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默峯聽著他的話，心里有些擔心。

    “昨天從學校回來她發生什么事？”他問道。

    馮建兵搖頭：“問她什么話也沒說，但她好像有心事，好像發生了對她很重要的事，她走回來的時候，還差點撞到墻！”

    周默峯微微皺起眉，問道：“她現在會去哪兒？”

    馮建兵搖頭。

    ……

    去往農副業辦事處的車不多，上次是薛馳彥帶她去的。

    而這次她自己去，倒了好幾次車，才到地方。

    今天星期六，也不知道薛教授有沒有在所里。

    站在門口，往院里看，門口的人看到她，走了出來。

    “小姑娘找誰？”門口的大叔問。

    馮冉禮貌的回道：“大叔，我找薛教授，他今天來所里嗎？”

    大叔看著她面生，一聽是來找薛教授，他笑著擺手：“小姑娘，你還是回去吧，薛教授他現在不收學生，你們主動來找他是沒用的。”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門口的學生和學生家長，總是很多，尤其到了星期六和星期天，這群孩子便來大門口堵著薛教授，非要見他一面不可。

    但到最后都被薛教授拒絕了，看著他們滿懷希望的進去，再失魂落魄的出來，真是他們惋惜。

    馮冉一聽大叔這話，笑了笑道：“大叔，我不是來讓薛教授收我為學生的，我來找他有別的事。”

    門衛大叔笑的委婉拒絕道：“小姑娘，不是老大叔打擊你，就算你進去了，還是一樣被攆出來，而且來這邊的學生，哪個不是說自己有事找他？回去吧，別浪費時間，薛教授已經招到學生了，人家是縣一中的學生，優秀著呢，你別想著了，快回去吧。”

    這孩子一看就是實心眼，不說實話，是勸阻不了她。

    以前還有實心眼的孩子，站在門口等了好幾天，結果薛教授讓他去實驗室待三天就待不下去，沒一個孩子超過三個月的。

    “大叔，要不你給薛教授辦公室打個電話，就說馮冉找他，你看他愿不愿意見，若是他愿意見我，你就讓我進去？”馮冉說道。

    門衛大叔見她堅持，也知道好心的話不宜多說，非要等會被趕出來難堪，也沒辦法。

    他點頭往門衛室去，面帶幾分看戲的神情，說道：“你等著，大叔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

    馮冉感激的謝著。

    半晌，門衛大叔再出來時，臉上換了一個表情，只見他快步走過來，打開大門，請著馮冉走進去。

    他訕訕笑道：“沒想到小姑娘這么大的面子，薛教授在實驗室都因聽到你的名字直接走了出來，看來小姑娘和薛教授很熟悉？快進去，快進去……”

    想著剛聽到薛教授的聲音，心里現在還驚訝著。

    他頭一次聽到薛教授對一個女孩這么客氣，而且讓他趕緊請她進去，沒想到這女孩看似穿著普通，倒是個有來頭的人。

    馮冉笑著客氣幾句，便走了進去。

    她快步上了樓，直直往薛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來到門口，看到門開著，便走了進去。

    辦公室和里間的實驗室并沒有人，馮冉試著喊了兩聲，但依舊沒人回音。

    馮冉正想走出辦公室去外面看看，便聽到門口有聲音響起。

    “我這邊還有點事，實驗室你先去看著些，等會我帶人過去，你們要抓緊時間學習！”薛教授嚴肅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記憶中的薛教授一直笑的和氣，沒想到他還會大聲說人。

    馮冉站在辦公桌前，等著薛教授走進來。

    剎那間，門口一個黑影壓進來，只見一個滿面胡須的人，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穿著白大褂，手里還拿著幾個文件夾，疲憊的走進來。

    馮冉吃了一驚，眼前這個邋遢，衣著不整齊的人是薛教授？

    “怎么這么看著我？不認識了？”來人帶著文件夾走到桌前，將文件夾甩在桌上，去了一趟里間的洗手池。

    馮冉驚訝的沒說話。

    接著從里間傳來水龍頭擰開水的聲音。

    片刻，里間的薛教授略帶疲憊的聲音問道：“你今天怎么過來了？”

    馮冉晃過神回道：“哦，我是聽其他人說，郝工那邊出事了，我過來想問問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薛教授像是在洗臉，捧著水往臉上揉。

    沒一會兒，他出來，拿著毛巾擦著臉和手。

    “你說的是電纜廠威逼化工廠的事？”他問道。

    馮冉嗯了聲，她忙問道：“您和郝工是怎么打算的？我提供的產品，你們還要不要生產……？”她想了想，好像不能這么問，她問道：“應該問，你們還有沒有能力去生產？”

    薛教授將毛巾仍在一邊，自己坐在椅子上，一面還指著馮冉跟前的椅子：“坐下說！”

    按著她的指示，馮冉坐下，坐下后，她直視他問：“化工廠真的要倒閉嗎？”

    看著他一雙眼睛充滿紅血絲，好像幾天沒有睡過一般。

    路上想了好多的問題，一時也不想問了。

    半晌，薛教授挽著衣袖，一面說道：“化工廠這次不好說，郝工和一群人在想辦法，但現在化工廠那邊不是郝工一個人說的算，還有新廠長在，所以化工廠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馮冉也知道這事情難辦，如今人都堵在門口了，怎么可能好辦？

    “如果化工廠倒了，那咱們的產品是不是就不能生產了？”她問道。

    這事直接和化工廠有聯系，若是他倒了，那新產品要大規模生產時，任何小的化工廠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必須化工廠才可以。

    只見薛梁笑了笑：“馮冉啊，你說我也不是化工廠的人，這幾天我為了幫郝工搞他的研究流程，好幾天沒出這個門，我上哪里知道去？”

    馮冉喃喃道：“這么說，化工廠真的沒救了？”

    薛梁看到她失望的眼神，也是無可奈何：“馮冉啊，化工廠成為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變成這樣，他們廠里早就出現問題，只是郝工一直在努力著研究新產品代替老產品，疏忽人員管理，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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