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欣微微的皺眉,似乎在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末了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才繼續(xù)說道:
“姑娘家都是愛面子的不是,現(xiàn)在如意確實也是是非你們侄子不嫁不可了,但是你侄子這么目無法紀(jì)多少也弄壞了我們侯府的名聲。
怎么說如意之前也是母親院里的人,既然你侄子有意,那我們侯府自然也是放人的,嬤嬤你也知道我母親最是寬厚仁慈。”
燕欣嗔怪的看了眼蘇嬤嬤:“你也真是的,都是母親院里的老人了,侄子看上我們侯府的丫頭,你和我母親只會一聲就好,這次確實做的有失偏頗。”
蘇嬤嬤不敢搭話,低著頭。
燕欣伸手拿了茶杯喝了一口:“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這樣不可挽回了,母親也自是不會虧待她的。
會給如意一份體面的嫁妝的,到時候還是還請你侄子大張旗鼓、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迎娶她才行。”
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蘇嬤嬤想不到燕欣是這般的說辭,難道夫人剛才沒有和她說清楚。
正當(dāng)蘇嬤嬤胡思亂想的時候,守在門口的綠蘿說夫人過來了。
燕欣急忙迎到門口,一把扶住已經(jīng)整理妥當(dāng)?shù)脑埔菔纾骸澳赣H怎么急匆匆的過來了?”
云逸淑掃了一眼蘇嬤嬤語氣不善道:“這事我看看欣兒怎么處理。”
燕欣淺淺笑道:“母親也真是的,女大不中留啊,既然如意自己也有意思早早的出嫁,母親又何必拘著人呢。”
云逸淑愣了一下,燕欣有些撒嬌的搖晃著云逸淑的胳膊:“橫豎是嫁給蘇嬤嬤的侄子,母親以后要是想念如意了,讓蘇嬤嬤帶進來住兩天就是了。”
云逸淑狐疑的看著蘇嬤嬤,蘇嬤嬤搖搖頭,示意剛她什么都沒有說。
自己的女兒真是這么善良,一點彎彎道道都沒有,以后要是去了天別人家那可該怎么辦啊?
云逸淑想到這里有些頭禿,她擔(dān)憂的拉過燕欣的手想和她解釋一下,又無從下口,只好重重的嘆了口氣。
倒是燕欣抓住自己母親的手說道:“母親不要擔(dān)心,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后悔和自責(zé)都無濟于事,但是母親以后一定要記住欲速則不達。”
蘇嬤嬤聽了燕欣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又跪下磕頭道:“謝謝大小姐提點,奴婢會辦這件事辦的風(fēng)光體面的。”
燕欣自然也看到蘇嬤嬤眼里的精光,聽說她說的風(fēng)光體面的別有用意,點點頭說道:“那蘇嬤嬤我們就等著吃你侄子的喜餅了。”
蘇嬤嬤慌忙點點頭道:“還請大小姐放心。”
看著蘇嬤嬤走出院門,走遠(yuǎn)了,直到看不到身影了。
燕欣才對云逸淑說道:“母親,現(xiàn)在父親心疼程姨娘,你這個當(dāng)家主母要大度,不要總是一門心思的做個妒婦。
那樣你和父親只會越發(fā)的生疏,你也看到剛才父親緊張的樣,他是真的把姨娘和肚子里的弟弟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
你還是吩咐廚房去每日變著花樣做好吃的送去,別心疼了錢。我看書上寫孕婦都嘴饞,喜歡吃各種。
母親你補品上的可別克扣了,一定記得什么好吃的都給她院里送去,千萬可別舍不得,一來在父親那里博個好名聲,二來弟弟也是需要大量的營養(yǎng)的。”
云逸淑本來已經(jīng)放寬心了給自己的女兒這么一提醒就覺得整個人又不好了:“那個賤人我還給她送各種補品?我不給她提一壺紅花已經(jīng)很好了。”
當(dāng)然如果可以提壺紅花過去,云逸淑肯定白天沒空,晚上都去了。
“母親這就是你不對了,可是要把弟弟樣的白白胖胖的,父親才歡喜。”燕欣眨巴著眼睛說道。
云逸淑也不好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動怒。
燕欣看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放下杯子說要練習(xí)舞蹈了,準(zhǔn)備過幾天的海選了。
“欣兒,”云逸淑咬著嘴唇半晌又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
燕欣微微福禮道:“母親如果沒有吩咐的話,就先回去,女兒熟練下曲目。”
云逸淑迫于無奈的點點頭。
云逸淑離開燕欣的院子,一路上喃喃自語道:“我的欣兒什么都好,就是太心善了,處處都為別人著想。
以后后院的勾心斗角可怎么辦啊,我這個做母親的殫精竭慮也沒有讓她懂得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她不知道后院有多兇險,稍微一步走錯,那就是萬劫不復(fù)啊,老話不都說的好嗎?人善被人欺,馬瘦被人騎。”云逸淑不禁捶胸頓足了。
自然她回到院子也吃不下東西,好好的生辰辦成這樣。
不久蘇嬤嬤回來后挨近云逸淑耳語了一番,還在唉聲嘆氣的云逸淑聽著聽著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了。
她一掃剛才的陰郁伸出蔥段一樣的手拍拍蘇嬤嬤:“如果這事你辦好了,今天你侄兒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剛欣兒吩咐你的事,你務(wù)必辦好,我們一步步來,先讓她們得意幾天。”
蘇嬤嬤感激的點點頭,今天真是讓定安侯府落了大面子,如果不是大小姐從中周旋的話,怕夫人也不會這么快就消氣了。
所以剛出府的時候,她就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將功補過,想來那樣也可以禍水東引。
云逸淑聽了蘇嬤嬤的良計后,欣然的轉(zhuǎn)身從屋里抱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蘇嬤嬤:“這里面有如意的賣身契和一些金銀首飾,算是給如意添嫁妝了,你務(wù)必把這個親事辦的體面。”
蘇嬤嬤忙伸手接過那一小匣子的首飾心滿意足的說道:“夫人放心,這次是老奴辦事不利,這下肯定能讓那丫頭雞飛蛋打的。”
云逸淑有些疲憊的揮揮手說道:“這事也不能全怪你,誰知道那丫頭最近是著了什么邪了。”
云逸淑把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也沒有想清楚,燕穎是如何辦到的,兩個院子可是離的有些遠(yuǎn)。
當(dāng)然這些也不是云逸淑最關(guān)心的問題了,她現(xiàn)在就想蘇嬤嬤的那個計策能夠滴水不漏。
燕欣看著桂花零星的開滿了院落,一些金桂散落在青黃的草上,顯得格外的嬌小。
她也并沒有如往常一樣練習(xí)琴棋書畫,潔白無瑕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的愁容,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抹平。
美人如斯。
綠蘿忙忙拿著一把扇子一下一下的輕輕扇著:“小姐你有心事?如今秋燥還是厲害的,仔細(xì)些身子。”
燕欣搖搖頭:“綠蘿你覺得今天的事情?”
“其實按照奴婢的想法,夫人就沒必要大張旗鼓的給二小姐辦生辰,往年不給她辦,反而風(fēng)平浪靜。”綠蘿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二妹妹也是定安侯府的一員,母親疼愛她也是情有可原的,旁人不必置喙。”燕欣低頭撿起一小朵桂花說道。
“也是我們大小姐心善,那個如意也真是的,還大老遠(yuǎn)跑到夫人院里去行事。”
“如意是母親撥過去的丫頭,在哪個地方,母親都脫不了關(guān)系。”燕欣倒是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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