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這群魔崽子好高的武功,咱們帶來的人,死了三十二個。”
還是那間客棧,不過此刻已然成了東廠番子的駐扎之地,卻見得地上全是血跡,亦有幾十具尸骸倒在地上,其中尖帽白靴的番子占據(jù)了絕對多數(shù)。
劉喜的臉色很難看,倒不是單單因為死傷的人手,想要加入東廠的人,那是數(shù)不勝數(shù),死了再補充便是,他臉色難看,一來是受了傷,二來嘛,則是此番功敗垂成了!
“曹少欽,出手的人,你認(rèn)得幾個?”劉喜問向身邊的一名太監(jiān)。
這太監(jiān)三十來歲模樣,身形削瘦,五官陰柔,眉眼里帶著一份令人心悸的陰狠之色。
他道:“打傷督主您的那位白袍刀客,屬下沒認(rèn)錯的話,必然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向問天了,其余的人,屬下便認(rèn)不清了。”
“不止是向問天,和你對敵的那老頭,是光明右使曲洋,后來逃走的人里,有兩名女子,一名做苗疆女子打扮,卻是那云南五毒教教主藍(lán)鳳凰!”
劉喜點出了幾人的身份,臉色一片凝重,他道:“這幾個魔教大人物聚集北通州,定然圖謀甚大,光憑你我二人,絕難抓住他們,我這便回京,請曹督主帶廠內(nèi)好手前來支援,你留在此地,通知通州的暗樁,找尋那些魔教賊人的隱匿之地。”
“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務(wù)必用心辦差,一旦功成,咱們東廠壓過錦衣衛(wèi)自不必說,劉公公和曹督主那里,必然還有重賞!”
“屬下明白!”曹少欽恭敬的道。
“好,事不宜遲,我這便回京,我和督主未到之前,你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
“瞧瞧,慎哥兒,這是我讓人為你新做的飛魚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錢府之內(nèi),錢寧捧著一套飛魚服,笑瞇瞇的站在江慎身前,而江慎卻是滿臉的無奈。
“錢大哥,真不必了,這副千戶之位,我卻是萬萬當(dāng)不起,眼下我武藝尚未學(xué)成,沒法子留在京城陪哥哥你。”江慎推辭道,完全不想換那套衣衫。
倒也不是全不想做錦衣衛(wèi)副千戶,只是這套衣服的含義……
“副千戶什么的做不做也不打緊,總之你先換上,那可是定國公府的嫡女,你娶了她,那可是富貴榮華,享用不盡,遠(yuǎn)比哥哥苦哈哈的掙扎來的好。”錢寧語重心長的勸道。
定國公徐家,乃是有明一朝最富貴的大世家,其祖徐達(dá)開創(chuàng)的功勛不必說,單是徐家一門兩國公這份榮耀,便是英國公張家也比不上。
卻是江慎來京城這幾日,被錢寧帶著四處瞎跑,一次酒樓吃飯,恰巧碰見了當(dāng)代定國公徐延德徐老爺子,許是沖著錢寧如今圣眷正濃,許是看上江慎風(fēng)采非凡,這位徐老爺子,當(dāng)時便拍板要嫁女給江慎,而今日,錢寧升官之宴,便是相親的好時候!
“大哥,我真的不想,我武功未修煉至大成,不能破了元陽!”江慎隨口找了個借口搪塞。
他真的是不想成婚,畢竟這個大明江湖世界,他只是個過客而已。
“什么不能破了元陽,我又不是不會武功!”
錢寧雙眉一皺,道:“你們?nèi)A山派掌門那位岳先生,便娶了妻子,還生了一個女兒,你是想糊弄我嗎?”
“大哥……”
被拆穿了謊言,江慎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他卻是忘了,這錢寧能坐上錦衣衛(wèi)同知的位子,靠的可不單單是花言巧語。
當(dāng)今正德天子,最是喜好武力,在京城外邊修了一座豹房,內(nèi)里養(yǎng)了不少猛獸。錢寧正是憑借著可以殺死虎豹的武功,和接連立下大功的能耐,這才青云之上,有了如今的地位。
“哦,莫非你不喜歡官家的小姐,喜歡的是那些江湖俠女?是你的小師姐么?”錢寧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臉戲謔的問道。
“是,我是喜歡小師姐!”
眼見得不給錢寧一個說法,恐怕得不了安寧,江慎索性一口應(yīng)下了。
“好,喜歡俠女便俠女吧,只要你能為你老江家留下香火,我怎樣都好。嘖嘖嘖,只是可惜定國公府大好的富貴呀。”
錢寧砸了咂嘴,很是有些不甘,但他倒也沒有接著強迫江慎,而是道:“待會我自會遣人去定國公府上說清,想來他父女二人今日是不回來了,你換衣服吧,今日都是咱們錦衣親軍的自己人,你總得換個面熟。”
說罷,錢寧自顧自的往外走去,不再搭理江慎。
江慎換好飛魚服,對著鏡子一瞧,倒是好一個俊秀的錦衣千戶!
說起來他如今的官是真不小,大明十四個錦衣千戶所,又以北直隸地位最高,往日里緝拿朝廷重臣,都是這一伙人出馬。
江慎雖然是副千戶,卻已然足令朝廷大員心驚了。
“嘿,六扇門,錦衣親軍,看起來,我是逃不過朝廷鷹犬這個稱號了。”
江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搖頭一笑,拿起長劍,便朝外邊走去。
走到花廳之時,只見得諾大一個花廳,擺了約莫有七八十桌,做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多是錦衣衛(wèi)打扮,亦有不少其余各軍的武官,倒很是熱鬧。
錢寧坐在主桌之上,正在與一群人說笑,瞧著江慎走進來,連忙揮手道:“慎哥兒,快來拜見陸千戶,這可是你的上官!”
江慎點了點頭,朝著主桌而去,不過行到花廳中間的位置時,突然神色一動,瞧著有兩桌錦衣親軍,眼神躲閃,似乎是在偷窺主桌的動靜,至于他們面前的飯菜,卻是一口也未動!
江慎心里奇怪,走到錢寧面前,指著那兩桌人問道:“大哥,那兩桌人是誰?”
錢寧掃了一眼,道:“是陸大人的人,快,見過陸大人,若不是陸千戶,你這個副千戶可沒著落。”
“喲,錢大人折煞下官了,若不是錢大人,下官如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總旗,哪有今日?錢大人的恩情,下官沒齒難忘!”這陸大人是一名四十來歲的武官,面目粗豪,生著一副大胡子,好不顯眼。
江慎正欲和這位上官打個招呼,花廳外邊,一名錦衣衛(wèi)突然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番子將咱們給圍了!”
眾人聞言都是色變,再也無心吃喝。
錢寧眉頭皺成一團,他慣來得天子寵愛,東廠的人上門,自然不是來抄家的,可是也絕不是來恭賀的!
嘩啦啦……嘩啦啦……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卻是數(shù)列東廠番子沖了進來,將花廳團團圍住,隨后便有數(shù)名太監(jiān)快步走了進來,那曹少欽和劉喜赫然在列。
不過領(lǐng)頭的,卻是一名眉發(fā)皆白的老太監(jiān),穿著一襲大紅色蟒袍,腰間系著玉帶,五官看起來頗為和氣。
隨著他現(xiàn)身,整個大廳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安靜的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見。
“曹正淳!你這是什么意思?!”錢寧張口便喝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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