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駐阿瓦城前,因劉琦忐忑不安,是以叮囑全軍都要注意,不要放松警惕。
但全軍在城中住了三日,并未發(fā)生任何不同尋常之事眾將士不論自己翻找,抑或詢問城中殘存的百姓大食軍撤離前也將城中百姓撤走了,只有少數(shù)人不愿離家躲藏起來才得以留下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地道。
這令劉琦更加疑惑不解。大食人若不想在阿瓦士迎戰(zhàn),完全可以在他們趕到前就把將士、百姓撤走,為何還要在已被他們探知后才走?
他于是下令全軍又在城中停歇幾日,派探馬四處探查可四周并未發(fā)現(xiàn)伏兵距離他們最近的大食兵在巴士拉城。
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雖然劉琦仍然疑惑不解,卻也無法繼續(xù)在阿瓦士城停留,只留下少許人馬駐守此城,帶領(lǐng)大部沿著卡倫河繼續(xù)前行。
“校尉,經(jīng)向村子里的本地百姓打探,得知此地名叫蘇格舒尤赫沿著幼發(fā)拉底河再向西北走五十里,就是另一座大食重鎮(zhèn),納西里耶。”一名高鼻深目的士卒用發(fā)音不標(biāo)準(zhǔn)的中原話對一名將領(lǐng)說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順便告訴加里卜,全軍休息一刻鐘。”那人聞言說道。
“是。”士卒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我軍很快又能住在堅固的磚瓦房子里了。”待士兵走后,適才的將領(lǐng)對另一人說道。
“丹夫,城里的房子也不都是磚瓦的。”那人首先說了一句,又道:“而且怎知道很快就能住進(jìn)去!”
“切!”丹夫不屑地說道:“史鼐,自從進(jìn)入胡齊斯坦后,前后三座大城、阿瓦士城、阿巴丹城與巴士拉城,我軍起初探查的時候城中都駐有數(shù)千大食兵,而且瞧著就像是精銳。
可等到我軍大部趕到城下時,這些看起來像是精銳的大食兵都已經(jīng)撤走,將百姓也都帶走了,城池近乎空城。
前面三座城都這樣,納西里耶城也必定一樣。”
“這可未必。”
“一定是這樣!”丹夫加重語氣說了一句,隨后道:“我也不傻,不是只知道猛打猛沖,也會琢磨。
大食人這樣做,擺明了是知道我軍戰(zhàn)力多強,覺得分兵駐守這些城池也守不住,不如將所有軍隊都收回都城庫法或者其他極其堅固的城池。
但隨隨便便把城都放棄了,恐怕會有小人趁機作祟多半又打著拖延我軍行軍速度的打算,所以做出這種安排。
既然這樣,又根據(jù)探馬回報,納西里耶成也不比阿瓦士、巴士拉等城更堅固,大食人不會堅守這座城的。”
“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是從,不對,我這是自己想的!”
“別扯淡了!”史鼐笑道:“你能想到大食人是打算把所有軍隊都收回某座堅城不稀奇,可還能想到后面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我猜是夏叔,是不是?”
“都讓你猜中了!”見史鼐猜中,丹夫只能承認(rèn):“確實是從夏叔那里聽來的!
其實夏叔還說大食人中途肯定有變招,比如在某一處地勢險要的地方安排伏兵,趁著我軍將士驕縱大意偷襲一把。”他又補充一句。
“我覺得也得在某一處偷襲一把。”史鼐順著分析道:“連續(xù)三座大城,大食人沒打就讓出來,將士們確實懈怠不少,不論是咱們的兵,還是波斯兵、昭武九姓的兵。
等到不打又占了納西里耶,士兵們一定會更懈怠,怎么囑咐都沒用。”
“只能在途徑比較險要的地方前告誡士卒一番了,讓他們臨時提高警惕。”丹夫也說了一句。
“不過咱們現(xiàn)下不用擔(dān)心。”他又一轉(zhuǎn)口風(fēng),說道:
“從這里,叫做啥,蘇格舒尤赫的,一直到納西里耶都一馬平川,連一座幾十丈高的小山丘都沒有,踮起腳尖都能看到納西里耶城的城墻,大食人每根本沒法埋伏士卒。”
“這可不好說,要是大食軍在河流下埋伏士卒呢?”史鼐指了指身旁的幼發(fā)拉底河,笑著說道。
“士卒們行軍、休息的時候離河邊遠(yuǎn)一點就行了。”丹夫不在意地說了一句。
史鼐笑笑,又要對他說話,可這時眼睛一撇,瞧見一人,說道:“夏叔你怎么過來了?”
“夏叔。”丹夫忙轉(zhuǎn)過身對他行禮。
“我沒別的事情,就問問你們打算何時啟程,繼續(xù)前行。”夏傳濤道。
此時他與丹夫這兩個團(tuán),外加一個昭武九姓團(tuán)、兩個波斯團(tuán),總計五個團(tuán)千余人承擔(dān)著類似于先鋒的差事,走在大部將士之前、探馬之后。
之所以說是類似于先鋒的差事而不知說是先鋒,則是因為這千余人并沒有與完全與大部脫離,每晚都會與大部重聚,駐扎在一處自然,這支軍隊也承擔(dān)更多搭造營寨的差事。
“夏叔,我適才與那個昭武九姓士卒說休息一刻鐘。此時還差五分,五分后前行。”丹夫回答。
“好。”夏傳濤也沒意見,點頭答應(yīng),又問道:“你們的干糧可夠吃?”
“夠吃,當(dāng)然夠吃。”丹夫笑道:“就算我?guī)У母杉Z不夠,史鼐一定帶得多!”
“恐怕不是他自己準(zhǔn)備的,是小唐為他準(zhǔn)備的吧。”夏傳濤卻笑著說道。
史鼐聞言不說話,只是臉微微有點變化。與他已經(jīng)相處將近四年、早已十分熟悉的丹夫立刻明白夏傳濤說中了,說道:“好啊,我還以為你是真的自己心細(xì),經(jīng)常多帶干糧原來是小唐為你準(zhǔn)備的。”
“確實是她準(zhǔn)備的。”史鼐不得不承認(rèn),卻仍小小的辯解一句。“可干糧確實是我親自買的,她只是出了個主意。
她還說咱們在一個團(tuán),你又一向吃得多,所以多帶些,你餓的時候也可以分給你。”
“她不生你氣了?你說過因你不愿在打下伊斯法罕后就回去,她一直生你的氣。”丹夫聽到他后一句話后頓了一下,又問道。
“已經(jīng)不生了。從伊斯法罕到胡齊斯坦路上的干糧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來到胡齊斯坦后已經(jīng)不生氣了,又準(zhǔn)備了干糧。”
“你們這真像是一對夫妻。”夏傳濤調(diào)笑道:“當(dāng)初我還跟隨大軍征戰(zhàn)的時候,我婆娘就會提前為我做許多干糧。
依我說,你趕快回去和她把婚成了吧。”
“等這次的仗打完了,就回去。先我喔鹿州見過她父母,再去龜茲鎮(zhèn),見我父母。”史鼐聲音輕微地說道,可眼睛里閃著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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