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柳妙妙非但劍術(shù)超群,同樣也是天下第一美人,即便退出江湖十幾年,姽婳閣的狐媚兒臉洛姽姽依舊不敢自詡?cè)碎g絕色,嫁給你爹那個糟老頭兒沒少吃苦吧!”
冷冥殤有意無意的說道,似乎是想著凸顯自己單身貴族無憂無慮的這點來壓已為人母的柳妙妙一頭。
韓軒洛翻了翻白眼,雙手抄袖的向池布龐身后靠了靠說道:“相比那些想吃苦都沒去找的人而言,我覺得老娘很幸福!
冷冥殤俏臉當(dāng)即寒了下來,秋寒雙刃猛然半出鞘,鋒芒直指韓軒洛慍怒道:“你敢說老娘沒人要?”
韓軒洛無辜的聳了聳肩道。
“不然你還想讓我怎么接?”
“看得上你的你看不上,你看得上的別人卻看不上你?”
看著那殺氣騰騰要千刀萬剮自己的冷冥殤,韓軒洛有恃無恐的指了指前方不遠(yuǎn)處的鎏金牌匾。
“有必要提醒下姑姑,前面可就是秦王府了,大宗師都示為禁忌的地方,您要是動手那等于……約等于作死。
冷冥殤聞言心中微顫,冷臉冷哼一聲卻將秋寒收起,其后竟是感覺身上微輕,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昔日大胤王朝初建江湖中人以武亂禁藐視胤律傷了王妃柳妙妙,韓錚震怒下親率鐵騎馬踏江湖,三千血葬營雪夜奔赴落雪山莊,頂抗天威死戰(zhàn)澹臺落雪,翌日山莊風(fēng)雪初歇,大宗師澹臺落雪殤,江湖再無圣地山莊,一戰(zhàn)平定江湖浪子心!
一念至此,冷冥殤當(dāng)即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忙收斂了不少,目光警惕的打量四周后落在了前方不遠(yuǎn)處的那浩蕩如長龍的車隊,看到那些金甲黑袍的衣冠打扮又倒吸一口涼氣!
“嘶!這秦州什么時候和朝廷走這么進(jìn),胤帝身邊第一戰(zhàn)力的金吾衛(wèi),監(jiān)察百官又滲透江湖的監(jiān)察司黑袍皆在,這是又搞那一出!”
韓軒洛見此劍眉輕挑,,眸光連閃到是見怪不怪的擺擺手。
“估摸這又是林霖那小子霍霍了誰家小姑娘,怕惹他皇帝老爹生氣跑來秦州避難了,不過這小子越來越不夠義氣,來也不知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好給他安排場流水宴席!”
言罷韓軒洛像是憶起啥似的,雙眼微瞇地聳了聳喉嚨。
說話間,不知從何處鉆出了一名衣著雪花藍(lán)裙不怕死的小妮子,身形閃跳間竟是不知死活的攔在三人身前,冷冥殤見此下意識閃電般的橫切一刀而出!
看似哈欠連天的池布龐當(dāng)即腳步一錯,瞇瞇縫著的一線天中精光一閃,膘肉亂顫間便閃至澹臺璇身前,肚皮一陣起伏間竟是生生將冷冥殤的寒蟬刃吸!
冷冥殤驚覺寒蟬刃上傳來的霸道勁力當(dāng)即臉色微變,雖然這不過是她隨手一擊,那也遠(yuǎn)不是七品以下修士能抵抗住的。
“你的棉花肚是怎么修習(xí)到這般境界的!”
池布龐聞言忙著將肚皮向前一努吐出被吞的寒蟬刃,聽到自己被高手點贊后肥膩的臉上當(dāng)即涌出兩抹紅暈,羞澀的騷了騷后腦勺說道:“其實我主要是能吃飽就行!”
聞言韓軒洛和冷冥殤皆眼含深意的看向池布龐,韓錚的身份和事跡原本就能招惹不少是非,加上這韓軒洛也天天在死亡邊緣不停試探,秦王府為其培養(yǎng)的死士和影衛(wèi)倒也不在少數(shù),只不過都在陰暗的地方積攢能量~
以往韓軒洛堅信不疑這池布龐就是服務(wù)于自己胃的影衛(wèi),甚至一度認(rèn)為韓錚辦事還挺周到,時至今日才明白知道這胖子除了廚藝還有武藝,當(dāng)即在心中對池布龐愈發(fā)重視的同時也對其他影衛(wèi)更為好奇些。
韓軒洛稍作出神后又微微側(cè)身,劍眉微挑中有些輕蔑的看向那橫眉怒視自己的小侍女問道:“直接往槍口上撞你到是不怕死,像個耗子一樣的出來亂竄,有什么話快說!”
澹臺璇眼神中飛快掠過一抹冷冽厲色,瞥了眼韓軒洛身邊的冷冥殤,神情稍斂沉聲說道:“京都五皇子林霖奉帝命入秦,據(jù)說是來要一件東西,秦王令世子爺入城后速去王府!”
韓軒洛聞言微怔,隨后竟是戲謔地大笑起來,“呵呵,整個天下都是我們韓家讓給皇帝老兒東西,他還舔著張波臉來要東西,難不成要我韓家人的項上人頭?”
“說來也好些日子沒去京城耍耍,到時讓他把皇宮的那張龍椅讓小爺舒服幾天,他給不給?”
一旁的冷冥殤到是對著廟堂的事沒多大興趣,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盯著澹臺璇看了起來,嘖嘖兩聲后雙目蘊光的感慨道:
“臭小子,你身邊這個小侍女骨骼清奇,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呀,日后成超九品高手簡直不成問題,當(dāng)個侍女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韓軒洛聞言冷眼盯著澹臺璇眼中的落寞和濃郁恨意,當(dāng)即淡淡的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落雪山莊的后人有幾個是廢物!”
“你說什么?她……她是江湖圣地,大……大宗師的后人!”
“是又如何,大宗師澹臺落雪唯一的嫡傳弟子澹臺璇,現(xiàn)在還不是在秦王府上乖乖當(dāng)我的侍女丫鬟!”
……
大胤王朝五皇子林霖入秦,隨行的那支浩蕩如長龍般的隊伍被距之城外,唯一人在韓錚義侄裴雄章的帶領(lǐng)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踏入這秦王府的大門。
這五皇子林霖雖玩世不恭,調(diào)戲良家婦女都專門挑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就是這樣一個品行頑劣的熊孩子卻偏偏有著三好學(xué)生的資質(zhì)。
三歲習(xí)文,四歲習(xí)武,五歲精通詩詞歌賦……,雖名聲不怎么樣,倒也不負(fù)皇子之名!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一路上本想著將秦王府的路線記下個大概,卻不料僅是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腦瓜子就不堪重負(fù)的嗡嗡直響,待來到這韓錚的府前,禮儀什么的先不說,“哇”的一聲就先吐了個天昏地暗。
王府的布局不是迷宮,更像是一座大型的迷陣,當(dāng)初在建立的時候就不知道逼瘋了多少良匠,其后韓軒洛又在系統(tǒng)之靈的指點下,本著能逼死絕不動手的君子理念進(jìn)行了完善。
林霖雖然走的是最短的路線,不過能撐著沒瘋已然算是了不起了,而且最讓人鬧心的是,這東西完全刺激人的生理反應(yīng)此題無解,只能吐著吐著慢慢習(xí)慣,除非是那種超級高手。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自打建成后,整個秦地治安好的出奇,罕有賊人入室偷竊,就連夫妻間關(guān)系都和睦了不少……
林霖用早就備好的清水漱了漱口,深呼吸了好久才算活了過來,狐疑的問道:“這當(dāng)真是入府的捷徑?”
肩扛雙錘,滿臉橫肉的裴雄章罕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皮后,微微頷首粗獷的說道,“嘿嘿,都是這么過來的!
說著林霖回頭望了望排列整齊的一排清水和布巾,嘴角微抽的同時雙腿竟也有些發(fā)軟,心中暗罵朝廷那些讓他探查秦地治安方法的狗官。
走一遭這樣的秦府完全是一生的痛,誰特么還敢作死當(dāng)賊啊,而且這方法誰敢意會沒法言傳!
林霖強行壓下翻江倒海的腸胃,腳底虛浮的來到了韓錚的府上,見韓錚正懶洋洋的仰在太師椅上曬太陽,習(xí)慣的就要拱手行禮。
卻赫然見到那高懸于廳堂之上的龍劍,瞬間想到這韓錚被封的可是一字并肩王,只不過封地在秦洲,因此才被稱為秦王,跟其他的王侯可不是一個檔次。
一念至此,林霖略顯倉皇的攤開拱起的雙手,順勢就要行跪拜之禮,可卻被裴雄章的巨掌大力突然拽起身。
“秦地非廟堂,五皇子不必行此大禮,這也是秦王的意思。”
說完這裴雄章聳了聳肩,那雙稍有些呆滯的雙眸中飛快掠過一抹異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連招呼都沒打,便自顧自的活動著滿身的肌肉,抗著著擂鼓甕金錘走了出去。
林霖見此稍驚剛想著提醒他有些失禮,韓錚那略顯蒼老卻有些不怒自威的磁性聲音從起身后響起。
“不必管這憨漢子,早聽說你霖小子在京城都被悶壞了,好不容易來韓叔這一趟,大可不必在拘泥于朝廷上的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盡管放開了撒歡玩樂!
林霖見此忙著躬身行禮,機靈的說到:“謝秦……韓叔,林霖此番入秦叨擾韓叔了!”
韓錚聞言酣暢的大笑幾聲,不顧自身略顯邋遢形象,懶散的倚靠在大廳正中的軟塌上,既如此反而有幾分懶散睡獅神武,當(dāng)即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霖小子攜大軍浩蕩入秦,既不是為了避禍,想來應(yīng)該是陛下有事要交代給本王吧!”
林霖微微正色,拱手躬身的沉聲回道:“林霖代父皇向秦王討要一座未了的江湖!”
韓錚當(dāng)即半瞇起微微內(nèi)陷的深邃雙眸,向前探了探身子將目光集聚于林霖那熟悉眉宇間,眼神中異彩連閃的同時,那韶華風(fēng)茂的眉宇驟然清晰了些,時空于腦海中迅速回溯,過往的那些點滴一時間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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