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無數(shù)個瞬間,值得他后悔。
但他卻只有越來越堅定,畢竟昨天晚上的時候,說起這件事情,還能從他臉上看到那種后悔的神色一閃而過,可到了今日,就只有他絕不后悔的態(tài)度了。
能夠那樣坦然的面對老村長,面對他心中最敬重的長者,而不做出任何的妥協(xié),宋青衣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他。
暮然以后絕對不會平凡下去。
他一定會有所建樹的!
此時,宋青衣收起了那些感慨萬千的心思,和馬氏兩人相視一笑。
她錯身讓開,馬氏第一個進了東院,把女兒甜草帶了出來。
甜草還十分擔心的安慰了宋青衣幾句,惹得宋青衣發(fā)笑,只好又安慰回去,小丫頭見她真的沒有任何不妥的情緒,才跟著馬氏離開了。
接著,其他人也紛紛的將自家孩子接走。
日頭當空,時間終于還是拖到了晌午,但也只有到晌午這個時候了。
蘇家人去院空。
老村長帶著人再次圍到了蘇家門口,這一次,蘇家沒有關(guān)上門,因為已經(jīng)沒有用。
之前就已經(jīng)撕破了臉,賴氏也不再攔他們。
她依舊是抱著那口劍,冷臉對著老村長:“有什么事,進來說吧,但這幾個流氓,只能給我等在外頭,如果你們想要強行進,可以,先問問我手里的這把劍同不同意。”
“沒有問題!崩洗彘L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就起沖突,再說了,這些人留在外頭,他還另有安排呢,于是就痛快的轉(zhuǎn)頭對那幾個外村的流氓交待,“你們幾個在這里等著。”
說著,就率先提步進了蘇家。
賴氏沒有讓他們進西院,而是領(lǐng)著進了學堂所在的東院。
一行人就進了學堂。
“坐吧!辟囀显谄綍r蘇漸聞教書的時候,會坐的的位置坐下,其他人則坐在下面的座位上。
宋青衣推著蘇漸聞的輪椅,和暮然、蘇小婉一起,站在賴氏的身邊。
老村長則居于下面作為最中間、也最靠前的一個位置。
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賴氏盯了一眼那份文件,面無表情的開口:“既然二伯這么大陣仗的找上門來了,那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您到底想要什么?”
“你何必問我,暮然不是什么都告訴你了?”老村長話里帶刺,也帶著氣。
他一手養(yǎng)大的孫子,倒戈向蘇家,這口氣真是令他難以咽下去。
暮然垂了眸,并未有所反應(yīng)。
而賴氏當然是選擇要在這時候護著暮然的,另外也是要跟老村長當面對質(zhì),便語氣冷冷的說道:“暮然只是來提醒我,您要帶著人對蘇家不利,至于究竟個怎么不利法,他顧念著跟您之間血濃于水的情分,并沒有說出來,所以,我們是不知道您究竟什么打算的,今日鎖上院門,也是怕起了什么不愉快的沖突。您有話,不如就直說了吧!
賴氏干脆利落,對暮然的一番袒護,倒顯得老村長這邊自討沒趣。
盡管知道暮然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說,但是老村長還是就當如此了。
他敲了敲手里的那份文件:“我是琢磨著,蘇氏宗族的一些事情,這里我有幾個問題,得先問問漸聞的意見!
蘇漸聞示意他:“您問。”
“你這雙腿,是不是算是徹底廢了?你以后還能站起來走路嗎?”老村長問的很直接。
“誰說我的腿廢了?您迫不及待?”蘇漸聞譏諷的一扯嘴角。
“如果不是廢了,你怎么這么久都站不起來?你回家時候也不短了!再者說,按照你之前在軍營里那么得北王的賞識,你要不是腿徹底廢了,他怎么可能不派人給你醫(yī)治?”老村長的話,并非是無的放矢的,相反,他處心積慮。
蘇漸聞眼神一冷:“所以呢?要是廢了,您準備怎么著?”
一聽他這么說,老村長勝利般的呵呵一笑,就當他認了:“那我要是給你說個媳婦兒,你愿意立即跟她成親嗎?成了親,你生的出來孩子嗎?”
“媳婦兒?您倒不如先說說,您打算把誰說給我?”
“隔壁村老李頭家的外孫女,我已經(jīng)跟老李頭說過了,他很樂意。”老村長說出一個人,可這個人說出來以后,一屋子的人除了蘇家的,都是忍不住嗤笑出聲。
只因這個丫頭,是遠近聞名的傻子。
生活都無法自理,整日臟兮兮,瘋瘋癲癲的,長得丑不說,還賊能吃,算是人見人嫌的那種存在,誰要是娶了她當媳婦,那大概就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霉。
老村長說出這么一個人,要說給蘇漸聞當媳婦兒,可見是存了要侮辱他的心思在,大家怎能不笑?
蘇家這邊,蘇小婉和賴氏當即就氣的不輕。
要不是宋青衣悄悄地拉住蘇小婉,她已經(jīng)要忍不住跳出來質(zhì)問老村長為什么能說出這么糟踐人的話來!
她大哥玉樹臨風,就是腿瘸了,那也不能由著人這么侮辱!
就連暮然都極為生氣的看著老村長。
他長這么大,第一次知道他的爺爺,居然可以說出來這樣令人難堪的話!
此刻他覺得無地自容。
而宋青衣沉默著,目光冰冷而又帶著一絲譏諷的看著老村長眾人。
敢這么對蘇漸聞?wù)f話,她真想看看以后等蘇漸聞雙腿好了,再真正封了將軍回鄉(xiāng),這些人又會是怎樣的嘴臉。
“不必了。”這個時候,蘇漸聞一張玉面冷峻如霜,整個人穩(wěn)如泰山,聲音沉沉的拒絕,卻也聽不出他有一絲一毫的難堪,仿佛這只是一個稀松如常的拒絕一般,“我尚無娶妻的打算,您也看到了,我這雙腿暫時不便娶妻,且還要醫(yī)治,等醫(yī)治好了,再談此事也不遲!
這拒絕讓老村長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來。
他搖了搖頭:“這么說,你也是生不出兒子了?”
“二伯公,您到底想說什么,不如直說!碧K漸聞冷望著他。
“那好,我就有話直說了!崩洗彘L干脆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背著手說道,“你這雙腿殘廢了,看起來也根本治不好,我看你們還是考慮換親吧!
賴氏當即喝斥她:“住嘴!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她也絕對不可能拿女兒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
蘇小婉猶還不服氣的要再說,宋青衣拉住她:“好了小婉,別說氣話了,你以后是要嫁到好人家去的,別說了!
她使勁兒掐了掐蘇小婉,疼的小丫頭眼淚都要出來,才算是聽話的住了嘴。
不過就這樣,還是不高興的瞪了宋青衣一眼。
宋青衣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種場合,還不是她有資歷說話的,接下來,還是要看婆婆和大伯哥,怎么跟老村長和他帶過來的一窩子狼子野心的混蛋們斗法。
“既然說到族譜,說到家產(chǎn),那有些話,我覺得我也得提一提!辟囀喜豢赡茏源龜赖挠芍洗彘L在這里長槍短炮的說,她坐直了身子,面如寒霜的說道,“先說家產(chǎn),我就覺得奇了怪了,二伯,我的公公跟您是兄弟,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當初您跟我公公各自成家之后,祖父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分了家了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老村長臉色微變,他想說什么,但被賴氏一抬手打斷。
“那既然是分家了的,那按理說這往后的家產(chǎn),咱們兩家根本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偌大的家產(chǎn),都是我公公和我夫君兩個人辛苦打拼出來的……”
“后來我公公掛念跟您的兄弟之情,又因為大哥有這方面的才能,就提出分給您家里,也是指定了單獨給大哥一些藥田和茶葉的產(chǎn)業(yè),再后來我男人離世,我信任二伯和大伯的為人,將我蘇家一家的產(chǎn)業(yè)委托給大哥代為打理,難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嗎?我就想問一句,怎么分家之后,我公公和我男人打拼出來的單屬于蘇家一家的產(chǎn)業(yè),就成了蘇氏宗族的了?”
“我公公為人最是公正,這一點人盡皆知,畢竟過去他也是做得村長嘛,后來走了,才提出由您接他的班,當上了村長!
“如果那些產(chǎn)業(yè)是族里的,怎么我公公單就把一部分產(chǎn)業(yè)交給大哥,而不是給宗族里各家分一分?而且當時二伯您也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呀?”
“怎么突然的,在老五偷了藥田的藥草之后,一切就變了呢?”賴氏一字一句,步步緊逼,愣是把老村長給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似乎是被氣到了。
站在那里,抖著手里的族譜,嗓子眼卻如同被堵住了一般。
而賴氏當場提及老五偷藥材一事,也讓他根本不能忍受。
老五當即站起來指著賴氏怒罵道:“小婦人!少在這里造謠!你公公又怎么了?那還是我叔呢!我叔的家產(chǎn),難道不就是我們家的?”
“可惜你叔的家產(chǎn),他一分也沒有給你,倒是分了一些給你大哥,這就已經(jīng)足夠說明他不認為他跟你是一家人!
賴氏冷靜的斜了他一眼,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好把老五給一頓的奚落,直讓他抬不起頭再多說出一個字來。
宋青衣聽得在一旁暗自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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