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怕是已經嚇得手抖了吧？”
“讓他畫畫就是浪費顏料！”
眾人紛紛恥笑，看向陳楓的目光滿是輕蔑與不屑。
“好，那我就畫一幅吧。”陳楓迎上孫耀陽的目光，笑著點頭。
“哼！”
死到臨頭還想裝逼，孫耀陽冷笑，將陳楓帶到畫展大廳。
大廳內搭建起T型舞臺，底下擺放著百來張座椅，舞臺上正在播放滾動放映的PPT，展示的是孫京飛的獲獎經歷和生平作品。
他命工作人員在舞臺上布置好畫板和顏料，對陳楓說道：“你可以上去畫了。”
陳楓點頭，自如地走到舞臺上，坐下來就開始作畫。
電動幕立刻切換畫面，鏡頭對準的是陳楓面前的畫板。
這是孫耀陽故意安排的。
將陳楓的畫投影到大屏幕，一筆一畫下去，圍觀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底下數家媒體的記者早已嚴陣以待，拿著手中的相機，對著正在作畫的陳楓一頓狂拍。
“完蛋了，這個混蛋又不會畫畫，他這么上去豈不是等著被人看笑話。”蘇馨悅著急地直跺腳。
她看了陳楓幾眼，走到外邊撥通了蘇歆妍的電話。
“喂，四姐，你快到蓉城美術館來，陳楓那個混蛋要涼涼了！”
“阿嚏！”
陳楓打了個噴嚏，繼續畫畫。
底下眾人看著大屏幕，時而搖頭，時而冷笑。
“這畫的是什么啊，我三歲的兒子都比他畫的好！”
“我用腳都畫的比他好！”
“質疑孫大師的水平，不自量力！”
“這小子真的敢上去畫，是梁靜茹給他的勇氣嗎？”
孫耀陽走到舞臺底下，看了幾眼陳楓的畫板，眼淚差點笑出來。
他雙手環胸，大聲地嘲諷道：“送外賣的，我勸你還是趕緊下來，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眾人跟著附和：“是啊，快下來吧，我都替你感到丟人！”
“年少輕狂，給孫大師道個歉，以他的氣度，肯定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
“我家的狗拉泡屎都比你畫的好看！”
就在眾人紛紛嘲笑陳楓的畫垃圾的時候，一陣不小的喧鬧聲由遠及近從美術館門口傳來。
接到孫耀陽電話就立刻趕過來的孫京飛，在眾保安和記者的簇擁下，大步來到展廳。
“孫大師，有人愿意出三個億買下您全部的作品，您會同意嗎？”
“被一個送外賣的嘲笑您的畫作水平一般，對此您作何感想？”
“孫大師，您平時除了畫畫之外，還有什么其他的愛好嗎？”
“……”
面對眾多媒體記者的提問，孫京飛謙虛地回答道：“感謝大家今天能過來參加我的畫展，也歡迎你們對我的作品給出意見，我虛心接受，爭取創作出更好的作品。”
啪啪啪！
現場掌聲雷動。
“孫大師太謙虛了！”
“德藝雙馨，孫大師真是我輩學習的楷模！”
“比現在很多的流量小生好多了。”
孫耀陽走上前，指著正在舞臺上作畫的陳楓，低聲對孫京飛說道：“爸，就是那小子，說你畫的一般，還要把你的畫拿來撕著玩。”
孫京飛看了一眼邊上正在對著他一頓狂拍的媒體記者。
“別拍了，一會有專門的時間安排你們進行采訪。”孫耀陽抬手擋住鏡頭。
媒體記者們一收起攝像頭，孫京飛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他看向陳楓，不屑地從鼻孔中哼出一股氣體。
“哼！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對我的作品指指點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孫耀陽跟著冷笑道：“爸，就讓他畫吧，當著這么多媒體的面，有的是讓他出丑的時候。”
“呵呵，就他畫的，連初學美術的小孩都畫的比他好。”孫京飛好奇地問道，“對了，那個說要買我全部畫的小姑娘在哪里？”
“剛才還在這里，人呢？”
孫耀陽朝著展廳一張望，興奮地叫道：“爸，就是她，蘇馨悅，她是咱們蓉城首富張林蝶的女兒。”
注意到孫耀陽父子兩齊刷刷看向自己的目光。
蘇馨悅走上前，撇撇嘴：“你們兩個都盯著我看干嘛？”
孫耀陽笑著介紹道：“蘇小姐，這位就是我的父親，孫京飛先生。”
蘇馨悅上下打量孫京飛。
點點頭：“哦，原來你就是孫京飛啊，今天畫展上的畫我全部買了，三個億，你賣不賣？”
孫京飛正色道：“蘇小姐，藝術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我畫這些畫的主要目的，是想給大眾提供優秀的精神食糧，而不是為了賣錢。”
“沒錯，蘇小姐，我父親把畢生的熱愛獻給藝術事業……”
蘇馨悅顯然聽不下去了。
她不耐煩地打斷道：“如果你嫌我給的錢少，你盡管可以提。”
頓了頓。
她繼續往下說道：“至于你說的為大眾提供優秀的精神食糧這種虛偽的話，我四姐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也說過。”
孫京飛一聽，臉色不是很好看。
“蘇小姐，不要把我和什么隨隨便便的畫者相提并論，他們畫畫是為了賺錢，但我和他們不一樣。”
孫耀陽忍不住低聲提醒道：“爸，她四姐是蘇歆妍，那個天才女畫家。”
孫京飛頓時語塞。
他的臉跟張調色盤似的，一會兒鐵青一會兒紅色，現在又變成了豬肝色。
孫耀陽站出來替自己的父親圓場。
“蘇小姐，你的未婚夫正在臺上作畫，不過我看他這作畫的水平，好像連小學生都不如啊。”
他看了一眼底下嘲諷不斷地眾人，得意地笑道：“你看這底下罵聲一片，換做我，根本沒有這個臉敢繼續站在臺上，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樹不要皮，必死無疑——”
故意停頓。
孫耀陽抬高音量，嘴角大咧：“這人不要臉啊，天下無敵！”
“真是無敵啊！”與此同時，展廳內有人發出驚呼，與孫耀陽的嘲諷不謀而合。
孫耀陽笑意更深。
他輕蔑地看向大屏幕，笑容卻在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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