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下，輕輕的吸了口氣，眉心跟著皺緊，“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被好幾個人糟蹋了，精神崩潰。”

    心中一顫，楊依依忍不住捂住了嘴。

    她還在好奇厲思顏那么小的年紀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心理問題，原來是……

    “那么……你打算怎么辦呢？”這樣的事情，他應該會內疚一輩子吧？

    而那樣的陰影，也會停留在厲思顏心中一輩子，所以……他打算怎么做呢？

    “這些年我一直都有幫助她做心理治療，希望她能早日走出來，但她對我太過依賴，因為這件事情也把自己封閉起來，所以治療效果不怎么樣。”蘇千夜對厲思顏一直有愧疚。

    如果那個時候他的能力再強一點，也許就能保護她了，可是沒有如果，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法逃避。

    楊依依看著面前的男人有些心疼，他身上似乎背負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一個人很累嗎？

    “那樣的傷痛會留在女生心中一輩子，什么心理治療都沒用的。”楊依依微微低眸，她現在好像突然明白，為什么厲思顏說自己沒了蘇千夜不行。

    大概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希望就是蘇千夜了吧。

    蘇千夜輕輕的扯了下唇，抬眸注視著她，“知道嗎？四年前其實我自己也不怎么樣，每日每日處在瘋狂的邊緣，找到那些綁架她的人打成了重傷，可似乎沒什么用，也無法挽回什么，我只能隔著櫥窗看著思顏精神失常被隔離起來。”

    十六歲，父親去世，家中墮落，他被厲仲成帶回家，厲思顏對于他就像是親妹妹一樣，雖然她總是說喜歡自己，可他沒有當真過，就只是妹妹，希望她能開開心心的。

    可她最后卻因為自己變成了那個樣子。

    這是他心中過不去的一道坎。

    街道安靜，楊依依和蘇千夜走到江邊，輕輕的靠在了江邊上，微風吹起她的發，眼眸帶著幾分縹緲，“那段時間，很難熬嗎？”

    蘇千夜背靠在欄桿上，看著眼前的夜景，輕輕的扯了下唇，“嗯。”

    一邊要在C.E穩定，一邊還要在新市單打獨斗，時不時還要關照厲思顏的情況，自己也是一塌糊涂，各種壓力壓得自己喘不上氣來，猶如被圈起來的野獸，漸漸的狂躁失去耐心。

    “你生孩子那天，厲思顏從醫院跑了出去，到處都找不到，厲老急壞了，我趕回來，所以沒能親自去醫院。”蘇千夜忽然說道。

    楊依依側眸看著他，雖然自己應該生氣的，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倒是可以理解蘇千夜了。

    如果是她的話，一個女人，還是仇人的女兒生下了自己的孩子，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大概也是會選擇把孩子抱走，至于那個女人怎么樣也沒有心力去照顧了，畢竟是仇人的女兒。

    “這么看我們好像孽緣啊，不管怎么樣都會很痛苦的樣子。”楊依依輕笑的開口，眼里帶著幾分落寞，“其實厲先生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我離開你也并不是活不了，可似乎……思顏離開你會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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