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不了。”
“咦?”
這話讓少年挑了下眉,狐疑的看著他。
“怎么會用不了?”
該不會這小鬼他——
“沒有反應(yīng)。”
笠彥掐掐眉心,頭痛的嘆氣,卻讓夙顧白眸光一閃。
果然,這廝怕是還不知道他是八咫鏡的寄體,不然如何說出用不了,沒反應(yīng)這話?
哎呦?
格外有意思了。
這一環(huán)環(huán),一層層的,鋪蓋的倒是真深厚啊。
十二星不知十二器,身為十二器的寄體,也不知道如何使用,甚至都不知道這種存在,可不就是有意思?
“那么——”
他頓了一頓,眸光有些奇怪的看向笠彥。
“你弄來八咫鏡干什么用?這不瞎折騰嗎?”
呃——
笠彥僵了一僵。
他也沒想到他用不了八咫鏡啊——
瞥著笠彥那無奈又無力的神情,少年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問。
“需要幫忙嗎?對于這類事情,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唔,也可以介紹別人給你認(rèn)識,不過,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口風(fēng)就越松,還有——”
他頓了一頓,慢悠悠的補(bǔ)充。
“那幾個隨行人員,貌似還在輪流監(jiān)視你呢——”
這般說著,他端著茶杯,朝某個方向舉了舉,那處一直藏著一人,跟墻壁融入為一體,來來回回路過不少人,都沒人發(fā)現(xiàn)他,可見那人的藏身術(shù)也是厲害。
而,那里隱著一人之事,笠彥是知道的,水宿告訴他的,卻沒想到,這少年竟然也知道,足以見得,他敏銳的觀察力有多超乎尋常,畢竟這兩天,他可是一直沒出院子的。
那么,那么遠(yuǎn)的距離,他竟然還能夠覺察到,當(dāng)真非同一般。
只是——
笠彥蹙了蹙眉,關(guān)于他想用八咫鏡干什么一事,確實(shí)不太好告訴別人,萬一——
那個萬一太過可怕,他賭不起。
可是——
目前為止,在這陌生的地界,他還真找不來人幫忙。
且,正如這少年所言,知道的人越多口風(fēng)就越松,你根本就不能保證別人會不會因?yàn)槟撤N利益驅(qū)使從而將這消息泄露出去,到時候就算及時攔截,也未必?cái)r的下來。
到時候回國后,他的處境將更加艱難,甚至還會以此為由頭,讓父親對他進(jìn)行放逐發(fā)落,那才全盤皆輸。
眸光不停變換的少年親王,一時真拿不準(zhǔn)主意,而那隨口一提的少年,似是僅是客氣話,在說完后,給自己續(xù)了杯茶后,便開始某種研究。
讓笠彥窒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一點(diǎn)兒都不被重視,他扭頭,朝身邊的親兵看去,希望親兵給他個建議。
親兵默了一默。
這事兒,他真不好插話。
雖然他們因?yàn)槟撤N原因聚集在這少年家里,但這少年是敵是友,他們無從得知,冒昧的請他幫忙,便要承擔(dān)各種風(fēng)險(xiǎn)。
但,若是不冒險(xiǎn)的話,時間過一日少一日,天知道那兩位通緝犯什么時候落網(wǎng),他們又什么時候回國,這都是不定的,所以——
“可以試一試。”
就在主仆二人搖擺不定間。
那不知道飄到哪兒洗干凈自己的水宿,出現(xiàn)在地二人面前,慢慢開口。
讓笠彥詫異的抬頭,朝她看去。
“你好像,很信任他?”
“不是信任。”
水宿搖頭,伸手朝后面的正院指了指。
“那位舒小姐不知何種緣故,被他懲罰了,此時正陷入某種幻境,那幻境的等級很高超,我未必能破解。”
這話一出,笠彥的臉色就是一變。
水宿是狐妖,制造各樣幻境是她的拿好戲之一,可眼下她竟然說,她未必能破解少年所布置下的幻境,可見那少年遠(yuǎn)比他看到的,了解到的,要更加的深不可測!
認(rèn)知到這一點(diǎn),笠彥的心下駭了一駭。
這少年,他到底是什么人?!
“且——”
看著他那變幻莫測的表情,水宿沉默了下,接著道:
“眼下除他之外,無人可幫你。”
……這話就很扎心了!
笠彥嘴角一抽,伸手掐掐眉心。
好吧,雖然扎心,但卻是實(shí)話。
就目前而言,他還真不認(rèn)識什么大師高人什么的,還真找不到人幫忙。
呃,不對,他認(rèn)識一位大師,但那位大師如果知道是他盜取了八咫神鏡,頭一個會打死他!
不要問他為什么知道,因?yàn)槟俏淮髱熢徇^他母親,誰讓他母親想看看八咫神鏡,結(jié)果還沒找到呢,就被大師給握著掃把揍的鼻青臉腫,連他都沒放過。
所以,嗯,不敢。
最主要的是——
那位大師云游去了,鬼知道他眼下在哪兒,所以——
“哎——”
笠彥嘆口氣,當(dāng)真是毫無辦法了。
“那個——”
他輕咳一聲,踏進(jìn)客廳,朝著三樓上的少年開口。
“想請您幫幫忙。”
“唔,可以啊——”
少年歪頭朝他們看來,眨了眨眼。
“什么忙,說吧。”
……你好歹下來,咱們坐下好好談,你這隨心所欲的架勢,讓我們感到自己被輕視的厲害啊!
笠彥黑了黑臉,卻還是掏出一個盒子放到茶幾上。
“我需要八咫鏡是因?yàn)椋赣H大人早前交代過我,十六歲生辰當(dāng)天用八咫鏡入一個夢,那個夢很重要,所以——”
這也是他千方百計(jì)盜取八咫鏡的原因。
“只是——”
他無奈的瞅著盒中的鏡子,嘆口氣。
“不管我怎么做,它就是沒反應(yīng)。”
“滴血了嗎?”
趴在三樓護(hù)欄上的少年,挑挑眉問。
“不是有滴血認(rèn)物一說,試沒試過?”
?!
這話,讓笠彥驚呆了。
“這怎么可以?八咫鏡是神物,怎么可以用血玷污?”
……這個回答,很,真誠。
少年嘴角微抽,眼神微妙的瞥著他。
“那你用的是什么辦法,想將它‘喚醒’的?”
“咒術(shù)啊——”
笠彥眨眨眼,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
“母親有給我咒術(shù),但,好像沒用。”
說起來,他都不知道母親為什么會跟他說出這樣的話,且,還讓他發(fā)誓不準(zhǔn)告訴別人,還讓水宿監(jiān)督他來著。
咒術(shù)?
聽起來很神奇的樣子。
少年挑眉,揚(yáng)揚(yáng)下巴。
“畫畫看。”
“好。”
笠彥點(diǎn)頭,雙手一邊結(jié)印,一邊快速的在空中畫著一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軌跡,嘴中還念念有詞。
一息后,話落,咒術(shù)完,他甩手將空中那接連到一起的咒印砸向八咫神鏡,但那鏡子當(dāng)真連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都沒有,他無奈的抬頭朝少年看去。
“看,沒用。”
“唔——”
少年伸手刮刮下巴,眸光轉(zhuǎn)了一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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