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躺在另一個病床上的赫連奕塵,也做了一個夢。
夢里,是他第一次在軍營遇到宮涵雙的時候。
雨林實戰演習中,假扮歹徒的士兵中混入了帶歹徒的臥底。
當時,他與邵卓然分頭行動,卻在雨林的河畔邊,遇到了與真正歹徒殊死搏斗的宮涵雙。
赫連奕塵瞇了瞇眼,本不想參與兩個人之間的較量。
卻意外的發現,這個歹徒竟然處處直擊宮涵雙的要害處。
“這是哪個軍隊訓練出來的?”赫連奕塵踩著泥濘的路。
插在兩個人中間。
抬手將那個士兵打倒在地,“你,誰帶出來的?”
“難道帶你的人是教你不擇手段的攻擊自己的隊友?”赫連奕塵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河邊的男人,眼中厭惡甚濃。
宮涵雙站在赫連奕塵的身后,看著比她高出一頭的赫連奕塵。
心底頓生安全感。
宮涵雙目光傾斜,看到他的肩章。
是少將!
宮涵雙喜出望外。
突然,水中涌出大批的人。
他們手持刀具,不由分說的對著宮涵雙和赫連奕塵攻擊。
宮涵雙瞬間警惕。
用背后緊緊的靠著赫連奕塵的背后。
“少將,是埋伏。”
赫連奕塵一向抵觸女人的接觸,可是就在宮涵雙靠向他的那一刻。
他竟然想反手將她護在懷中。
這是什么不該有的想法。
赫連奕塵看著向他們跑來的人,還是將宮涵雙往后護了護。
“你在這里等我。”
說完,赫連奕塵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赤手空拳和十二個帶著刀具的人搏斗在一起。
宮涵雙見他勢單力薄,雖然搶占了上風。
但是她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
她從腰間抽出匕首,用最快的速度加入戰斗。
“少將,這份軍功,算我一個。”
她清脆的聲音傳入赫連奕塵的耳中,赫連奕塵嘴角瞬間浮起微笑。
“不許受傷。”他低聲說。
只是,后來他卻不由自主的攻擊對她有企圖的所有歹徒。
二十分鐘后,河水變紅。
歹徒各個仰面躺在河畔,有的已經涼了。
赫連奕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將手伸向已經坐在河水里的宮涵雙。
“這水太涼,不適合女孩子坐。”赫連奕塵面無表情的說著。
宮涵雙卻在那一刻徹底被眼前這個高大偉岸的軍人吸引,雖然他臉上涂厚厚的迷彩,看不出容貌如何。
但她還是淪陷了。
“謝謝少將。”宮涵雙伸手緊緊的拉住赫連奕塵伸向她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赫連奕塵觸碰到那片柔軟的手心時,身體好像觸電一樣。
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你叫什么?”
“少將小心”宮涵雙見樹上突然跳下人來,急切的大喊一聲,越過赫連奕塵想要將那人一腳踢飛。
卻不想那人用陰招,對著沖上去的她迎面撒了一把藥粉。
宮涵雙瞬間意識模糊。
倒下的時候,就見赫連奕塵越過那人飛快的向她跑來,想要接住將要摔倒的她。
而那人借此機會將手中的匕首插入赫連奕塵的背后。
但是她卻倒在了赫連奕塵柔軟的懷抱中。
市醫院急診,一位德高望重的白發醫生從外面走進來,遣散了急診室里的所有醫生。
他是這家私人帝京的院長,公孫裕。
他進來后,看到赫連奕塵插著一把刀坐在病床前,心跳差一點就停止了。
當他的目光再次看到病床上躺著的宮涵雙,瞬間明了了。
“會長。”
公孫裕看著赫連奕塵,右手放在左肩,微微彎腰,無比恭敬。
“守著她,我回總部治療。如果她出了任何事情,你知道下場的。”赫連奕塵冷漠的說著。
公孫裕聽著他的話,心一沉,默默頷首。
“請會長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丹的。”
赫連奕塵起身時,牽動了身后的傷口,他微不可見的皺眉,大步走出急診室。
公孫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自佩服。
常人要是這樣,早死透了吧。
他一轉眼又看向宮涵雙。
罕見的是,這位今天竟然虛弱的躺在這里。
是因為最近研究那個神秘藥的原因么。
公孫裕想著,坐在病床的椅子上,默默守候。
與此同時,
全球頂級醫學研究院協會國分會的總部。
所有人愣在原地,看著赫連奕塵背后插著一把刀,卻自如的行走在走廊內。
直到他消失在副會長的手術室門口。
“!”
副會長看到赫連奕塵現在的樣子,屬實吃了一驚。
“你有病吧?”
張嘴就怒喊道。
在所研究院里,除了他沒有人知道赫連奕塵的身份。
“這下,可以嘗試新的起搏器了。”赫連奕塵說的滿不在乎。
他走到實驗臺上,平靜的趴下。
搖了搖頭,想罵人的話,硬是憋了回去。
媽的!
這個男人心真大,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看他的情況,也不敢再次耽擱。
立即全神貫注的準備這場實驗型特殊手術。
“先簽了這份協議。”
面色沉重的將這份保密生命協議遞給趴在試驗臺上的赫連奕塵。
赫連奕塵皺著眉頭,接過筆和協議,匆匆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將保證書收起,這才從特殊處理的保險柜中,拿出冰凍已久的高級芯片。
給赫連奕塵注射麻醉后,心一橫開始手術。
這場新型醫療器械的實驗成功率僅有百分之十。
而且手術植入后,也不一定會活過幾個年頭。
嘆了口氣,不再想其他,專心種植手術。
四個小時后,手術完畢,已經累癱在了實驗臺旁邊,看著赫連奕塵的各項指數趨向平穩,他這才松了口氣。
還好,終于是能把赫連奕塵的命保住了。
病房里宮涵雙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傅毓已經離開許久。
突然,宮涵雙從病床上猛然驚醒。
她騰的一下從病床上坐起來。
周圍空無一人。
她穿上病床邊放置的拖鞋,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卻迎面撞上一個人。
“嘶。”
宮涵雙捂著自己的頭,想要越過這個人去找赫連奕塵。
可是,沒想到這個人竟伸手將她攔住。
“丹。”
宮涵雙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頓住了腳步。
機械的抬頭看向來人。
“。”宮涵雙看著他,木訥的出聲。
眉眼間滿是擔憂。
不難看出,他來這里應該也是為了赫連奕塵。
“你是,來找他的么?”宮涵雙試探的問。
沒有隱瞞,點頭承認。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六年前能自作主張的啟用我們分會研究出來的唯一一個實驗心臟起搏器。”宮涵雙質問道。
看著她,有些一言難盡。
“當時他性命攸關,為了我的兄弟情誼,所以才私自給他啟用。如果上面知道了,要追究的話,就找我吧。”說的坦然,但是心底沒有十足的把握。
要知道這個東西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僅此一件的救命仙丹。
甚至所有研究院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儀器已經被啟用了。
宮涵雙看著他,“我不會讓上面知道的,但是你要和我解釋,前幾個月,這個起搏器在他身上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是。”干脆利落的回答。
“兩年前,起搏器出現短暫停搏狀態,所以赫連奕塵幾次陷入昏迷,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我私自帶走了他,讓他從軍隊中退出。”
宮涵雙握緊了拳頭,“那你就不知道和我匯報一聲嗎?”
愣了一下,不明白宮涵雙為什么突然發火。
“丹,你知道的。”
“赫連奕塵因為啟用了研究院的私密物品,這件事可大可小,當時情況緊急,我確實來不及和你匯報,而且我可以保證他當時的離開對任何人都是沒有影響的。”
“你怎么知道沒有影響?”宮涵雙不由自主的低聲反駁。
又愣了。
“沒事,你繼續。”宮涵雙一臉寒霜的繼續說道。
“幾個月前,突然發生車禍,他遲遲不醒,易老爺子便瞞著眾人將他接回研究院,讓我重新開膛檢查了起搏器的狀況。但是,起搏器完全正常,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隨著時間漸長,赫連奕塵的身體可能和起搏器出現了循序漸進的排斥狀況。”
“所以,我必須將赫連奕塵與外界阻隔,關在我的私人研究室里,觀察檢測。”
頓了頓接著說:“可是,一個月前,他逃了出去。我今天通過起搏器異常定位才找到這里。幸好是你主刀手術,如果讓其他人看到起搏器,這將會引起一場巨大的醫學界災難。”
宮涵雙看著他,“這件事,以后再說吧,你先去看看赫連奕塵的情況。”
點點頭,跟在宮涵雙身后,一同來到赫連奕塵的所在的ip層。
宮涵雙將防護服扔給,指紋驗證打開房間的玻璃門。
“進來吧。”
跟著她走進去,只見赫連奕塵閉著眼躺在病床上,滿臉的憔悴與虛弱。
看著他的樣子,隨即經行了一番精密的檢查。
最后,無奈的垂下頭,“怕是活不過一年了。”
宮涵雙蹙眉,“是身體和起搏器的排異反應嗎?”
點了點頭。
“你回去繼續研究起搏器排異的藥物,赫連奕塵這邊,交給我。”宮涵雙淡定的吩咐著。
心中在聽到時間還剩一年的時候,忍不住的停跳了一拍。
現在的樣子不過是強裝鎮定罷了。
有些意外她會攬下赫連奕塵這個燙手山芋,好奇的問:“丹,你們認識嗎?”
宮涵雙白了他一眼,“我勸你別問,否則,你會后悔你之前的所作所為。”
被宮涵雙突然冷漠的語氣凍住。
額
他什么時候惹到過這位上司么?
是因為自己私自啟用了她研究出來的自動起搏器嗎?
“你走吧,這邊交給我。”宮涵雙下了逐客令,也沒有多待,和宮涵雙道別后,轉身離開。
宮涵雙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輕輕的握住赫連奕塵的手。
“你要快一點好起來,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宮涵雙目光堅定的看著插滿儀器的赫連奕塵,心中郁結的心結突然就解開了。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沙發上赫連奕塵的外套上。
胸口處的口袋鼓鼓囊囊的。
里面好像塞了什么東西。
宮涵雙站起身,走過去,拿起赫連奕塵的外套,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本。
她看著本本上工工整整記錄的一百件事,瞬間鼻子一酸,淚目。
一百件小事是留給她最美好的回憶。
“傻丫頭,哭的我吵死了。”身后突然傳來赫連奕塵有氣無力的聲音。
只見,赫連奕塵已經將臉上的氧氣罩摘了下來,滿眼眷戀的望著宮涵雙。
宮涵雙將那個小本本慌亂的藏起來,抹掉自己的眼淚,轉身莞爾一笑。
“喲,醒了。不是不相信我的醫術么。”宮涵雙邁步緩緩的向赫連奕塵走去,語氣半開著玩笑。
赫連奕塵虛弱的扯出一抹微笑。
“這么想讓我死啊。”赫連奕塵伸手將宮涵雙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他抬起手,摸了摸宮涵雙的臉,“放心吧,我還要糾纏你一輩子呢,死不了。”
宮涵雙拍開他的手,“那你最好說話算話。”
赫連奕塵笑了笑,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你好好休息,我在這里陪著你。”宮涵雙輕聲在他身邊說。
只見赫連奕塵臉上漸漸浮起了笑容,再次沉沉睡去。
宮涵雙抿唇,松開他的手走了出去。
凌晨三點,宮涵雙站在袁老辦公室的窗口,伸手打開柜子,拿出一盒煙。
看了看又放回去。
“呼。”她長出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點燃。
宮涵雙走的著急沒有拿手機,現在聯系不到任何人。
宮涵雙走出市醫院,凌晨三點的大街沒有一輛車。
她在醫院門口站了許久,最終又原路返回。
噔噔噔
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響起。
傅毓剛查完房,剛睡下就被這急促的聲音吵醒,心情十分不悅。
但是多年養成的良好素養,讓他很快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他穿上拖鞋,下去打開門,看到門口宮涵雙疲憊的臉,立刻擔憂的將她拉進來。
“涵雙,你怎么了?”
宮涵雙在傅毓溫暖的聲音響起那一刻,心中委屈的情緒突然翻涌。
“傅醫生,我想回趟家。”
傅毓看她突然落淚,趕忙從白大褂兜里掏出紙巾遞給她,“涵雙,你別急,我現在就開車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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