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姐，其實你是神仙吧？”

    蔣杰這猝不及防的一句話，把蘇聽白給震得大腦瞬間死機。

    她直視著蔣杰的眼睛，悄咪咪咽了咽口水，假裝露出個不解的表情，“什么神仙，你怎么會這樣認為？”

    “聽白姐，你猶豫了！”蔣杰像是發現了什么重大秘密一樣，整張臉都寫滿了興奮和難以置信，“你就是！對不對！”

    “我......”蘇聽白還想再說什么來替自己辯解，卻被他打斷。

    “之前在酒店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了，結果聽白姐你的手一碰到我，我一瞬間就感覺像是...像是武俠里那種身受重傷后被絕世高手用內力治療好的人一樣，一下子就舒服了。”他努力撐著身子坐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蘇聽白，“而且你居然那么輕松地就把我給扶起來，還有還有，醫生問是什么原因引起，你想都沒想就說我是對牛奶過敏，可我明明在喝了牛奶之后又吃了飯，你卻這么篤定，而且最后檢查出來果然是奶制品過敏......”

    聽著他這番有理有據的分析，蘇聽白心中百感交集，看著他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見她露出這副表情，蔣杰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而且你還會武功、會制服歹徒，我在現實生活中從來沒遇見過比你還厲害的人。所以，聽白姐你真的不是一般人吧？”說罷，他舉起沒插針管的那只手，豎起三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太陽穴邊，“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就是特別特別特別好奇，真的很想知道聽白姐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我發誓，我要是告訴了別人，那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行了行了，”蘇聽白將他的手拉下來，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果然不能和太聰明的人交朋友，真是太容易暴露了。”

    蔣杰聽她這樣說頓時更興奮了，那雙狗狗眼里的光幾乎要化作實質。

    “不過先說好，我可不是什么神仙，”蘇聽白慢條斯理地拿了個吳導他們送來的蘋果在手里把玩，淡聲道，“我是妖，而且是狐妖。”

    蔣杰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震驚地看著她，嘴里喃喃：“原來這世真的有妖......”

    “嗯，不過妖也有妖的規矩，并且有專門的機構監督我們，一旦有妖做出蓄意傷害人類性命或者破壞社會安定的事，也會和你們人類一樣受到法律的制裁。”蘇聽白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特調局的主要職能，“所以不用擔心，妖也可以和你們人類和平共處。”

    “不不不，我不擔心這個，我知道聽白姐你就算是妖，那也肯定是個好妖！”蔣杰趕緊解釋道，“只是我突然想起從前住在山里時無意間看見過的一些奇妙景象，那時候我年紀特別小，長輩們只說我是眼花了。可我一直不信，我心里總是覺得，這世肯定有什么東西是我們不知道不了解的。現在想想，我真的好幸運，居然能在那時就發現了妖族的存在...今天從你口中得到證實，我一時間有些激動了。”

    蘇聽白了然地點頭，“有些人類的嬰兒出生后會擁有一些平常人無法擁有的天賦，在他們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時期可以看見非人類的世界。但這種天賦極其脆弱，當內心沒有十分堅定的信仰時便極容易失去。現在的人大多都不信鬼神，自然會把小孩子看到的東西解釋為幻覺或者只是眼花。在年幼的孩童心里，父母長輩說的話是很有權威的，所以他們也會下意識覺得事實也應該是如此，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存在的，那這種天賦便不會再繼續眷顧，這也是道法沒落的一大原因。”

    蔣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問道：“那我從小到大一直相信著，就像你說的一樣，內心的信仰非常堅定，可為什么我之后卻再也沒看見過那種神奇的景象了呢？”

    蘇聽白眼中劃過一絲憂慮，用手指在那個蘋果表皮劃了幾下，蘋果便立馬被均勻地分成八塊，像朵花一樣在果盤里散開。

    “也同樣是因為道法沒落，妖族生存艱難，很多曾經輝煌的種族現在都已經完全滅絕。再加人類的力量發展太快，妖想要在人類社會中生存，就必須要時刻小心，萬一被有心人發現，后果將會不堪設想...早在你出生以前，我們妖族便已經有了堅守身份秘密的原則，你那時候看到的估計是那只冒失鬼不小心露了餡，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極低，你還是蠻幸運的。”

    蔣杰聽著她語氣深沉地說著這番話，不自覺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搓了搓手臂繼續問道：“那...聽白姐你的種族現在還好嗎？”

    “放心吧，狐妖族可是天道的寵兒，不會餓死我們的。”見他這么關心自己，蘇聽白心里一暖，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你現在還是要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再說。”

    “嘿嘿嘿，我知道的，”見她要走，蔣杰又立馬拉住她，“等等等等，聽白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蘇聽白無奈，只好重新坐下，“說吧，什么問題。”

    蔣杰語速極快地問：“封老師知道你是妖嗎？”

    得到她肯定的答復后，他看起來似乎有些喪氣，“那...我是第二個知道的人嗎？”“這可不止一個問題了噢。”蘇聽白提醒道。

    蔣杰立馬開始耍無賴，“就一個就一個，我保證這是最后一個，the last one！”

    雖然他頂著這樣的一張臉賣萌真的有點辣眼睛，但蘇聽白還是心軟了，考慮到他在得知自己不是第二個知道的人后肯定會特別失望特別沮喪，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他，于是便撒了個善意的小謊：“對，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

    蔣杰聞言立馬眉開眼笑，“我就知道，我果然特別聰明！”

    “嗯，腦瓜子確實挺靈光。”蘇聽白朝他豎起大拇指。

    蘇聽白內心os：...唉，果然還是只單純大狗狗啊。

    得知自己是第二個知道蘇聽白真實身份的蔣杰高興壞了，直到云吞敲門進來時他還在那獨自美滋滋，看得她一臉懵逼。

    云吞：這孩子過個敏把腦子也給燒壞了？？？

    蔣杰：我和聽白姐可是有小秘密的人了，就算你是貼身助理也比不我，哼哼（杰式嘚瑟）

    云吞：...聽白姐說的沒錯，果然是又傻又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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