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國戰(zhàn)爭中央博物館,四輛洗刷的干干凈凈的太脫拉在停車場里停成整齊的一排。俱樂部的眾人難得的換上正裝在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參觀著位于俯首山下這座占地面積巨大的博物館。
俯首山其實并非什么大山,它只是莫斯科西南一個地勢稍稍高出周圍的平坦山崗。但就是在這里,1812年擋住了拿破侖,1941年又擋住了小胡子。沙俄或者蘇聯(lián)也好,俄羅斯也罷,這地方都有著重要的紀念意義。
而這座建立在俯首山上的開放式二戰(zhàn)主題公園也僅僅只是俄聯(lián)邦境內(nèi)無數(shù)軍事主題紀念館中的其中之一而已。別的方面不說,這個擁有全世界最多軍事博物館的聯(lián)邦國家,在銘記戰(zhàn)爭,以及標榜武力這方面一直做的都非常盡心盡力。
用了小半天的時間重點逛完了露天展區(qū),俱樂部的眾人這才在勝利紀念碑附近見到了瓦列莉亞和一位帶著眼鏡與她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
“這位是衛(wèi)國戰(zhàn)爭中央博物館的副館長魯任。”瓦列莉亞說完,扭頭朝魯任說道,“他就是尤里。”
寒暄過后,魯任扶了扶眼鏡,指著身后圓弧形的室內(nèi)紀念館說道,“我們?nèi)マk公室聊聊吧。”
不過是瓦列莉亞還是石泉等人當然沒意見。眾人跟著進入紀念館,瓦列莉亞朝娜莎使了個眼色,后者心領(lǐng)神會帶著何天雷等人重新游蕩在這座剛剛已經(jīng)逛了一遍的博物館里,而石泉以及大伊萬則跟著前面的兩位來到了一間寬敞的辦公室。
眾人剛剛坐下,還沒等咖啡煮好,瓦列莉亞朝石泉伸出手笑著說道,“尤里,拿一枚徽章來,按照你今年初定下的新規(guī)矩,每位會員都可以介紹一位新的會員加入,魯任就是我推薦的人。”
這個精致的女人可是少有這么直來直去的時候,石泉短暫的愣神之后麻利的取出一枚精致的首飾盒子推給了咖啡桌對面點點魯任副館長,“終生會員,入會費一盧布。”
魯任顯然對眼前的這一切早有準備,探手從衣兜里取出一枚硬幣放在了石泉的掌心。
直到此刻,瓦列莉亞這才解釋道,“你們找到的那位女醫(yī)務(wù)兵在安葬之后,和她一起被挖出來的那些信件將會放在博物館進行展出。”
“可是...”
大伊萬皺起眉頭,這和之前商定好的可不一樣,他們原本是打算把那些信盡可能的送回給收信人的。
“別誤會”
魯任將徽章別在了袖口內(nèi)側(cè),“我們準備在勝利日節(jié)當天把能找得到的收信人都邀請活來參加活動,那些信件也會由他們打開看完之后再決定是否留在博物館。”
“所以您叫我們來這里是...”
“幫你們以后挖的英雄找個歸宿而已。”瓦列莉亞說完這句話,便朝魯任使了個眼色,顯然不想自己解釋。
“是這樣的”
魯任將工作人員送來的咖啡分別端給對面的三人,“在博物館以及國防部,哦,還有內(nèi)務(wù)部的盧堅科夫先生以及提供資金幫助的安德烈先生共同支持下,我們準備額外開辟一處獨立的二戰(zhàn)英雄展區(qū),這里展出的大部分都將是民間組織和機構(gòu)在二戰(zhàn)戰(zhàn)場挖掘出來的無名英雄以及相關(guān)的事跡。”
民間組織?那不就是挖土黨嗎?再看看那些“合伙人”,這不就相當于在腳下這座博物館給俱樂部開辟了一小塊展區(qū)嗎?
這好處絕對是顯而易見的,來博物館的是誰?都是普通人!瓦列莉亞這方法可比上電視來的更持久。遠的不說,在維亞濟馬的山谷搜索探險隊為什么存在了將近30年的時間?
還不是他們的形象已經(jīng)深入了人心?同樣的事情同樣的道理,龍和熊探險俱樂部如果想有質(zhì)的提升,同樣要走這條路。
“你們上次挖到的那位飛行員以及瓦西里當初留下的瓶子都將會在這里被展出。”瓦列莉亞補充道,“前段時間伊萬好像以俱樂部的名義申請成立一家博物館?”
“確實是這樣。”石泉痛快的點頭承認,這本來就是瞞不住,更不用瞞的事情。
“等你們的博物館建成之后,也許我們兩家的博物館藏品可以進行一些互換。”魯任的話可比瓦列莉亞的直白多了,這話里話外無非兩個意思——洗白、宣傳!
“很榮幸能有機會和您以及博物館合作。”
石泉站起身心領(lǐng)神會的說道,大伊萬以俱樂部的名義申請的博物館是以那座雷達站為基礎(chǔ)的,那鬼地方估計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開業(yè)幾天,更不會輕易接待任何游客。
但有魯任這邊的幫忙,龍和熊俱樂部,不,或者應(yīng)該說龍和熊博物館將以另一種形式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這帶來的影響力可比自己勞心勞力的經(jīng)營博物館有效率多了。
魯任副館長笑著點點頭,起身說道,“我去安排下晚餐。”
目送著魯任副館長離開辦公室,瓦列莉亞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這才慢悠悠的解釋道,“等到五月底,魯任將會接任館長的位置,以后你們挖到的所有可以塑造成為英雄的蘇聯(lián)紅軍都可以直接聯(lián)系魯任負責(zé)接收。
他會安排人挖掘背后的故事,把他們塑造成英雄,然后在新建立的展館進行展出,這對我、魯任、盧堅科夫甚至安德烈以及你們自己都有不少好處。”
這話已經(jīng)說的夠明白,如果石泉兄弟倆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傻子了。
“這位魯任是什么來歷?”
大伊萬終于還是沒忍住,決定問出這個問題,就像他們兄弟倆一直秉承的規(guī)矩,龍和熊探險俱樂部并非什么任務(wù)都接,也并非什么人都可以成為俱樂部的會員。
瓦列莉亞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大伊萬,端著咖啡神色平淡的說道,“我和魯任一周前結(jié)婚了。”
石泉和大伊萬聞言瞪圓了眼睛,他們之前可根本沒有接到任何風(fēng)聲。
似乎是擔心兄弟倆誤會,瓦列莉亞坦然的解釋道,“我和魯任本來就是同學(xué),幾年前他的妻子因為癌癥去世了,而我之前一直都沒有結(jié)婚,所以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只是這個消息有點兒突然。”石泉趕緊擺手,“瓦列莉亞,新婚幸福,很抱歉我們沒來得及準備禮物。”
“新婚幸福”大伊萬趕緊附和道。
“有你們的祝福就夠了,禮物就不用了。”
瓦列莉亞罕見的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說回正事吧,明天一早會在勝利大教堂為醫(yī)務(wù)兵加爾卡女士舉行安魂儀式。你們幾個年輕人務(wù)必要去參加。”
“我們肯定準時參加”石泉保證道,“還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嗎?”
瓦列莉亞拿上自己的小包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這次儀式會有電視臺的人對你們進行采訪,記得提前做好準備。”
兄弟倆趕緊起身跟著往外走,招呼上在展廳里閑逛的娜莎等人,所有人分乘兩輛商務(wù)車,由瓦列莉亞和魯任陪著離開博物館直奔莫斯科當?shù)匾患疫算小有名氣的餐廳。
席間,石泉找機會將兩個禮盒分別送給了瓦列莉亞和魯任。雖然她說不用準備新婚禮物,但總不能真的沒有表示。
而且石泉送的禮物也夠直接,完全就是當初在彈藥庫里發(fā)現(xiàn)的那位德國陸軍中將收藏的那兩個華夏瓷瓶。
這東西他前些天已經(jīng)通過老胡找專家看過,只是清代之后普通的民謠瓷器而已,拿來送人稍微有點兒貴重。但為了卻能讓這兩口子每天看到這倆帶著明顯華夏風(fēng)格的瓷器想起自己順便想起俱樂部,石泉也算了下了血本。
酒足飯飽賓主盡歡。兩輛車又把婉拒了去酒店休息的石泉等人送回了博物館的停車場。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魯任派來的人領(lǐng)著他們直奔勝利廣場北側(cè)的教堂。
勝利大教堂不算太大,內(nèi)部穹頂裝飾的富麗堂皇。而它能矗立在博物館內(nèi)部,其守護的自然是這座博物館紀念的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
只不過諷刺的是,在進入教堂之前路過的一座群體雕塑雖然刻畫的是衛(wèi)國戰(zhàn)爭時期的戰(zhàn)斗場景,但用的卻是俄羅斯的國旗。這老毛子和如今的大毛子之間愛恨情仇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理得明白看得清吧。
帶著一絲唏噓和啼笑皆非,眾人進入安靜的教堂之后第一個看到的熟人卻是盧堅科夫!不但盧堅科夫,這次竟然連安德烈都來了。
“小家伙們,好久不見。”
盧堅科夫朝教堂外擺擺手,“尤里,陪我出去抽一支煙怎么樣?”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石泉強撐著笑容點點頭,他可不敢拒絕這位大佬。
一老一少漫步離開教堂,盧堅科夫從懷里摸出的雪茄盒自顧自的點上,“這幾天有什么安排沒有?”
“在維亞濟馬挖爛泥呢。”石泉給自己點上一顆煙,“怎么?有委托?”
盧堅科夫點點頭,先是習(xí)慣性的看了眼周圍,這才盯著教堂大門的方向問道,“有時間的話最近幫我跑一趟勞動矯正營。”
“哪?!”
石泉好懸沒被肺里的尼古丁給嗆死,“勞動矯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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