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看了眼香草,眼睛里都是不屑,三小姐驕橫,她作為一個貼身丫頭難辭其咎。
她丟了幾記白眼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比三小姐年長,什么事情也要多提點三小姐。
三小姐富貴了,以后你的日子也順心些,如果三小姐有什么不懂規(guī)矩的地方。
挨了責罰,受了委屈,你也要跟著受罪的,你想想多少小姐遭了罪,丫頭的命運能好到哪里去?”
貼身丫鬟的命運可是和自家小姐息息相關的。
當年要不是她出謀劃策,夫人那樣的出生和國公府落魄潦倒的門第最多也只能是不入流人家的妾。
哪能嫁給定安侯這樣的新貴,更別說如今侯府里也就一妻一妾。
大小姐又多才多藝,云逸淑在京城貴婦里的地位也是節(jié)節(jié)升高。
香草聽了那話,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頓時嚇得臉色發(fā)白。
慌忙跪倒在地上說道:“謝謝蘇嬤嬤提醒,奴婢一定謹記在心。”
她是想著和三小姐同富貴的,可沒想著以后還要過苦日子。
“行了起來吧,我今天也是奉夫人的命,過來看看三小姐關于大賽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蘇嬤嬤言歸正傳的說道。
她很享受如今侯府的待遇,侯府上上下下誰敢拿喬她。
連口碑極好的大小姐對她也是以禮相待。
燕雅忙把蘇嬤嬤引到自己的畫桌邊說道:“蘇嬤嬤瞧我這牡丹畫的如何?”
這可是她這幾日苦心練習的成果,對于繪畫方面,燕雅自認為造詣不錯。
蘇嬤嬤順勢看著桌面上的牡丹倒也栩栩如生。
確實有幾分功底的,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小姐年歲尚小就有如此功底,想來以后定會出類拔萃。
現在三小姐還沒有及笄,凡事不要操之過急,要不到時候會得不償失。
你和大小姐都是夫人心尖上的人,夫人自會打算的。”
“謝謝蘇嬤嬤提醒。”燕雅說道。
畢竟能嫁給南宮寒那是最好,要是不能,她覺得齊世子也不錯。
既然大姐和長平郡主都心儀南宮寒,她也有自知之明。
聽說齊世子已經到京城了,想到這,燕雅忍不住浮想聯翩。
“那老奴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就先行告退了。”說著蘇嬤嬤行色匆匆的走了。
也沒有注意眼雅的少女懷春。
倒是一旁的香草看了眼在垃圾盒里的白玉梳貪婪的說:“小姐真當把這白玉梳丟了?”
“都壞了,不丟了干嘛?”燕雅反問道。
她從小就錦衣玉食哪里需要哲學殘缺不全的東西。
說出去都讓人貽笑大方。
“那能不能賞賜給奴婢,在奴婢心里只要是小姐用過的東西都是極好的。”
香草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白玉梳道,心里卻盤算著到首飾店打磨成其他首飾。
這白玉梳,聽說可是當年諸葛晴的嫁妝。
“你喜歡,你就拿去吧,真是個賤命,什么破爛玩意都要。”燕雅看著自己桌上的畫真是越看越歡喜。
香草沒有遲疑,直接伸手拿了白玉梳,對三小姐的話倒是充耳不聞。
俯身掐笑道:“三小姐的畫技真是爐火純青,想來今年的丹青組,小姐一定能實至名歸。”
燕雅自信的點點頭“這還用你說,就是不知道那賤人有什么才藝。”
“那人能有什么才藝,無非都是嘩眾取寵的玩意,不似我和大姐是有真才實學的。”燕雅昂著下巴說道。
燕穎今兒哪里也沒有去就躺在自家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躺就是一天。
中途跟著太陽的方向換了幾次樹蔭,這會兒吃過晚飯消消食后,又躺椅上數星星看月亮。
不得不說這里的環(huán)境確實好啊,不僅皓月當空,連星星都看得分外分明。
蘇嬤嬤用六月霜給她做了個荷包,又一天到晚不間歇的用六月霜做些茶飲給她喝,雖然天干物燥可是燕穎過的其樂無窮。
她特別喜歡喝這種先苦后甜的味道,幾乎這整個夏天和秋天她都在喝這種茶飲。
人也精神抖擻了不少,果真養(yǎng)生是一個長期磨合的過程啊。
她端起杯子看著里面星星點點的白花笑著問一邊做繡活的章嬤嬤:“這個花應該是南方才有吧?北方倒是少見。
六月霜開在夏天,葉兒青青,頂上花小如米粒,全身給白色的絨毛覆蓋。
遠遠望去星星點點,如同六月掛霜,章嬤嬤真是有心了,在這京城也能尋得如此好的東西。”
燕穎說著端了起來一飲而盡,前世她最愛喝的茶飲也便是六月霜。
想不到今生陰差陽錯居然也能喝上,如說沒奇緣,今生怎就偏又遇著它。
會不會這種奇遇不是偶然?當然這念頭在燕穎腦海里一閃而過。
章嬤嬤站在燕穎的后面,聽著她剛才試探性的問話,手抖了一下。
用深邃的眼睛望著她,半晌才說:“小姐喜歡就好,這六月霜確實長在南方,小姐沒有去過南方,怎么會知曉。”
對京城這一帶不會長六月霜,所以這邊連藥店里都沒有這種藥材賣。
畢竟它的功能可以用其他草藥取代,所以京城里認識這中草藥的人微乎其微。
燕穎也用同樣的眼神看了一眼章嬤嬤,隨即淡淡的說道:“我想我母親了,想來她一定是個極好的人。”
她避重就輕了。
章嬤嬤泯著嘴唇,許久才憋出一句:“確實是個極好的人,可惜紅顏薄命,天妒英才。
當時你母親要是有個爭強好勝的心,也不至于隕落的那么快,那么決絕。”
燕穎聽了章嬤嬤的話,又仔細的看著章嬤嬤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
不由的一陣嘆息道:“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不知道章嬤嬤因何不想用復肌霜?
我從一本書上看到,用老茄子煮熟水,擦臉,周而復始也是有效果的,不過想來章嬤嬤也是不上心的。”
燕穎覺得她不用去疤膏一聽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章嬤嬤接過燕穎手里的杯子,又從小暖壺里慢慢的續(xù)上水。
橙黃色的茶湯散發(fā)著如菖蒲般的氣味,轉身遞給她說道:“老奴年歲也大了,身邊橫豎也沒個親人,就這樣得過且過吧。
只要二小姐喜樂平安,老奴也就放心了,就算老奴死了,也是瞑目的。”
燕穎把章嬤嬤遞過來的六月霜一飲而盡,才淡淡的說道:“章嬤嬤趁著現在空檔,和我說說我母親的事吧,我想聽聽她的故事。”
章嬤嬤聽了燕穎的話,手抖了一下,隨即平靜的說道:“老奴對于夫人的事也是知之甚少,就是知道夫人貌若天仙。
才華橫溢卻紅顏薄命,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老奴也是不得而知。
就算是這些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的,小姐活在當下就好,何必拘泥于過去,那樣只會讓小姐徒增煩惱罷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徒增煩惱呢?”燕穎氣定神閑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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