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珙正暢想著有人能生擒薩利赫,忽然從帳外走進來一名侍衛,對他與劉琦行禮后激動地說道:“都護,劉都護,薩利赫被擒殺!不僅如此,還抓到一位特殊的俘虜。”
“甚,薩利赫被擒殺?”李珙立刻激動地問道。劉琦也目光灼灼地看向這侍衛。
“確實如此。一個半時辰前,安別將麾下66團校尉王大將一具尸首從林中帶回,自稱是薩利赫的。王都尉立刻派認識薩利赫的人去辨認,確定是薩利赫的尸首,派人向都護稟報。”侍衛又道。
“沒能生擒。”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李珙略有些失望,但轉瞬即逝。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薩利赫堪稱并波悉林的左膀右臂,地位甚高,也極得并波悉林信任,三國志中劉備身邊關羽張飛之類的人物。將他殺死,對大食軍是個沉重打擊將他殺死的己軍將士也立下了一個大大的功勞。
“命王都尉立刻將薩利赫尸首送來!”他又吩咐道。“我要將這具尸首掛在營寨西面,被大食人瞧見!”
“是。”侍衛答應一聲。
“雖只是殺死而非生擒,但也按照生擒給與王大等人賞賜。”他又對劉琦說道。
“都護這樣做甚好。”劉琦笑著說道。他其實不大喜歡臨時改變事前說好的獎懲,即使這次是加大賞賜。但李珙官比他大、將來還會是主上,而且加大賞賜必定得到將士一致支持,他也就不出言反駁。
“可要屬下將都護的決定告知王都尉,或立功將士?”來傳信的侍衛又問道。
“不必,待獎賞當日由我親自說出口。”李珙否決了侍衛的建議。加重賞賜,當然要在最終賞賜時宣布才能引起最大驚喜,提升他在將士心中的印象。
“是。”侍衛又答應一句,見李珙似乎沒有事情再吩咐,又躬身行了一禮后要退下。
“你且慢。”劉琦卻忽然叫住他。“你進入帳篷時除說薩利赫被擒殺外,還說抓到了一位特殊俘虜。這位俘虜身份為何,如何特殊了?”
“劉都護,這俘虜原是大食軍千夫長,身份不算低也不算高但他還有另一重身份,而這另一重身份十分特殊。”
“薩費,你說,秦那人到底要如何對待咱們?”
“不好說,不好說。如果說要善待咱們,為什么要將咱們放進鐵籠子里?這是非常羞辱人的做法,足以激起任何將領的怒火。
但如果說他們想要虐待咱們,可是又沒有對咱們搜身、搶走咱們所有東西,而且還救治受傷的人。兩種目的相反的做法都被秦那人做出來,讓我摸不到頭腦。
不說這個了。扎菲爾,你是怎么被俘虜的?”
“我的運氣壞透了!昨日下午我的腳心被鐵痢疾扎破雖然休息一陣后不影響走動但跑起來腳還會覺得很疼,我因此在晚上撤退時跑的速度變慢就被秦那人俘虜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腳心曾被鐵痢疾扎破。”
“這沒什么不要意思的。薩費,我很奇怪你為什么會被俘虜你明明是全軍第一個跑到山林中的。”
“別提了。本來在見到秦那人用戰船搭載投石車發射石塊后我立刻下馬逃進北面樹林,按道理來說不會被秦那人抓到。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么想的竟然向東跑了很長一段距離。當我發現自己跑錯方向、轉而向西北折返的時候來路已經被堵上,我反復躲避最后還是被抓住了。”
“哈哈!”即使此時屬于階下囚、被鎖在小小的鐵籠子里,聽到薩費的話,扎菲爾仍然笑出聲。
“老實點!”聽到他的笑聲在鐵籠子外看守他們的唐軍將士立刻呵斥又用剛剛學會的大食話重復一遍。
扎菲爾卻不聽他的話,仍然大聲笑著。
“扎菲爾,你還是不要笑了。自從咱們兩個都被放進這間船艙后,你已經被鞭打過三次。又不是什么原則性問題,為此挨頓打多不值。”薩費勸道。
此時他與扎菲爾都在船上。王勝確定王大帶回來的尸首是薩利赫后立刻安排船只將薩利赫的尸首與帶回他尸首的王大等人送到谷西。統領船只的水師別將不愿意,可李珙臨行前明令所有人都要聽從王勝的命令他不敢不聽,只能答應。
因裝上尸首與王大等人后船仍然顯得空曠所以王勝又下令將所有俘虜的大食將領關進鐵籠子里,一并送到都護身邊。
聽到薩費的勸說扎菲爾的笑聲小了些。見此情形原本已經舉起鞭子的守衛猶豫一下落下右臂。他可以鞭打被俘的大食人,但若將某個人打死了會被處罰。扎菲爾本來身上就有傷,再打萬一打死怎么辦?就繞過他這頓打。這守衛放下鞭子的同時心里想著。
之后二人偶爾閑聊幾句,但薩費不知為何談性不高,大多數時候閉著眼睛靠在籠壁上,不知在琢磨啥扎菲爾見此也不好一直對他說話,只能蹲在籠子里眼睛不停掃視船艙,偶爾也會盯著守衛看,弄得守衛十分不自在。
過了很長時間,薩費與扎菲爾忽然感覺身子一頓,船停下了。薩費不由得睜開眼睛向四面看去,但他們所在船艙只有一個小窗戶,從小窗戶看出去只能瞧見天空,他無法確定自己到了哪里。
正想著,三個唐軍將士走進船艙,對看守他們的人吩咐幾句話。那人答應一聲,走過來抓住扎菲爾所在的鐵籠,拉到門口。剛剛走進來的三人分別握住一角,看守握住最后一角,四人聯手將鐵籠抬出去。不一會兒他們又回來,依樣將裝著薩費的鐵籠抬到甲板上。
來到甲板,有人給鐵籠系上繩子,慢慢推到船邊,用繩子綴下去。薩費向下看去,見大船旁停著幾艘小船,待鐵籠子綴到小船后一人解開繩子,示意上面的水手將繩子拉回去。
經過這一番折騰,因唐軍將士把他們當做貨物一樣搬運,完全不在意里面人的感受。薩費變得頭昏腦脹。好不容易恢復神智,薩費看向四周想確定自己在哪兒,就聽到飽含驚訝甚至哭腔的扎菲爾的喊聲傳來:“這里是谷口西面一個地方,我有一夜曾在這里值守!秦那人打到谷口以西?難道他們已經占領我軍營寨!”
“什么?秦那人已經打敗我軍,甚至奪取營寨?”
“難道總督已經敗了,帶兵向西跑了?”
“誰能告訴我,為什么秦那人會把咱們送到這里!”
被俘眾人紛紛叫道,有人聲嘶力竭地叫喊,似乎要用叫喊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惶恐與害怕。
聽到眾人的話,薩費心里涌起一股不知什么樣的感受。這其中有后悔、有失落、有擔憂,也略有一絲傷心。他不由得低下頭,雙手抱住腦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但他很快又聽到周圍傳來新的聲音。“不,秦那人沒有占領營寨,我看到了高高飄起的黑旗!”
“真的,我也看到黑旗,營寨沒有被秦那人奪取,總督也沒有失敗!”
“我就說嘛!如果秦那人已經奪取谷口西面,怎么可能還用小船將咱們轉運到岸上,一定是大船直接靠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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