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佶眼中帶著厲色。
造反肯定得殺，哪怕是自己的兒子，無論是劉徹還是李世民都做過相同的事情。
趙榛所做的事情，已經(jīng)觸及到了趙佶的底線，那陸寒是他最為信賴的親信，替他掌管親從官多年。
也因為陸寒的原因，哪怕趙佶早已退位做了太上皇，親從官才能一直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也因為趙佶擁有親從官的力量，趙桓才沒有任何可能的怠慢于他的理由。
這陸寒一死，還有誰能填補這一空缺？
趙榛真是越來越膽大，倘若讓其繼續(xù)下去，自己的僅存的羽翼怕是會慢慢的凋零。
沒了羽翼的趙佶，那就如同不帶頭盔的帕薩特車主……毫無安全感。
這樣一個危險分子，哪怕之前救過自己，也應(yīng)當(dāng)剪除。
“那……便斬！”趙佶最終下了決斷。
“太上皇三思！”伍貴聽到后，當(dāng)場就跪了下來。
“爹爹，不要殺十八哥……”和福公主也哭著為趙榛求情。
兩人的求情似乎還不足以讓趙佶動容，臉上的冷意絲毫不退。
趙榛依然面不改色的立于原地，沒有絲毫悔過，求饒的意思。
因為求饒也沒用，改變不了趙佶的想法，因為求饒掉逼格，他在鄉(xiāng)民之間建立的威信和名聲也將會受損。
況且似乎也不需要求饒……
趙榛在這兩天里所建立的名聲，已經(jīng)超出想象。
原本蘭封的百姓幾乎只認識做過皇帝的幾個趙家人。
現(xiàn)在的他們對于趙榛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先是趙榛在城門和鄉(xiāng)兵做的簡單的交流，名聲在底層間已經(jīng)小范圍推廣。
而在翠玉樓發(fā)生的一切，趙榛的名聲徹底響徹蘭封。
現(xiàn)在基本連三歲小孩，在提起趙榛的名字都會豎起大拇指。
圣賢太子，再世堯舜之類恭維的話語。
于是說，當(dāng)趙榛被趙佶決定斬首的時候，那趙佶宅邸的周圍，都是擠滿了無數(shù)的百姓。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喊著。
“信王無罪！”
“信王無罪！”
無數(shù)張口，聚起的聲音響徹天空。
哪怕府邸的大門早已閉鎖。
處于其中的親從官和趙佶也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這幾天的布局，終究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處，或許為了收取民心，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演戲。
但當(dāng)百姓竟然能聚集在一起，為他申冤的時候，這戲便已經(jīng)難辨真假了。
那殺掉陸寒所做的冒險，很值。
府邸外的百姓呼喊，讓趙佶為之恐懼，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只是來到蘭封兩天而已。
但趙榛已經(jīng)如同37d的美少女……將人心俘獲的干干凈凈。
趙榛到底怎么做到的？！趙佶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想，如果繼續(xù)要砍了趙榛，會發(fā)生什么后果？！
“太上皇……還是莫殺信王……”一旁的王碩相比較就冷靜的多了，也想的更長久一些。“若是執(zhí)意如此，恐怕會激起民變，而親從官又……”
陸寒被殺了之后。
親從官群龍無首，又只有幾個人，根本無力阻擋失去理智的暴民。
如果趙佶繼續(xù)如此，那些暴民會做出怎么樣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會不會失去理智的沖擊趙佶的府邸？誰能說的清楚？
但萬民的申訴讓趙佶慌了。
“趙榛！這都是你做的？！”想殺趙榛的趙佶，更火了。
陸寒被殺，已經(jīng)讓他憋的難受，如今想殺趙榛卻不能殺他，更是火上澆油。
“父皇何意？兒臣不知。”趙榛一副裝傻的樣子，仿佛萬民的請愿和他毛線關(guān)系都沒有。
但趙佶總感覺趙榛臉上那平淡的表情中隱藏一份戲謔之情。
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小姑娘扮男人……裝個吊？！
這趙榛的城府，已經(jīng)讓趙佶感覺到了恐懼，這是任何一個皇子從來沒有給予他的感受。
府邸外的呼喊越來越甚，三教九流的人等匯聚于府邸之外。
其中不免有一些好事者。
砰的一聲踹開了府邸的大門。
人流擁入府邸之中。
高呼著信王無罪的口號，振聾發(fā)聵。
局面已經(jīng)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僅剩的幾個親從官害怕的縮在趙佶的周圍，哪怕他們都擁有著武器，在面對如此局面也無法應(yīng)對。
直到趙榛勇敢的站在趙佶的前面，人群的吵鬧也逐漸安定下來。
“鄉(xiāng)親們，你們的心情，小王可以理解，但太上皇畢竟是小王的爹……子以父綱，為人倫之理。事情是小王做的，小王愿任憑太上皇處置，縱是身死亦無懼之。”
忠于百姓，孝于父君，這樣的人又怎能讓人討厭。
那些百姓鄉(xiāng)紳在趙榛的優(yōu)秀品格下無不感動涕零。
而他們雖然闖入府邸，卻沒有更進一步的暴動。
一個個向太上皇跪拜，替趙榛求情。“信王圣賢，請?zhí)匣示W(wǎng)開一面……”
媽的……趙佶心里像是日了狗一樣酸爽，看著趙榛的眼神也帶著憋屈。
這小子可真是個白蓮花。
道貌岸然，心黑的很。
在百姓面前裝成一副好人的樣子，把他搞成了壞人的模板。
趙佶恨的牙癢癢，但王碩的話讓他難以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請?zhí)匣示W(wǎng)開一面……恕信王無罪。”
多少人的求情，讓趙佶無法忽視，他也知道如果執(zhí)意下去會激起民憤，那樣的后果，他不敢想，幾乎是從嘴里崩出來的一般。“既然眾人求情，那此案必有寡人不知之處，且收押監(jiān)中，待查明真相在做論處。”
暫時也只能如此。
這是趙佶的緩兵之計，對于不利的輿論，最好的辦法便是冷處理。
等到百姓忘卻了這件事情，等到他重新掌管了這個國家的力量，那么區(qū)區(qū)蘭封小縣一縣的民意便是無足輕重。
趙佶的退步，終究是平息了這次可能出現(xiàn)的民變。
雖然趙榛被收監(jiān)，但已經(jīng)沒有比這更好的結(jié)局。
百姓列開一條路，伍貴的衙役們上前，將趙榛帶去縣衙的牢獄之中，而在路過那些百姓的時候，他們對于趙榛的態(tài)度，便如同對待英雄一般。
和福公主跑來了，抱著趙榛不放。“十八哥，不要走……”
“沒事的……”趙榛安撫著小公主。臉上帶著笑容。
還差最后一步……
遠處，完顏宗翰的先鋒軍，分兩路進逼蘭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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