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蝗蟲卻大不同。對自己的食糧,它的觸覺格外敏銳,不容易被假象蒙騙,即使假花再多,真花再少再罕有,它也有辨法捕捉。這一刻,只見蝗群於在萬千花海來回穿行,吱吱怪叫,未幾,已成功鎖定丶并吃掉了幾株母花!
這被吃的絕大多數(shù),夜天都一直不覺得像真花,所以剛才遺漏掉了,沒用火圈去掃,滅花亦因而成效不彰。幸虧有這票蝗蟲!
無論如何,它們既能判辨真?zhèn),夜天就不用勞心了。他放出蝗群滅花,絕對明智!
「吱吱吱吱-」
接著,大蝗蟲將越來越多,皆在吱吱鳴叫。大園百花中,它們搜索著那萬中無一的真品,一旦鎖定了,就馬上飛撲過去,張開大嘴,瘋狂地啃咬,狼吞虎咽,直至一點不剩。
「嘎崩嘎崩-」
蝗禍來臨,花兒皆無一幸免。什么,彼岸花正在蔓延?對不起,你的天敵長更快。冥花數(shù)量過多?不,大蝗蟲數(shù)量更多,胃口更大,你開一株,它們就吃兩株,真爽!
「呵呵呵……吃吧,孩子,盡情享受你們的美點吧!」夜天笑了,看著冥花逐株逐株消失,他既能一吐悶氣,也是嘖嘖稱奇。
事實上,眾幻花都是依附母花而生,而隨著母花被吞噬,它們自難獨存,霎時間,也開始一株接一株的凋零丶虛淡,最終徹底灰飛煙滅。
「噗噗噗-」
在天敵面前,兇邪如彼岸花……也淪為了裝飾,徒讓大蝗蟲填腹。此時冥花每少一朵,陰煞氣就減弱一分,死神也遠離了一步。至此,夜天終於能弛緩下來,功力慢慢回復,今天應該不用死了。
活著就好。
「呃,真沒想到這么兇險,更沒想到......救命的不是那些圣兵神器,而是一只大蝗蟲......」?jié)u漸的,夜天已不再受陰煞氣侵蝕,便長出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還好有帶莎阿姨,她也是功不可沒:沒有她,就沒有蟲子!
接著再過一會,蝗群已將所有彼岸花丶曼陀羅全吃清光。夜天見狀,又隨即大袖一卷,隔空將那只「母蟲」收回,并塞回莎蔓華的口袋中。
隨后,因母蟲被藏起,其他附生的虛蟲也跟著一只一只蒸丶幻滅,最終全數(shù)消失。它們終究算是害蟲,既然冥花被吃光,便是時候功成身退,來日有用時再祭出來吧。
「吱吱-」
就是這樣,死亡氣息散盡,花園這一角終於回復清靜;但環(huán)視四周時,剛才「大戰(zhàn)」的痕跡卻是到處可見。某程度上,清幽的荷花池,唯美的花圃均已淪為廢土,滿目瘡痍,若要恢復舊觀,恐怕需要派人栽植才行。
這一切,卻輪不到夜天管了。此地不宜久留,當他稍為回復功力,便馬上信步離開,邁進另一區(qū)域,也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深入內(nèi)園。
未幾,他終於看到哀謠。
這是一片大草地,兩旁栽有幾株棕樹,至於女皇本人,則外披著西方族帝袍,手執(zhí)黃金法杖,於盡頭處冷面而待,圣威凜凜。權(quán)杖上,深藍色的晶石更折射出道道幽光,無比詭異懾人。
草地另一端,夜天雙眼微瞇,反覆掃視,卻只能看到「一個」哀謠。
一個,為何這樣說?那是因她化身無數(shù),上次海戰(zhàn)時,夜天便對戰(zhàn)過龍袍哀謠,白袍哀謠,還有烈火哀謠;這些化身,全部均可獨當一面,抬手瞬殺絕代高手,強得恐怖。
然而,以上化身統(tǒng)統(tǒng)不見影蹤;這一刻,眼前就只有一個哀謠-西方族帝袍哀謠,這應該是其真身。
「真身好像比任何一縷化身還強,更難應付,無怪她被稱為當世第一妖孽……」夜天嘀咕。
與此同時,雖說哀謠只來了一個,現(xiàn)場卻遠遠不只她一個人。在她身后,還佇立著三名中年女子,皆身披墨黑色戰(zhàn)袍,外表冷咧,眸泛寒光,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令人毛。最重要一項:她們目測都是無上祖師。
「擦,看來我不應孤軍深入,即使這兒沒陷阱,光是一對四……也很難有勝算。」夜天自語著,也開始明白到……剛才女皇為何不需要紫衣跟來。
偌大的帝國,神人比比奇是,最不缺是人材,這票中女正是實證。夜天不懂她們的頭銜是什么:大宮婢,二宮婢,還是某種長老?這很難說,但從她們不加掩飾的霸氣丶傲氣判斷,應該都是身份顯赫,習慣高高在上,俯視蒼生的大人物。
除了她們?nèi)耍F(xiàn)場其實還有無數(shù)御婢,從祖師到宗師,從宗師到準宗師,總之每個境界皆不缺人。為了招呼夜天,看來「凌月宮」煞有介事,嚴陣以防,出動了極多御婢……慢,你說什么,宗師丶準宗師也配稱為「高手」?對現(xiàn)在的夜天來說,未免太弱了吧。
卻千萬別少看人家。也許,她們一個人難入夜天法眼,但若全部人井然成陣,再用法寶加持,那其戰(zhàn)力疊加起來,還是絕對不容小覷!這批御婢被安排在此候命,必有深意!
其后,夜天在無意中還留意到兩個故人:藍笛……還有紅笛,不由得微微吃驚。
這兩個人,都與自己有過各種因果,恩怨交織,關(guān)系有些復雜。這也并非重點,關(guān)鍵是她們的修為隨時三階不到,都是渣婢,幫不上什么忙,那被派來現(xiàn)場這個高手過招之地干嘛?
「依我看,藍紅二笛都有某種特殊身份,因此被帶來。難道……是女皇貼身侍女之類的頭銜?」夜天一陣撓腮,不能肯定,而也在此時,紅笛好像看了過來,頓時與他四目交接。驀然,她顯露出興奮之色,還連連在使眼色,似有所指。。
「呃。」夜天不禁腹腓。一個眼神可蘊含無窮意思,她是想說「女皇有詐」,「吾有一策」,抑或有其他深意?
但無論哪個才對,夜天都不會亂給反應。紅笛越作暗示,他便越要裝看不見,否則很易令人起疑。測透出什么,心領(lǐng)神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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