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軍帳內的王霄揉了揉額頭，驚訝的看著下邊的探馬。

    “老賊死了，敵軍營中皆是白幡。”

    “不是用計？”

    “肯定不是，敵軍齊聲哀嚎，聲震四野。”

    用計這種事情肯定是有過的，可金人不會在自己明顯占據優勢的情況下用自己老大死了這種事情用計。

    完顏阿骨打一生高傲，而且都這把年紀了，也絕對不會用這種詛咒自己的計策。

    王霄回憶了一下有關這位金人老大的資料，還真是在這個年紀死的。

    一旁的扈成等人興奮的大喊“還等什么呢，發動大軍殺過去啊！”

    “現在不是時候。”

    之前兩邊對峙了好幾天，都在等待后續兵馬物資不斷到來，為即將爆發的決戰做準備。

    王霄的意思是越早打越好，可現在他卻是不著急了。

    “那邊現在都是哀兵，這個時候打過去不值當。”王霄經驗豐富，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嚴守營寨，等他們這股氣過去。那個時候他們肯定是沒心思打仗了，都想著回去爭奪位置。咱們再出兵追殺才是正理。”

    事情的發展就像是王霄所說的那樣，金國眾將接著哀兵的氣勢想要一鼓作氣打垮他，可接連兩天的猛攻都被挫敗。

    時間不等人，有心皇位或者有心幫忙爭取皇位的人都急于趕回會寧府辦事。

    兩天之后氣勢一消，就有人悄悄帶頭先跑了。

    再厚實的大堤開了口子，那就再也無法阻攔澎湃的激流。緊跟著所有人都開始不約而同的撤退。

    王霄沒有立刻大軍追殺，而是先用騎兵在后面慢慢吊著，大軍跟上一直追著不打。

    完顏宗望等人想要聚集兵馬殺個回馬槍。

    可現在人心浮動，大家都忙著回會寧府，誰也不愿意這個時候留下來打仗，反倒是去便宜別人。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是拋棄雜胡炮灰去阻擋王霄的追擊。心中想著有本事你一直追到會寧府來。

    王霄對于雜胡炮灰那是毫不猶豫的吃下來，這些都是身強力壯之輩，無論是修路鋪橋還是種田挖礦都很受歡迎。

    不斷拋棄炮灰的行為也引起了連鎖反應，大批的炮灰在王霄派來的探馬煽動下開始逃亡。還沒到中京大定府，數以十萬計的炮灰與牛羊輜重就已經沒了大半。

    完顏宗望召集眾將表示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必須要跟追兵打一仗才行。

    他的威望是有，也有人愿意聽他的。可問題是，他完顏宗望是支持完顏宗峻的。而軍中還有許多人是以完顏宗干為首支持完顏吳乞買的。

    兩幫人都擔心對方出賣，根本就無法同心協力。

    戰斗力再強的兵馬，人心亂了也就沒戰斗力了。

    完顏宗望的提議沒能通過，他也是夠決絕，當即帶著自己的本部繞過大定府一路飛奔往會寧府而去。

    而完顏宗干等人一看這是要把自己當炮灰扔下來做殿后，這哪受得了。干脆就是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北行。

    跟在后面追擊的王霄笑的直打跌。既然你們這么便宜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留下步卒跟在后面收攏俘虜，攪和牛羊輜重等戰利品。王霄親自帶著大批騎兵追擊。

    他也不亂打，專挑一個部落突擊。還真是沒多少人來救援。金人都是想著讓別人斷后，自己跑的比別人快就行。

    就這么一路追殺數百里，零敲碎打的滅了足有上萬金國精銳。

    真真切切被打疼了的金人受不了了，完顏宗望與完顏宗干在巨大的損失之下暫時放下成見，氣勢洶洶的合兵一處反身過來想要報仇。

    這個時代的金兵雖然能打，可他們的人數太少了。

    被王霄一路敲了上萬人，這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割肉。

    面對狂怒的金兵，王霄呵呵笑著帶人返程了。

    再向北追就不合適了，這次的收獲已經足夠大，他對此非常滿意。

    金兵的戰斗力的確是強，可他們的弱點也是非常突出。那就是人少。

    兵器甲胄，馬匹牛羊，工匠輜重這些都可以去搶。但是本族的人數卻沒有辦法快速增加。

    從出生到長大，少說也得十年的時間。這期間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奪走性命。

    這是唯一無法大規模快速增加的最重要資源。

    王霄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所以他就連大定府都懶得去圍攻，一心就放在對金人的殺傷上。

    大宋幾千萬的子民，別說是一比一了，就算是一百比一的交換率也早就把金人都給耗光。

    人口不足，對地方上的壓制就會減弱。那些被驅趕的雜胡，生起異心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為奪地，只求殺傷。

    這次抓住金人軍心大亂的好時機敲掉這么多，再來這么幾次金人就得逃回深山老林里去了。

    帶著騎兵快速返回的王霄很快就匯合了大隊步卒。

    看著眼前成山成海的俘虜，一眼望不到邊的牛羊馬匹，堆積如山的各種輜重。王霄真是笑的不行。

    “老天爺都在幫我。”

    王霄也沒想到完顏阿骨打會這么巧的在開戰之前死在了軍營里。

    他在金兵之中的威望太高，而且還沒有確定好繼承人。

    突然來這么一下，還有敵軍在側。陷入混亂與內訌的金軍諸將誰也不服誰。這么好的機會，就直接落在了王霄的面前，然后被他笑納。

    別的不說，這一通暴打之后，金國這邊至少一年以內是沒辦法對他發動大規模攻擊。

    金人不來，王霄卻是想著打出去。

    他的目標倒不是北上千里去攻打會寧府，那也太夸張了。

    在燕云之地的西邊不遠處就是大同云中，完顏宗翰的兵馬駐扎在那里。

    王霄準備先拿他開刀。

    無獨有偶，此時的完顏宗翰也是在想著出兵打仗。不過卻不是向西來攻打燕云，而是準備南下太原府。

    王霄陣斬完顏昌，一路追殺完顏宗望等人的事情他已經知道。

    戰力如此強悍的對手讓他也有些心虛。

    他決定玩一把圍魏救趙，看看南下攻宋能不能把王霄勾出來，好讓會寧府的兵馬有機會斷掉王霄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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