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瘋子？”這可是把宋青衣給吃了一驚，“你喜歡曹瘋子？”
“咳。”甜草突然害羞了起來。
而她這么一來，完全就是承認了。
宋青衣還是處于吃驚之中：“真是想不到，曹瘋子這樣的，竟然都有你這么好的姑娘惦記他……不過你們倆什么時候看對眼的？怎么我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還有，這是你自己想的，還是他也有想法？丫頭，你得好好跟我說說。”
她說著說著，便是嚴肅了起來。
曹瘋子是皇上的人，很有可能是心腹親衛這種。
而一般這種人的婚事，都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很有可能皇上親自賜婚。
甜草喜歡他，只怕還有點麻煩。
和蘇小婉不同，甜草是真的無門無弟……況且宋青衣也不了解他的家庭，不知道他的家人如何，甜草要進門，怕是只能以妾室的身份進去。
但是當妾，實在是苦的很。
此時，甜草一看宋青衣正了臉色，不由也有些心中忐忑，老老實實的交待道：“這……我從最開始偷偷去破廟里給他送飯，就有些喜歡上他了，后來又是經常見面……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我原先傻得很，不知道這就是喜歡，一直到他跟著蘇大哥走了，我才知道難過，知道想他……才知道了什么詩里說紅豆，是此物最相思……”
“我知道了。不過這事，我不能給你打包票，還得等我問問你蘇大哥之后才知道。甜草，我只是假設。若是你蘇大哥說，他已經成親了，你又當如何？”宋青衣試探的問道。
可她沒想到，只是這么一試探，小丫頭竟然就流起了眼淚。
這又是嚇了宋青衣一跳。
從她認識這小丫頭的第一天起……甜草一直都跟一個猴孩兒一樣，根本就不知道眼淚是何物，就算有時候哭，那也是小孩子氣的。
這樣因為喜歡一個人而流淚的，還真是頭一遭！
只問甜草飛蛾撲火一般說道：“我就是、就是喜歡他！他若是成親了，那我也要去見他一面！若是他愿意那我為妾，便是做妾我心里也高興！若是他根本對我無意，我便不再厚臉皮的繼續喜歡他，老老實實跟在嫂子身邊，等著嫂子給我安排一門合適的婚事便是。”
這是鐵了心的，要跟宋青衣走了。
“可是甜草，做妾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書里都寫了，做妾……其實就是做正妻的奴婢，能好到哪里去呢？但是又有什么辦法，我就是、就是喜歡他啊！”甜草的眸子里，有一種飛蛾撲火的幸福。
明知也許是死亡，卻義無反顧的快樂。
她真的很像前世的蘇小婉……
而不管是甜草還是蘇小婉，這兩個年紀比自己小很多的丫頭，在喜歡這一件事情上，都要比她勇敢的多！
宋青衣不由嘆氣。
原本她這兩天還有些后悔答應蘇漸聞一回京就成親……但現在，這點后悔也因為此時的這種愧疚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既然認定了這個人，就不該有任何的疑慮了。
跟甜草聊了之后，宋青衣也算是了解了小丫頭有多大的決心了。
她摸摸小丫頭的腦袋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了，今天我去找你蘇大哥問問，明天你再過來，好不好？把眼淚擦一擦，你畢竟要跟我上京走的，一會兒回去，多跟你阿爹和阿娘說一些體己話，知道嗎？”
“嗯，我知道的，謝謝嫂子。”甜草認真的點頭，隨后便道謝走了。
她走在路上，其實心里也很害怕。
萬一曹瘋子真的根本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那可怎么辦？
還有離開家，她長這么大，還從未離開過家，以后若是想家了，又該怎么辦？
甜草突然有些迷茫起來，但等她走了長長的一段路，便對自己說，不管怎么樣，不枉此行吧！
宋青衣見完甜草，就去找蘇漸聞說了這件事。
蘇漸聞一愣，和她一樣，似乎都是很吃驚，甜草竟然會喜歡曹瘋子，要知道曹瘋子就跟一根冷木疙瘩一樣，一點做人的情趣都沒有。
不過他也就是稍微吃了一驚，隨后便是說道：“曹瘋子，本名叫曹冬麟。”
這是宋青衣第一次知道曹瘋子真正的名字。
她沒有插話，繼續的聽著。
而蘇漸聞則拉著她，將她溫柔的帶入懷中，隨后才是又說道：“他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小時候被家人丟在雪地里，快要凍死了，被皇上的母妃救下，帶進家里。”
皇上的母妃，如今已經追封為皇太后了。
蘇漸聞繼續道：“太后見他長得聰明可靠，是在冬天撿到的，身上還有一塊刻有‘曹’字的麒麟玉佩，便為他取名為冬麟。”
“后來太后去世，便是皇上一直照顧著他長大。所以，他對皇上忠心不二，皇上更是派他前來保護爾鈺的安危。”
“原來如此。”宋青衣了然的一點頭，卻仍舊是蹙眉，“如此說來，皇上只怕視他為半個兒子，視他為兄弟一般……他的婚事，怕是皇上會親自賜婚吧？”
“沒錯，如他這般，如今已經封了禁衛軍副指揮使，國之棟梁，跟皇上又是如此親近，便是丞相之女嫁他，也不委屈。”蘇漸聞說道。
聽他說完，宋青衣便是更清楚地知道，甜草這婚事，可是難了。
一方面曹瘋子的婚事，不是常人可以做主的，另一方面是如今根本還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不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甜草的口氣，是很堅決的，一定要跟著去京城，當面問問她，還說寧愿做妾。”宋青衣有幾分憂慮的說道。
“做妾倒也是可以的。”然而，蘇漸聞卻是不同的輕松口吻。
宋青衣一聽他對做妾一事如此贊同，不由得便是瞪他一眼。
這既是不滿他對甜草的事情如此隨意的態度，另外也有一層醋意在里面，莫不是他心里也是瞞著日后納妾？
而蘇漸聞只她一個眼神，便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他不由得笑道：“我說的是別人，可不是我自己，我自己的話，有你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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