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敏跑回書店的背影，陳楓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當然，他笑并不是因為劉敏的爸爸是蓉大團支部的老師，而是因為，單純地被她的可愛所打動。
“小楓，那女孩剛才都跟你說了些什么？”林美怡好奇地問道。
陳楓輕笑：“她說干媽你長得真漂亮，像女明星，還想問你要簽名呢。”
“噗嗤——”
林美怡笑得合不攏嘴：“小楓，瞧瞧你這張嘴甜的，難怪女孩子都圍著你轉，我要是年輕個二十歲啊，肯定也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
“干媽，你一點都不顯老，看起來就跟十多歲的少女似的。”陳楓由衷地夸贊。
“哎，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實在太愉快了，我都不舍得和你分開。”
林美怡秀眉微蹙，不舍得說道：“可惜工作有事情，需要我立刻趕回去處理。”
“干媽，那你回去吧，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時間陪你。”
林美怡點點頭：“下次我直接你家去，把你丈母娘也一塊叫回來，她總夸你廚藝好，尤其是下面特別好吃，下次我也要嘗嘗。”
陳楓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干媽，只要你想吃，我下面管夠！”
陳楓陪林美怡走到停車場。
林美怡打開車門，轉身，張開雙臂：“小楓，可以再給干媽一個愛的抱抱嗎？”
陳楓毫不猶豫地把林美怡擁進懷里。
林美怡的身高有一米七左右，穿高跟鞋，陳楓把她擁進懷里的時候，嘴唇正好貼到她的額頭。
但為了保持距離，陳楓避嫌地轉過頭，只小心翼翼地用臉頰的位置緊貼林美怡的額頭。
“唔，小楓，抱著你可真舒服～”
三分鐘之后。
林美怡戀戀不舍地松開陳楓，坐車疾馳而去。
直到車消失不見，陳楓還感覺鼻息間有淡淡的馨香，縈繞不去。
就在這個時候，陳楓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來電顯示人是秦正威。
陳楓接起電話：“喂？”
“楓哥，下午沒課，我們去看田爺爺吧？”秦正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田中華，小時候和陳楓他們住在同一條巷子里，無兒無女，視陳楓和秦正威兩人如親孫子。
有好吃的總舍不得自己吃，等到陳楓和秦正威兩人放學回來，早早地等在家門口塞給他們。
后來陳楓住校，一到兩周才回一次家，水果、蛋糕等保質期短的零食藏不住，發霉了。
田中華就把發霉的那一半切下來自己吃，把好的一半留給陳楓他們。
陳楓無法解釋其實那看似好的一半也已經過期，他只記得每次和秦正威都吃得特別開心。
“好。”陳楓毫不猶豫地答應，“不過我現在不在學校。”
“你在哪里，我過來找你。”
陳楓把位置告訴秦正威。
十幾分鐘之后，秦正威打車趕過來。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新華書店，笑道：“楓哥，你怎么想起跑書店來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陳楓咬文嚼字地回答道。
秦正威笑著給了他一拳：“去你丫的，跟我說話還廢那么大勁，走吧，我們去看田爺爺。”
正好邊就有超市和水果店，陳楓和秦正威一塊七七八八提了三四箱東西，打車前往八號胡同巷。
雖說都在蓉城，但天氣卻各有不同。
蓉大還是艷陽高照，到了八號胡同巷，正好碰下毛毛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濕漉漉的。
巷子口垃圾堆成山，有兩名清潔人員正在清理，滿臉不情愿，嘴里還互相大聲抱怨。
田中華的家在巷子最深處，是一小間低矮的平房。
記憶中，平房的外面總是堆著不少紙箱和飲料瓶，是他平時撿回來，收集起來進行廢品販賣的。
“楓哥，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這里還是一點沒見。”秦正威感嘆。
陳楓看到不少住戶家里門窗緊閉：“不少爺爺奶奶都住進養老院了，只有田爺爺堅持不肯搬走，他應該是在堅守一份回憶吧。”
秦正威點頭，隨即他又遺憾地說道：“不過聽我爸說這里要拆遷，頭已經批準了。”
“拆遷之后，這里用做什么？”陳楓好奇地皺眉。
八號胡同偏離市區，商用價值不大。
“好像是要蓋工廠吧。”秦正威甩甩頭發，“我也不確定，不過拆遷應該是**不離十的事情。”
陳楓點頭。
“小楓，阿威，是你們嗎？”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站在門口，瞇縫著眼睛問道。
陳楓笑著打招呼：“張奶奶，是我們。”
“你們有段時間沒來看田老頭了吧？”
“嗯，暑假一直都沒過來。”秦正威有些愧疚。
“哎。”老婦人佝僂著腰，搖頭嘆氣，“你們要是早點過來就好了……不過，你們就算來了，也不能做什么。”
陳楓頓時意識到老婦人話中有話。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起。
“張奶奶，田爺爺怎么了？”
“他……”
老婦人連連搖頭嘆氣，指著田中華的住處：“我一時跟你們也說不清楚，你們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
陳楓和秦正威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默契地加快腳步，大步沖向田中華的住處。
熟悉的低矮平房，只是門口沒有了堆成小山丘的紙板和飲料瓶，取而代之的是被蒼蠅包圍的垃圾堆和叢生的雜草。
田中華不是一個不講衛生的人。
陳楓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更加強烈。
他和秦正威在門口大聲喊他名字不見回應，幾分鐘之后，秦正威一咬牙，一腳將門踹開。
屋內的景象讓陳楓大吃一驚。
田中華躺在床，雙目緊閉，臉和身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不少凝結的血塊。
被他用手指抓破的地方，還在流著污黑色的血液，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床頭擺放著早已干涸的米飯和餿掉的青菜，地還有一只打碎的碗。
碗里裝過什么，已經不可辨認。
“怎么會這樣，這都是誰干的！？”秦正威憤怒地雙拳緊攥，眼中滿是怒火。
田中華聽到動靜，吃力地睜開眼睛，微微動了動手指。
陳楓立刻湊前：“田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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