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金鑾殿
“王母娘娘到!”隨著執(zhí)事女官一聲落下,金鑾殿御道兩旁女仙悉數(shù)朝面行禮。
“參見王母娘娘。”眾仙一一行禮,王母不疾不徐踏上御道,一路走向高臺。
發(fā)留太華髻,九尾金鳳冠,九丹鳳霞長袍,龍鳳瑞云對襟。靈飛大綬,分景之劍。腳著玄桔鳳文繡鞋,身搭黃菱飛龍披帛。姿態(tài)高艷,于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氣勢宏宏,碾壓一眾女仙,華貴雍容萬不可述一。
王母入座金鳳臺上,例如往常一般,靜聽陛階下仙子的述職,陳述各司各部的近時常事。
朝述職的時候不短,嚴清秋在殿外等候久矣,始終不得聞王母宣召。盡管等待枯燥,但一想今日是自己初任膳業(yè)的時日,頭一回在金鑾殿里顯名,內(nèi)心急不可耐的期待便壓住了等待的焦躁。
三刻后,瑤池女仙們的朝述完結(jié),眾仙回歸原位,靜候王母語評。
王母仔細審視下方眾仙,收攏衣袍:“諸卿辛勞本宮看在眼里,猶特膳部。膳業(yè)已空缺千年,幸有四司共和相制,把膳部打理井井有序,本宮深感欣慰。”
“諸卿勞苦功高,本宮必不虧欠諸卿,著令瓊璇樓甄選霓華天寶四器、金銀玉飾、云匹彩綢此類精物嘉予。”
階下四司出列,同行同聲道:“多謝娘娘,我等必將盡心竭力,為瑤池效力,覺不負娘娘期望。”
王母抬手示意禮畢:“諸卿心意赤誠,本宮倍感欣慰。除去今日這些,本宮還有別事公布。”
“我瑤池膳業(yè)已空缺千年,今日終于本宮覓得良才,此仙資品上佳,其能力必然不會令膳部諸位仙子失望,進來吧。”
“膳業(yè)秋容進殿!”
諸仙子無不好奇困惑,這秋容是何許仙子?可從未入耳聽聞,難道是娘娘在其他仙宮仙山上選擢的?底下竊竊私語交談著。就連池云也是滿心詫異不解。甚至懷疑是仙名重復的其他仙子,但走進來的那位仙子卻是自己熟識的看守倚宸的仙子:秋容,嚴清秋。
聞宣,懷揣激動的心情,踏進金鑾殿。揚著自信的笑容,迎著一路的詫異前行。私語縈繞耳際,但她不以為意,依然自信。卻不高傲,如春日桃李雙花和煦,不帶一絲鋒芒。
明媚笑顏如花燦爛,卻在有的仙子心里刻下深深的疤痕,對她來說卻是格外刺眼,如冬日凜冽寒風刮過體膚,但這次卻觸傷心靈。
“小仙秋容,參見王母娘娘。”
王母點點頭:“起身吧。”
“是”
王母在臺上笑著:“諸位,這便是我瑤池新任膳業(yè)秋容,七等仙君,曾在我倚宸看守,今日本宮特將其升為膳業(yè),來金鑾殿識于諸位。”
“朝述完盡后,池云你便帶秋容膳業(yè)前往饈饌樓,認一認膳部的仙子們,而后再帶其入住縈環(huán)居。”
“是,小仙知曉。”
王母點頭起身:“今日朝述便至此終了,還望諸卿勤勉,盡力瑤池,莫負本宮期望。”
底下女仙一同行禮恭送:“恭送娘娘,我等必不負娘娘所望。”言畢,起身。王母離開金鑾,執(zhí)事女官跟隨離開。
王母離開后,那一眾仙女們皆前來祝賀嚴清秋高升。兩位仙掌及三業(yè)立于原地,看著被仙女包圍的嚴清秋,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散發(fā)深深疑惑。
膳部四司也立在原地,卻各有表現(xiàn)各有心計。有的強做鎮(zhèn)靜,有的滿心不甘,有的心喜解放,有的無動于衷。
她們方才剛經(jīng)過王母的賞賜,當王母說出新任膳業(yè)時,她們都以為是在她們當中四選一,也不止是他們,幾乎所有瑤池女仙都那么認為,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任了一位名不入耳的仙女,這不得使四司為日后思慮打算。
等到祝賀的仙群散去后,四司拋去先前想法,整齊的露出笑容,一齊前往拜見嚴清秋。
送走了祝賀仙子,又來了四司,嚴清秋略顯無奈,但還要保持微笑,與其和睦相處。
瑤池設有四部:花部、織部、造部、膳部,其管轄者稱為業(yè),膳部膳業(yè),花部花業(yè)……
而膳部之下有分有四司:季事司,燕飲司,聘禮司,慶功司。
季事司,每逢四季花節(jié)更替,瑤池便設繪瑛芳宴,群邀眾仙,季事司便主管此類宴集膳食。季事掌司為翊旻。七等仙君。
燕飲司,又稱私舊,顧名思義便是瑤池女仙私下交際的私宴,上至王母娘娘,下至九等仙君,只要為瑤池女仙,燕飲司無論品階高低,皆于其烹飪。司掌為爍幽。七等仙君。
聘禮司,又稱享禮。王母款待他界別境的客人時,所設的宴會便由聘禮司司管。氣氛熱烈或莊重,常以詩歌舞樂伴之。司掌為煙璐。七等仙君。
慶功司,則是天界捷報頻傳,班師回天時所設筵席。這類筵席場面宏大,規(guī)模隆重,美饌紛呈,載歌載舞,氣氛熱烈,盛況無比,遠超其他三司部。司掌為雅宓。七等仙君。
“下仙雅宓、煙璐、爍幽、翊旻,參見膳業(yè)。”幾位司掌齊聲向嚴清秋行禮。嚴清秋身為膳業(yè),屬于她們直上之司,需行參拜禮。
“諸位不必如此,我初次擔任膳業(yè),不懂這膳部的諸多事宜,幾位都是老人了,日后我有何不懂之處,還要多多請教諸位。”
嚴清秋看著眼前的四司,若有所思。王母將膳業(yè)的位子交于自己,必然不是什么簡單的職位。她想起王母說過,膳部積水太深,不是所有仙子都可以趟這深水。王母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才會如此。那么讓王母心憂的源頭想必必然與四司脫不了干系。
嚴清秋露著親和的笑容,她盡量的在四司面前留下好印象,以方便日后共事。這種想法顯得她很是天真,殊不知,有的早已將她恨之入骨……
與四司互相攀談后,囑咐幾句,便退了下去。四司走后不久,身后不遠的二仙掌與三業(yè),緩緩走來。就在嚴清秋認為解放可以回去時,一只玉手搭在她的肩上,回頭,見到的是無比實習的面龐。
嘴角咧出縫來,盡量維持著笑容,這種皮笑肉不笑的場景,頗為怪異。
“池云仙掌,好久不見,最近好嗎?數(shù)月不見,體態(tài)越發(fā)盈動了。”礙著身后旁仙的存在,她用著客套的話語交談。
池云也綻出笑來:“謝謝關(guān)心,最近一如往常。只是有個笨蛋得罪了某位不該得罪的神仙,害得我和她的另一位朋友擔心數(shù)月,想盡辦法的周折盤桓,不曾想她過的卻越發(fā)舒適,一不見來通報我們一聲。你說這種家伙她該不該好好收拾一番呢?”
池云說的較是含蓄,沒有點名是誰,以至于身后的三業(yè)聽到云里霧里,也只有嚴清秋與雙成仙掌知曉其中意義。
見嚴清秋燒紅的臉,她不免嗤笑:“罷了,我也不與她多做計較。我來給你引薦你的同僚三業(yè)。”
說著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嚴清秋進行指認。
“這位是妍夏造業(yè)。”池云指著一位身著墨梅齊領(lǐng)齊腰襦裙,青竹云錦大袖衫,頭插蓮花琥珀步搖,耳戴扭珠蝶形耳墜女仙。文蘊清雅,面狀清淡,看著是個淡名喜靜的仙子。
兩仙互相行禮后,池云又接著指認其他。
不待池云開口,那名仙子便搶先開口道:“連書,在下瑤池造業(yè)。”有對池云懷愧一笑:“不勞池云仙掌開口,下仙自己來即刻。”
池云無奈點點頭:“你這潑辣的性子可別驚著了新膳業(yè)。”
“怎么會呢,這位妹妹生的雖然不似映畫這般嬌美,但我也是會好生相待的。”連書嬉笑著,一身大紅金蝶百褶裙,更映著其性格大方開朗。
“池云,這里便交由你了,我便先回去了。”久久不言的雙成開口說道。
“好,這里便交由我來處理,你也下去休息一下吧。”
雙成點頭離開,四業(yè)共同行禮道:“恭送雙成仙掌。”雙成離開后,連書又熱切熟絡的同嚴清秋交談。
“妹妹今年芳齡幾何?任了膳業(yè)可有何不適處,一定要告訴連書姐姐,有什么缺的,想去哪玩都來找我,姐姐我樂意相陪。”她熱烈的笑著,初見的熱情壓著嚴清秋不適應,倒是有些受驚,真是與前一個成鮮明的對比。
“妹妹今年三百三十一歲,多謝連書織業(yè)的關(guān)心,日后有何不便處,還要連書織業(yè)相助,內(nèi)心真是深感不安,織業(yè)好意,我當是心領(lǐng)。”
連書滿不在乎的甩手:“嗨,妹妹太客氣了,別叫我連書織業(yè),叫我連書姐姐好了。大家都是瑤池四業(yè),互幫互助理所應當……”連書講了許久卻還意猶未盡,正要再說下去,一旁的妍夏實在聽不下去了。
“咳咳”
連書側(cè)面,看了她一眼,便知其深意,抱歉的笑道:“喲,瞧我這一聊起來便止不住了,忘了還有一旁的映畫妹妹。”又轉(zhuǎn)過身,輕輕捏了捏映畫雙頰:“妹妹可別怪姐姐貪嘴哦。”
映畫笑著搖頭:“不會不會,連書姐姐只是見了秋容姐姐一時興奮,映畫懂得。”
“秋容姐姐,我是映畫,瑤池花業(yè),今年三百十一歲,小了姐姐二十年,姐姐也別客氣,日后喚我映畫妹妹即可。”朝她一笑,宛若百花齊盛,明媚燦爛。
原本嚴清秋以為自己將是四業(yè)中最小的,哪想到花業(yè)更為年幼。
看著面前梳著垂鬟分肖髻,插著鎏金桃形瑪瑙釵,雕花云行珍珠簪,一身粉色桃花煙雨留仙裙的少女,內(nèi)心生出一股疼惜之感。
花心定有何人捻,暈暈如嬌靨。
“認也認完了,三位也可回府了,我將帶秋容膳業(yè)前往饈饌樓,諸位就此別過。”語畢,引著嚴清秋離開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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