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只要愿意投降,阿齊茲將軍以柯蘭經(jīng)起誓,赦免你們犯下過的所有罪過!你們?nèi)粼笧榇笫硣ЯΓ芍比氪笫耻娭袨閼?zhàn)兵若不愿效力,可返回原籍為平民百姓!阿齊茲將軍愿意給每人足夠一個月吃的熟食!”兩名哈迪軍士兵聲嘶力竭地喊著。
“喊了多久了?”站在不遠處的何普問道。
“得有半個多時辰了。”史信低頭看了一眼影子,說道。
“和阿齊茲說的昨日的情形一樣,城上根本沒反應,好像他們真的死了似的。”
“再喊半個時辰,不,一直喊到天黑我覺得也一樣,白費功夫。要不咱們回去吧。”
“這個時候就回去?不成不成。”何普道:“昨日阿齊茲說喊到11點,也就是咱們的午時初。現(xiàn)下還不到巳時,差一個多時辰呢。咱們只親自喊了一會兒就換成士兵喊,阿齊茲肯定已經(jīng)不大滿意如果再縮短時間,萬一變卦不再答應用船載士兵去谷口怎么辦?”
“那就再站在這里聽士兵喊一個時辰。”史信沒精打采地說道。
“不只是站在這里聽士兵喊,咱們自己也要再喊幾句。”何普頓了頓,聽見士兵的嗓子也沙啞起來,對身旁護衛(wèi)說道:“再換兩個士兵過來。”
又對史信道:“新的士兵過來前,咱們兩個喊一陣。”
“是。”史信心里不愿,可何普都喊了他站一旁看也不像,只能也大聲喊道:“城中的唐軍將士,你們趕快投降吧!喔鹿州城早在去年九月份就已經(jīng)被大食軍奪取,”
他們正喊著,忽然見到城頭上有人影晃動二人頓時懷疑唐軍要用箭射他們,小心起來,做好隨時轉(zhuǎn)身逃跑的準備。但令他們驚訝的是,過一會兒從城頭上吊下來一個筐,筐中則坐著一個人!
“這是怎么回事?”史信不由得停下叫喊,喃喃地說了一句何普叫喊聲也小了許多。
“我是城中總大義教官李白的護衛(wèi),奉命前來談判!”待筐落到地上,里面坐著的人跳出來,空著雙手放在胸前,對他們叫道。
“談判甚底?”史信下意識反問一句。
“談判我軍若投降,你們的條件。”
“條件適才都已經(jīng)說過了。”史信又道。
“你們剛才喊的只是籠統(tǒng)條件,給小兵既往不咎的條件即可,給將領的條件難道也只是既往不咎,哪位將領會愿意投降?
當然,我也知曉你們的喊話不能太長太復雜,所以沒法把對將領的條件都說出來所以我奉命下來談判。”這人說完,見面前兩人仍然沒有動靜,又道:“你們快去告知此地大食軍主將啊!”
“你快跑回去向阿齊茲將軍稟報!”聽到這話,何普與史信才回過神來,何普對一名護衛(wèi)說道。
“是。”那護衛(wèi)答應一句,轉(zhuǎn)身向大帳跑去。
“請這位壯士跟我來。”他又對城中來人說道。
“請。”來人也說了一句,隨即跟隨何普向大軍營帳走去。史信連忙跟上。
“不知壯士姓甚名誰?”一邊走著,何普問道。
“在下叫做關元,狀元的元。”來人反問道:“不知二位叫做?
“在下名叫趙統(tǒng),原為龜茲鎮(zhèn)別將他名叫張義,原為疏勒鎮(zhèn)校尉。我們二人都是在喔鹿州之戰(zhàn)后投降大食。”何普回答。他說的兩個名字確實是唐軍中的一位別將與一位校尉,二人都在喔鹿州之戰(zhàn)中戰(zhàn)死,何普因而借用他們的名字。
“原來是趙別將與張校尉。”關元自然不知道他們說的身份是假的,又道。不過神色只是淡淡的。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投靠大食國,官職與過去不同了。我現(xiàn)在是千夫長,他是我的副手,統(tǒng)領在喔鹿州之戰(zhàn)中投降大食國的士兵。
關壯士,不知城中還有多少士兵?若人數(shù)不多,恐怕會并入我們這個千人隊。當然,若合并過來,自然是城中主將牛都督做千夫長,我做他的副手。
對了,關壯士適才說自己是總大義教官李白的護衛(wèi)?難道城中此時握有指揮之權的人是大義教官?這不對啊,當初李都護下令設立大義教官的時候,可是說大義教官掌管軍紀、后勤等與指揮無關的事,可沒聽說要讓他們掌管指揮之權。”何普又道。
“這個么,”關元正想著是否與他說,是否說實話,三人已經(jīng)來到營寨門前。何普叫門,把守的大食兵打開大門引領他們向阿齊茲的帳篷走去。
“這些事情過一會兒大食軍主將,也就是你們一直喊的阿齊茲將軍也會詢問吧。既然如此,就等著他們詢問時一并回答。”關元道。
“也好。”聽到這話,何普答應一句,不再詢問。
不一會兒,三人進入阿齊茲的帳篷。何普與史信走進去后立刻對坐在正中的一個大食人行禮道:“屬下見過阿齊茲將軍!”
“嗯。”阿齊茲答應一聲,立刻看向三人中自己不認識的那個,見這人沒有行禮,眉頭微皺。
“你,見到阿齊茲將軍竟然敢不行禮!”一名懂得漢話的大食護衛(wèi)立刻叫道。
“我為何要行禮?”關元反問。
“你是城中唐軍派來商議投降的使者,當然要對阿齊茲將軍行禮!”
“我不是來投降的使者,我是來談判的。若你們大食人的條件不能讓我滿意,我們唐軍不會投降!”關元大聲說道,態(tài)度似乎十分堅定。
“不過,既然我可能向大食軍投降,即使現(xiàn)在尚未,對此地大食軍主將行禮也未嘗不可。”他卻又話風一轉(zhuǎn),這樣說了一句,然后面對著彎腰行禮道:“關元見過阿齊茲將軍。”
“不必多禮。”阿齊茲皺著的眉頭立刻松開了,笑著說了一句。他原本見關元的態(tài)度如何堅決,認為城中唐軍派關元來只是想戲耍他,并且表示絕不會投降,所以心中憂慮,皺起眉頭但關元忽然又服軟表示愿意行禮,似乎城中唐軍確有投降的意思,又立刻變得高興起來。
他是很想讓潔山城中的唐軍投降的。從個人角度來說,若真的等到城中唐軍將士全部餓死才占領潔山城,自己必定成為全軍笑柄,總督也會輕視自己的本領從國家角度來說,早奪取潔山城一日后勤補給線就早通暢一日,對谷口之戰(zhàn)大有好處。既然對個人與國家都有好處,阿齊茲當然想唐軍盡快投降。
也因此,他不自覺地就表現(xiàn)出對關元的看重。“關壯士坐下,咱們好好商談城中唐軍投降之事。”
“多謝將軍。”關元聽到翻譯,又看了一眼阿齊茲的表情,心里一松,行禮坐下。
“你們兩個也坐下。”阿齊茲正要說話,注意到何普與史信還站著,又對他們說道。
“謝將軍。”二人行了一禮,在阿齊茲右側(cè)坐下。何普在坐下前又告訴他自己與史信化名趙統(tǒng)和張義。
“你叫做什么?”阿齊茲開始詢問。
“我叫關元。”
“在城中擔任什么官職?”
“我是大義教官李白的護衛(wèi)。”
“李白的護衛(wèi)?”阿齊茲也露出與何普一樣困惑的神情:“現(xiàn)在潔山城中的主事之人是李教官,不是牛都督?”
“之前私自跑出城投降的人沒有和你們說么?你們剛剛開始攻城就一塊石頭砸中牛都督,使牛都督昏迷了二十日。因城中除牛都督外沒有其他身份地位足以服眾的人,所以李教官與眾位將領組成統(tǒng)帥府,共同商議大小事情。
后來因李教官將事情辦得極好,得城中將士認可,履行主將職責,即使在牛都督醒來后也不例外,一直到今日。”
“聽逃出城的士兵提起過,只是不敢相信,所以并未當真。原來這是真的。”阿齊茲說道。
不過是試探罷了。關元在心中冷笑道:那兩個漢人突厥人或許不知,但又不是只有一個士兵逃出城向你們投降,幾人都說一樣的話你怎會不相信。只是用這個確鑿無疑的事實來試探我說的是否是真話。
“不知李教官對投降都有什么要求?或者說,我方開出什么條件李教官會答應投降?”阿齊茲又道。
“不知將軍能開出何等條件?”關元反問。
“城中現(xiàn)在還有多少士兵?”阿齊茲問道。他必須根據(jù)士兵人數(shù)確定條件。
“大約四千六七百人。”關元將城中所有人不論老人女人小孩都算作士兵。
“若城中唐軍全部投降,則李教官可繼續(xù)擔任這支軍隊的主將,統(tǒng)領所有將領與士兵,我一個人都不會安插所有將軍,除因為麾下士兵損失過多而縮編的以外,也全部擔任原職。
投降后會清點一次人數(shù),以后按照人數(shù)撥付糧食與軍餉,每月?lián)芨兑淮谓^不拖欠。
保證不將軍隊拆開部署,但要服從軍令,讓前往哪里就去哪里,不能討價還價。
”阿齊茲聽到人數(shù)后心中一喜,隨即說出自己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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