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阿爺敲了敲煙桿，把里面的煙鍋巴吹掉：“村子里有二三十戶人家，每家出一個人來造船，就有二三十人。”

    “一家出兩個，就是五六十人。”

    “這事還要問張伯，他會造船，才知道一艘船一個月需要多少人造出來。”

    “從現在到后年七月，也不過只有十九個月，一個月一艘船，還不夠呢。”紀阿爺下意識想抽煙，拿起煙桿，才意識到自己這會兒已經把煙桿弄干凈了。

    他就放棄了抽煙，這時間一算起來，就有些急，紀阿爺在做事方面是急性子。

    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

    翌日一大早。

    天剛蒙蒙亮，他翻身起床，穿好衣服。

    廚房里紀老太跟陳氏早就起來了，一人煮豬食，一人做小吃。

    紀阿爺走到木料房旁邊的耳房里。

    這里住著張伯。

    紀阿爺走過去，抬手打算敲門，旁邊響起張伯的聲音：“老爺，是找我？”

    “張伯，不用這樣叫我，叫我紀老哥就行，我們家，可沒有用下人的習慣，你也不要太在意這個。”紀阿爺笑著道。

    張伯依舊很恭敬，但卻沒有再稱呼紀阿爺老爺了。

    紀阿爺說：“我過來是想問一下，這一個月造出一只船，需要多少人？”

    張伯根據以往的經驗，回答了一個保守的數據：“大約需要四十人。”

    紀阿爺一聽這數據，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就問：“就不能快些？你也知道，我們村里，人家多，如果都要造好，就需要接近三十艘，到后年七月，實在沒有這么多時間。”

    張伯也有些吃驚，“要造這么多船嗎？”

    “對……”紀阿爺看張伯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村里有多少戶人家，不過，比起每家每戶自己造船，張伯之前建議大家一起造船，這個建議是沒錯的。

    “如果辛苦點……”張伯盡力縮短時間：“可以多造兩三艘。”

    “數量還是不夠。”紀阿爺嘆了一口氣，整個眉頭都擰在一起，他想了想又問：“那如果增加點人數呢，比如六十人，能二十天造好嗎？”

    二十天造好一艘船，這樣算起來，差不多剛好二十九艘船，還不能出意外，看起來有些趕，但總算能完成任務。

    “我不能保證，但如果不怕辛苦，堅持下去，應該能完成。”張伯保守地道。

    他并不喜歡說大話，也不會騙主人家。

    “你再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出門逛逛。”

    “您是要去見村長？”張伯猜到了紀阿爺的心思，下意識問。

    紀阿爺笑著點頭：“不錯，這個情況，我需要跟大哥說一聲，到時候才方便看讓每家出多少個勞動力。”

    “我也去，看能不能幫到什么忙。”張伯在紀家的待遇不錯，沒有人把他當下人，更沒有為難過他。

    這樣的日子，比在家還舒心，他知道縣令的命令，自然也想盡可能幫到紀家人。

    “好。”紀阿爺見他目光誠摯，沒有拒絕，兩人出門，直接前往紀森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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