牙和原有的牙色差太大，讓人看了心生煩感。
面色漲紅的老人，努力克制住發(fā)火的沖動。用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小孩不聽話惹事，全是你們這些當(dāng)?shù)鶍尩膶櫝鰜淼模∥医裉靵恚_實是為了你家喬喬來的，喬喬今年也不小了，其它的事都可以她自己作主。但是這終身大事，還得由你們這當(dāng)?shù)?dāng)媽的把把關(guān)。早談好了嫁出去，也省得引那么多的災(zāi)事！”
哼哈哈！花兒爺突然發(fā)出一聲怪笑，然后舉了下手道：“真是不好意思，年紀(jì)大了，什么都忍不住！”
老頭責(zé)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葉振山，神色語氣里已經(jīng)沒有剛來時的倨傲，“不管兒子女兒，養(yǎng)大了總該成家。”
老頭邊說邊打量著葉振山的神色，見他沒有反對，便繼續(xù)說道：“我本來也不善于做媒，那邊人有意思，就讓我來問問。再說喬喬現(xiàn)在也不小了，挑能挑個啥樣呢？再講，她那……（名聲）脾氣，什么人能受住了？”
葉振山穩(wěn)如山的坐著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沒有接話。
哼哼！花兒爺又笑了一聲，笑得意味深長，若有所指。
“雷華信！”老頭兒語氣不善，直呼花兒爺名諱，“有啥話你說出來，你這總陰陽怪氣的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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