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顏的眉目間暈染著淡淡的惆悵,她凝視著他,語氣有幾分清冷,“你都不曾將自己當成靈劍宗的人,我又有何資格怪你?風師叔……”
風落與她對視著,送到嘴邊的酒壺頓住,須臾,他將酒壺放在玉案上,精致的蝴蝶吊墜晃動了幾下,與酒壺的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坦然的笑了笑,聲線極淡,“倒是很久沒聽到有人喚我師叔了,今日聽起來突覺親切,顏顏,你還是那個你嗎?”
木顏怔住,星海的眼睛一分一分迷蒙,這樣的稱呼,她有多少年不曾聽到了,盡管她或許已不是那個她。
“風師叔覺得我應該是怎樣的?潛心修煉卻遭人暗算,然后曝尸荒野,還是有機會睚眥必報,不擇手段呢?”
風落凝著她的眸子,半晌沒有說話,他挪開視線,看向結界外的瓢潑大雨,若有所思。
木顏望著他的側臉,眼眶逐漸酸澀,這個名義上的師叔,名義上的右護法,對靈劍宗而言雖然只是掛牌,可也是眾多同門心中的希翼。
如果右護法在,師父或許尚在……
如果右護法在,靈劍宗不會被滅門……
如果右護法在,宗主和左護法就不會被木顏所殺……
……
他們總是期盼,卻總是失望,失望了還是心存幻想。
即使他們很多人都不曾了解這個右護法,眼前這個師尊最小的師弟。
她也曾經幻想過的吧!
仙翁醉臥翠微岑,修仙界,太多的閑云野鶴,得道高人,或不問世事,或普渡眾生,似乎都能令人理解。
良久后,烏云散去,海天之間一片亮堂,風落抬手撤掉結界,海水的氣息撲鼻而來。
他拿起酒葫蘆,仰起脖子咕嚕喝了幾大口,那個喝不完的酒葫蘆,仿佛是他的寄托。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木顏的腦中突然就蹦出了這幾句,風落的眉宇間那淡淡的抹不去的憂思,也許才是他揮之不去的心結吧。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后,才徐徐開口,“我應該是更愿意見到現在的你吧,總比任人宰割要好,適者生存,強者為尊,你也是不容易的。”
木顏淡淡笑著,“我現在也是任人宰割,不過是憑著運氣活到現在而已。”
風落瞬間石化,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只是運氣嗎?”
木顏投給他一個莫名的眼神,話鋒轉移開來,“不如你回去做靈劍宗宗主吧,宗門一日無主,便像無頭蒼蠅般。”
這比喻……風落一時消化不了,樂道,“你若拿我興師問罪,必定欣然接受,可宗主之位,只能是你!”
她搶過他的酒葫蘆,猛灌了幾口,隨后抹了抹嘴角,“這是破罐子破摔嗎?反正靈劍宗就是墊底的?讓我這半調子修為的人當宗主?”
“你從殺了雪依鳳那刻起,就只有兩條路,要么是撒手不管,要么就是發揚光大。”
這不是廢話嗎?
“很顯然,你不是始亂終棄之人!”
這比喻,木顏一時又消化不得了,這跟始亂終棄又有哪門子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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