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沒有聽說過嗎?”
“你。”被孟芙蕖用匕首直直刺入心臟的那個殺手聞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孟芙蕖,張了張口,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卻是撐不下去了,直接就咽了氣。
孟芙蕖是第一次殺人,可看到此情此景,她心中不僅一絲怕意都沒有,反而有著異于常人的冷靜。
所謂置之死地而后生,說的便是她此時此刻吧。
她親生父母早于十幾年就離她而去了,她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前兩天也遭遇不測離她而去了,如今,在這個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牽絆住她的東西和人了。
就算有,她也堅信,依容越的身份和能力,鎮(zhèn)寧侯自是不敢輕易對他下手的,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么多武功高強(qiáng)的人在旁保護(hù),他本身武功也不俗,她倒是不必?fù)?dān)心他。
至于司伯伯他們,她更無須擔(dān)憂他們了。
十幾年前,他們能從那場殘殺中活下來,十幾年后,自然也能活的好好的。
沒了這些擔(dān)憂,她眼下已經(jīng)心無旁騖,只管去尋鎮(zhèn)寧侯報仇了。
眼下,別說來一個殺手,就算來十個八個,她也不怕,更不會退縮,來一個她便殺一個,來一雙她便殺一雙。
總之,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懦弱膽小的她了,為了報仇,她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能做的出來。
“呵……”那血似乎激起了孟芙蕖的興致,她咧嘴一笑,渾身散發(fā)著悠冷的氣息,手上卻是緊緊地握著那把匕首,但饒是這氣勢,也叫周圍這些人驚了一驚。
繞是經(jīng)歷了殺戮這么多年,他們手上染的血早就已經(jīng)記不清楚數(shù)量了,但還是會為了這份氣勢而覺得恐懼害怕。
他們更沒想到這樣令人恐懼害怕的氣勢竟然還是來自一個女子,竟是從一個女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這……”其中一個殺手萌生了退意,左右的詢問著其他人的意見,卻發(fā)現(xiàn)大家眼里都已被恐懼所占據(jù)了。
“老大,咱們這……還要上嗎?”最后還是這殺手鼓起勇氣,向領(lǐng)頭的殺手詢問道。
其實(shí),領(lǐng)頭的這個殺手也被孟芙蕖身上那冷冽的氣息給嚇到了,可他是老大,若也是這么慫,傳出去說被一個小丫頭給嚇到了,以后他這些兄弟們還如何看待他。
領(lǐng)頭殺手也是想到了這層關(guān)系,便硬著頭皮點(diǎn)了點(diǎn)頭:“上,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能拿我們怎么辦,但我黑老三行走江湖也是講規(guī)矩的,傳出去也不能說是我欺負(fù)一個小丫頭,老四,這次,你一個人上。”
被點(diǎn)名的黑老四縱使心中不愿,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
孟芙蕖在馬車?yán)镌缇吐牭搅怂麄冃值軒兹说膶υ挘仓肋@領(lǐng)頭的黑老三是個極有原則的人,心里想著,若是他能為自己所用便好了。
不過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她摸準(zhǔn)了黑老三的脾氣,按他心意說話,想將他收為己用也未嘗不可啊。
“黑老三……”想到這兒,孟芙蕖薄唇輕啟,喚了黑老三一聲:“你我二人做個交易如何?”
“做交易?”聞言,黑老三頗感興趣的叫住了黑老四,自己慢慢走上前去,走到馬車旁,才停下,又冷冷開口道:“你要與我做交易?”
這可真是個新奇的說法啊!
他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在出任務(wù)的時候,竟會有人要和他做交易。
而且這人竟然還是個女子。
“是。”孟芙蕖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悠悠開口道:“這種打打殺殺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想必你也早就過厭了吧。”
被孟芙蕖給戳中了心思,黑老三頓的一下子就黑了臉,冷冷打斷她:“廢話少說,你要與我做什么交易?”
“很簡單,我要你去幫我殺了幕后指使讓你來殺我的人。”
聞言,黑老三有些驚訝:“你知道是誰指使我來的?”
“不然呢!”孟芙蕖反問道:“畢竟,他已經(jīng)前后殺我父母家人朋友總計幾十口人了,這還不算什么,都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前不久,他又火燒我家,我養(yǎng)父養(yǎng)母連帶著家中唯一的男丁也都葬于火場了,我能不熟悉他,不知道他是誰嗎?就算他化成了灰,我也認(rèn)得。”
孟芙蕖也沒想過通過她這事來打動誰,可誰知黑老三也是個性情中人,聽完她這話后,氣的咧嘴直罵:“他爺爺?shù)模@個狗孫子,人家是挖他祖墳了還是搶他老婆怎么著他了,他怎么做事這么毒辣,這是要對人家趕盡殺絕啊,呸,這個狗孫子,我怎么就為這種人做事了呢!”
黑老三話音剛落,老四嚇得便趕緊跑過來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繼續(xù)往下說了:“老大,這話可不敢亂說啊,若是傳到那狗孫子……啊呸,若是傳到鎮(zhèn)寧侯的耳朵里,又是件麻煩事了,咱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管人家做了什么事呢,咱們只管做好自個兒的事就可以了。”
老四話音剛落下,黑老三便氣的直接踹了他一腳,指著他的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怒罵道:“你丫的,你忘了大哥給我們定的規(guī)矩了,咱們雖然是殺手,卻也是有原則有規(guī)矩的殺手,怎么能做事如此毫無底線,連這種人也幫,雖說收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但咱們?nèi)绱四玫目墒呛谛腻X,以后可是要遭報應(yīng)的。”
“大哥,咱們干的就是這一行,說句不中聽的話,遭報應(yīng)不是很正常嗎,干這一行的,不遭報應(yīng)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滾犢子。”一聽老四又開始給他說起歪道理了,黑老三又是一腳踹上去:“老四,你給我滾回山上去,面壁思過。”
“大哥,那這丫頭……”
“滾。”黑老三又是冷冷一聲,已然黑了臉。
老四見他大哥已經(jīng)生氣了,也不敢再此繼續(xù)逗留了,更不敢再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了,他怕他再說下去,未來一年,他怕是都下不了山了。
“得嘞。”老四笑呵呵的道:“老大,我這就滾,這就滾,你可別生氣,別生氣啊!”說完,老四便一溜煙的跑掉了。
待老四離開,黑老三這才又看向了馬車,隔著簾子,對車?yán)锏拿宪睫∮珠_口道:“姑娘方才說的交易我黑老三接了,至于報酬,我黑老三也不多要,便和那個狗孫子一樣吧。”
“前輩想要多少我都答應(yīng),只不過有一點(diǎn)兒……”孟芙蕖極為爽快地便答應(yīng)了,頓了頓,她掀起簾子一角,看著車外的黑老三又繼續(xù)道:“我想親自動手。”
“姑娘的意思是,帶你一同前去?”黑老三皺起了眉頭。
他剛剛粗略看了孟芙蕖一眼,她身上并沒武功,至于方才動手成功殺了他一個兄弟的事,可能只是僥幸。
她的要求不難辦,取那個狗孫子的命他很有把握,只是若是帶上她,不免有些拖后腿。
畢竟,她沒有武功,他還要想辦法去保護(hù)她。
“前輩放心,我不去。”孟芙蕖卻是笑了笑,隨即繼續(xù)開口跟他解釋道:“我知道前輩心中的顧慮,我沒有武功,去了只會拖你們的后腿,我方才那話的意思是,求前輩去將那個賊人給帶出來,讓我親自動手,殺了他,以告慰我家?guī)资谌说脑谔熘`。”
“那姑娘就等著吧,很快,你們?nèi)业某鹁投伎梢詧罅耍皇牵抢腺\現(xiàn)在在邊關(guān),要想完成姑娘的心愿,以后姑娘怕是就要和我們一同走了。”
“這不難。”孟芙蕖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了,只要能報仇,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別說跟他走了,就是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她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
“前輩,在跟你們走之前,我還要去柳州一趟,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雖然她已經(jīng)雇了殺手,可是以防萬一,刺殺沒有成功,她又暴露了身份,那就糟了。
所以,在走之前,她還要去柳州一趟。
一則,去尋宋似錦,將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都給他說清楚,同時再向他表達(dá)歉意。
二則,她還想偷偷地上前去再看司伯伯他們一眼,這好不容易才重逢,她這一走若是再也回不來了,也不至于會太遺憾了。
“那便三天后,柳州城外見。”
“好。”
送走了黑老三等人,孟芙蕖也不再耽擱,解了套著馬車的駿馬,取了鞭子,騎著快馬便朝著柳州而去了。
她只有三天時間了,要想把這些事情都做完,時間不算寬敞,她要加油了。
……
再說京都。
容越今晨起晚了,他也不知他這是怎么了,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到現(xiàn)在。
他本想直接去孟家的,后又想著今天是孟家夫婦入殮的日子,便粗略收拾了一番,才去了孟家。
只是,等他到了孟家,卻見大門已經(jīng)上了鎖,孟芙蕖也不知所蹤了,料想著她可能是已經(jīng)偷偷出城了,忙騎著快馬便去追。
出了城,一路追過來,卻并不曾看到孟芙蕖的身影,容越心里急的不行,他都已經(jīng)急紅了眼。
就在這時,云沉急急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了:“殿下,前面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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