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筆,開始盯著書本,琢磨題目。
“下課了,咱們剛剛不是有話說,你不要一直做題,把該說的話說完?”
一縷氣息從耳邊傳來,馮冉頓然臉色通紅,她手中的筆一握緊,感覺整個人被定住一般。
她木木的扭過頭,看向他。
剛一扭頭,一張帥到令人吃驚的臉,立在她面前。
馮冉一緊張,趕緊往后去,半抬著下巴,說話也不利索的道:“你,你說……”
周默峯很是喜歡這種感覺,尤其看到她緊張到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她聰明傲氣的她,會有這樣的樣子,像個孩子,會緊張,會局促,不知所措。
腦子那么聰明,情商卻那么低,太令人費解了。
“馮冉,不管以后我們之間分開多久,等到有一天再見面,你還當我是朋友嗎?”周默峯說道。
馮冉聽到他的話,抬起頭,看著他的雙眸。
她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猜得到他身份神秘復雜,以后見不到面是正常的,根本沒必要在意這些。
雖然現(xiàn)在他們兩人心里都有些蠢蠢欲動,但她很清楚,高考之后肯定會分開,而且會老死不相往來。
她搖搖頭。
“你不愿意當我是朋友?”周默峯看她搖頭,急迫的想知道答案。
馮冉忙回道:“不是不當朋友,而是我們兩個以后肯定不會再見面。”
她只要等那個人出現(xiàn),她就會離開。
這個世界里再也沒有她,他們兩個怎么會見面?
聽著這話,周默峯眼中的神色一冷,她還是對自己沒任何感情嗎?
連見面都不愿意見?
他聲音冷冷的問:“為什么不會再見?”
馮冉說道:“我曾經(jīng)聽一個經(jīng)濟學家說過,兩個人就像是一個盛滿綠豆缸里的兩顆紅豆,即使用再多力氣攪動里面,這兩顆紅豆想要碰到一起的幾率也是很小,除非是某種聯(lián)系牽制著,才會令兩顆豆子再次碰面,否者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周默峯聽著,怔怔的看她。
這是他從未聽過的理論,很是新鮮,越是看她越覺得她腦子里的東西非常豐厚,像是學識淵博的老者,在闡述一件感情理論。
他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只聽到上課鈴響了,他仍在看著她。
馮冉被他看得早就扭過頭,背過身,這話又不是她說的,她只不過在舉例,他們兩個人,就像這兩顆紅豆一樣。
不管怎么攪和,這次碰面之后,不可能再有機會見面。
身后的人和她剛剛上課好像,像是被點了穴道,一動也不動,她也不再看他。
這兩天,他們兩個的頻繁舉動,已經(jīng)惹的周圍的人注視,她還想安穩(wěn)的拿個高中畢業(yè)證,不想中間出什么簍子。
半晌,不知道過去多久,身后的人終于有了反應,只聽他道:“你舉的例子很合理,我也明白,你說了只要咱們中間有某種牽連未來還是有可能再見,所以我們兩個舉一個約定好嗎?”
馮冉有點感動,她將要離開的人,約不約定根本做不了數(shù)。
“不好,我記性不好,記不得什么事,你說什么,我過兩天就會忘記。”她壓低了聲音說道。
上課鈴已經(jīng)打過,而班上的同學安靜下來。
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足以讓身邊的同學聽到,她不得不再壓低聲音。
聽著她的話,周默峯想笑卻笑不出來,什么記憶差,胡說八道。
今天他的心情不錯,雖然她說未來他們不可能再見,但是他們之間,從來不是她說的算。
不是沒有聯(lián)系嗎?那他就多造幾個聯(lián)系,總有一個能讓他們再見。
周默峯暗暗篤定著。
放學鈴響了之后,馮冉匆匆的收拾東西。
“我送你過去,路上順便吃點飯?”周默峯說道。
馮冉想著今天第一天要準備的事情多,時間就是一切。
她擔心的問:“那你來回上課會遲到嗎?而且午睡很重要,會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她不喜歡麻煩別人,即使自己再難也不會主動開口。
“不用操我的心,先擔心你自己吧。”周默峯不帶一絲情緒的說道。
說完,他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馮冉見他霸道的背影,竟然不生氣他的話。
胥晤縣研究院實驗樓。
“您好,薛教授!”一個秀麗的女孩,穿著白色實驗服,抱著一個文件夾敲門。
“進來!”辦公室的里人喊道。
女孩推門走了進去,看到薛教授在實驗儀器旁邊,來回的檢測手中的物品。
“教授,你從馮家村帶回來的小麥檢測結果出來了,我把它放在你辦公桌上。”女孩說道。
“嗯,你放在那兒吧,記得和檔案管理的小王說,這東西以后交給我這邊的馮冉,不要再去給其他人。”薛梁叮囑道。
女孩一聽到馮冉兩字,本來打算要走,卻又停了下來。
“薛教授,這個馮冉是誰?是咱們實驗室的女孩嗎?”女孩問道。
薛教授搖頭,將顯微鏡對準PH紙上的水滴:“咦,昨晚不是安排到你們宿舍去了,你們沒看到嗎……”
說完,自己抬頭想了想,又道:“哦,昨晚太晚了,她回去的時候,估計你們都睡了,還是我侄子馳彥送她到門口的,今天下午你們差不多就能見到。”
女孩一聽,神情微微驚訝,她略一點頭,說道:“哦,我知道了教授,您這邊沒什么事,我先回了?”
“嗯,回去吧,哦對了,李靜以后你讓許恬多照顧馮冉,那孩子小,要做的事情多,她要是需要什么,你們盡力幫忙去辦,生活上也多照顧點……”薛教授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欠妥:“唉,還是回頭讓寧兒媽來照顧,你們啊,還是年輕了些,有點不放心,……哦,你先回去吧,回吧!”
女孩被說的一頭霧水。
這馮冉什么來頭?
竟然讓薛教授親自開口,還讓許恬多照顧?
完了,覺得許恬不行,還讓師母親自照顧,她是誰?
只不過是高中還沒畢業(yè),選進來的學生,對于這種學生,每年都要打發(fā)幾個回家去,都受不住薛教授的工作壓力,紛紛自己提出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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