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妍話語剛落,那臺下雙手抱胸的東瀛忍者,身影驟然消失,下一瞬,便出現(xiàn)在了臺上!
“好恐怖的身法!”
“這……這還是人么!”
“不愧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東瀛忍者,果然神乎其技!”
全場激起了一片驚嘆之聲,就連李然都微微側(cè)目。
卻說那忍者擋在少主源玉京的身前,目光冰冷的看著李秀妍,下一瞬,雙手伸向了腰間兩枚造型奇特的回旋鏢。
“#^&;&;%??#%¥%@!”
那源玉京忽然站起,神色激動的喝道。
雖然李然聽不懂,不過他感覺這應(yīng)該是“退下”的意思。
因為下一秒,那忍者朝源玉京躬了躬身,便退下了擂臺。
接著,在全場的注視下,源玉京雙目血紅,看了看地上被折斷的武器,虎吼一聲,毅然抽出了腰間的短柄武士刀!
正是那一柄象征著東瀛武士榮譽與權(quán)柄的“脅差”!
“這個東瀛人怎么還隨身帶了兩把刀啊,他是鐵匠么?”蕭婉兒好奇道。
李然解釋道:“這把刀名叫脅差,象征著東瀛貴族階層的武士身份,這個源玉京一旦用了這把刀,如果戰(zhàn)敗,那他就得自殺。”
蕭婉兒還想再問,沒想到臺上已經(jīng)激烈的打斗起來!
“哈薩給!”
只見那源玉京斷喝一聲,周身內(nèi)力激流迸射而出,宛如暴走般,旋即,劍刃之上,激散出一股青色的異光!
那異光一路朝著劍鋒衍伸,須臾間,竟幻化出了一道宛如實質(zhì)的青色光刃!
接下來,他仿佛換了一個人似得,身形如電,揮刀狂砍,步伐也是緊湊無比,漫天的青色刀影,如狂龍亂舞,直晃得現(xiàn)場,宛如白晝!
嘩嘩嘩!
隨著他刀鋒隨向,四周的廊柱、墻壁,被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他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道行走的刀刃旋風(fēng)!
似乎也是察覺到對方刀法的剛猛狠辣,那李秀妍不再主動進攻,而是一邊揮劍格擋,一邊節(jié)節(jié)后退,眼見便要退到墻壁,退無可退了!
眾人神經(jīng)緊繃,紛紛深吸了一口氣,都認為這李秀妍即將被接踵而來的刀鋒斬殺!
臺上的文之榮等人更是驚慌失措,他們原本打算讓這些外賓武者表演性質(zhì)的切磋下,好讓一旁的陳鋒琢磨套路,沒想到忽然變成了這種搏命打斗!
文之榮大喊了一聲日語,意思大概是“停手”的意思,然而,那源玉京就跟殺紅了眼的兇狼一樣,出刀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后,他只能看到一連串極為模糊的殘影!
很快,李秀妍的后背抵到了墻壁,已是無路可退了!
而此時,如浪潮般,愈來愈烈的重重刀影,洶涌斬來!
當(dāng)此危急時刻,李秀妍竟然嘴角冷笑,閉上了眼睛!
她這就......坐以待斃了么?
眾人心中震動。
下一瞬,只見李秀妍手臂上抬,輕飄飄的朝著右上方,刺出了一劍!
這一劍平平無奇,沒有任何招式精度可言,且方位角度,距離那源玉京的本體,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偏差巨大!
“這東瀛鬼子輸了!崩钊粨u了搖頭,他總算是看明白了。
“啊?”蕭婉兒愕然不解的看著他,她雖然不懂武功,但也明顯能看出李秀妍這是后路被封死,坐以待斃的樣子。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出乎全場眾人的意料!
那源玉京木屐一踏,逼近了李秀妍身前,但此時,他的喉嚨,剛好抵在李秀妍的劍鋒之上!
“這……這家伙瘋了么?明明能贏的,往人家劍尖上撞!”蕭婉兒驚詫道。
“不,并不是他主動撞上去的,而是——”李然瞇起眼睛道:“李秀妍算準(zhǔn)了他刀法的路數(shù)去勢,提前在他刀勢收盡的位置,以逸待勞了!
“天吶,還有這樣的。靠伞墒牵筒慌驴醋哐郏灰坏哆青炅嗣矗俊笔捦駜河值。
“這女人的劍法有點東西,她練的是一種至高境界的心劍,通過洞察對方的招式脈絡(luò),把握住千鈞一發(fā)的空隙,劍走偏鋒,一招制敵!
“總結(jié)起來也就是四個字——料敵機先!
李然忽然想通了什么,激動的道:“是了!這也就是她剛才一直退而不攻的原因,她在計算,在等,等對方的招式用老,出現(xiàn)破綻!”
“那……那這個東瀛人豈不是真的要切腹啦?”蕭婉兒小臉一驚:“。『每膳掳。
她趕緊用手將眼睛蒙住,卻又按耐不住好奇,用手指撐開一絲縫隙,偷偷探看。
“哈哈哈哈!”
被人用劍指著喉嚨,命在旦夕,源玉京竟然大笑起來。
全場皆驚,就連李秀妍本人也是臉色一顫。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李秀妍的劍身仿佛被什么力量腐蝕了一般,只剩下光禿禿,崎嶇不平的劍身,劍尖早已不見了蹤影!
“原來如此,這小鬼子的刀有問題!”
李然瞬間想明白了緣由。
“不愧是東瀛第一魔刀,狂龍噬!”那文之榮畢竟見多識廣,第一個尖叫出聲!
源玉京嘴角冷笑,一臉輕蔑的望著失去長劍的李秀妍,倒也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李秀妍依舊面無表情,索性將斷劍一扔,擺出了精深古拙的拳掌招式。
竟打算以肉掌招架源玉京的魔刀!
就在全場眾人瞠目結(jié)舌,不知作何應(yīng)對之時,一團赤紅色的火焰撕裂夜空,如同火球一般,轟然降落在兩人之中!
須臾,火焰漸漸散去,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披斗篷,身材高瘦的黑袍男子。
如果李然沒猜錯的話,這家伙便是高麗國這次最大的王牌,高麗國“龍炎武尊”之子,河度秀!
咻!
空氣出現(xiàn)了一陣詭秘的波動,那源玉京的身邊也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那人雙手抱胸,戴著黑色面具,正是方才的忍者,向井一心!
咻!
咻!
咻!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兩國不斷有候補武者,飛躍上臺,頃刻間,那鴻臚寺的牌匾下面,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雙方呈勢均力敵之勢,相互對峙!
氣氛冰寒到了極點!
長年的征戰(zhàn)交惡,使得兩國武者之間,恐怖的戾氣猛然爆發(fā),席卷全場!
眼見這高麗、東瀛兩國高手徹底杠上了,混戰(zhàn)一觸即發(fā),眾人有的高聲歡呼,有的則是退避三舍,還有的已經(jīng)……
“李然我們快跑!
蕭婉兒小臉冷肅,拉起李然的衣袖就往外跑,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門口的野豬精!
不得不說,李然真的很欣慰,這丫頭在這種時候,竟然能想起自己……
成長了啊。
但是,他現(xiàn)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跑?
是的,他現(xiàn)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這兩國的人干起來!
至少不能是在今晚,在鴻臚寺這個地方!
這可是關(guān)系到天朝上國的威嚴!
當(dāng)然…….這其實不是最重要的。
他既然被派來協(xié)助文之榮,主持這個迎賓宴,他真不想讓那位美麗高貴的岳母大人失望。
不僅如此,他還要借此機會秀起來,要讓這位膚白貌美的天女大人知道,自己沒有嫁錯男人!
不對不對!是自己的女兒,沒有嫁錯人!
其實啊,李然心里比誰都清楚,他之所以出現(xiàn)這個念頭,更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們李家的朝堂顯貴!
沒辦法啊,這個李秀妍強成這樣,李煥這小子怎么看都不靠譜的樣子,也只有他這個當(dāng)老哥的,親自上陣了……
“喂喂,你這家伙干什么?你瘋了嗎!”
見李然手持兩張符箓,一臉肅然的朝前方走去,蕭婉兒急了,連忙去追。
而臺上的文之榮,還有幾名負責(zé)通譯的太常寺官員,也是急忙起立,準(zhǔn)備過去勸解,沒想到前腳剛踏出一步,一道熾烈的熱浪襲來,將他們這群文人拂倒在地,橫七豎八倒了一片。
有人第一個動手了!
正是高麗國的河度秀,他雙臂騰起火星,一記雄渾爆裂的火拳,朝著東瀛眾人貫去!
混戰(zhàn)——開始!
然而,下一秒,仿佛時間定格一般,雙方的人馬忽然僵持住了,各自保持著揮劍、出拳、踢腿的姿勢,后續(xù)動作十分緩慢,看起來甚是怪異!
緊接著,一切恢復(fù)正常,兩國武者,包括為首的源玉京、李秀妍在內(nèi),紛紛彎下腰,神色痛苦,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壓制住了一般!
“諸位客人,都冷靜一些,給我天朝上國一個面子好嗎。”
全場的愕然目光下,一名英俊翩翩的少年郎信手走上臺,微笑道。
那河度秀一看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主兒,也完全認不得李然,對著他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不過他兇狠惡煞的罵了半天,李然也只聽得懂一句「思密達」。
“喲,這位大兄弟,看起來很不服氣啊!崩钊焕湫Φ目粗鴮Ψ。
一旁默不作聲的蕭言霜見李然出現(xiàn),臉上的神色大為動搖,顧不得公主身份,沖上前去,尖聲道:“李侍郎你快些下來,這些番人情緒激動,很是危險!”
她見李然絲毫不理會自己,咬了咬牙,對著身后的一名身穿宦官服的少年道:“陳鋒!本宮命令你立刻將李侍郎帶下來,他……他不能有事!”
那湘北刀俠陳鋒一愣,看了看臺上的李然,又看了看自己的公主,咬了咬牙道:“臣……遵命!”
他一步剛要踏出,一個瘦小的身影擋在了前面:“慢著!
陳鋒低頭一看,便看到一個貼著八字胡,白面斯文的小官兒,正一臉冷然的看著自己。
那小官兒接著扔掉了官帽,撕掉了胡須,如瀑的黑色長發(fā)灑落雙肩,竟然是一名容貌嬌艷的少女!
“四……四公主?怎么是你?”陳鋒嘴角一抽。
“四妹?你……你怎么會在這里!”蕭言霜也是小臉一顫,訝異道。
蕭婉兒“哼”了一聲,目光轉(zhuǎn)向臺上鎮(zhèn)定自若的少年,一臉嚴肅的道:“不要去打攪他,我相信他,等著看他的表演吧。”
“他?”蕭言霜本能的一怔。
“是的,我的君侍郎,李然。”蕭婉兒走近了一步,一雙美眸瞪得溜圓,眉頭一皺,加重了語氣:“聽清楚了哦,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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