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去小區門口的包子鋪買了阿毛最愛吃的包子,然后在烘焙店買個幾個香噴噴剛做好的蛋糕。
于凡回到了小區,阿毛可憐兮兮的還在原地等著于凡,于凡把包子給阿毛吃,阿毛估計也是饑寒交迫,頭也不太的吧唧起來。于凡看到阿毛的樣子,欣慰的點點頭。
熊孩子們打鬧聲在小區的廣場上依然沸沸揚揚,剛才那兩個雙胞胎熊孩子也在其中,拿著呲水槍到處呲人,旁邊的孩子、大人也都躲著遠遠的,四五歲的小孩子狗都嫌,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兩個熊孩子的紅衣媽媽不在身邊,可能是先回家了,或者加入了廣場舞大軍。
于凡漫不經心找了一個廣場上靠近兩個熊孩子的凳子坐了下來。于凡打開那個熱騰騰的蛋糕袋子,拿出了蛋糕開始吃了起來,蛋糕的烘焙香氣一下散發開來,飄得到處都是,誰聞到了都會流下口水。
這兩個熊孩子也不例外,兩個熊孩子湊了過來,看著于凡吃的香噴噴的樣子,饞的不行,一個熊孩子開口:“叔叔,你在吃什么呀?”
于凡晃了晃袋子,漫不經心:“哦,冰淇淋烘焙蛋糕。”
兩個熊孩子眼里像是在放光,嬉皮笑臉:“能不能給我們吃一個呀?”
于凡瞟了一眼熊孩子,轉過身去:“不行,你們的媽媽不讓你們吃甜的。”
兩個熊孩子又繞到于凡的面前:“叔叔,給我們吃一口嘛,你悄悄給我們,媽媽不知道。”
于凡又轉過身:“那也不行,你們不會用微波爐。”
熊孩子問:“用微波爐干什么呀?”
于凡:“這個蛋糕要用微波爐打熱才香,不打熱不好吃。”
兩個熊孩子再一次繞到于凡面前:“叔叔,我們會用微波爐,你就給我們吃一口嘛。”
于凡把袋子放在凳子上,拍拍袋子,對著兩個熊孩子認真的說:“那也不行,這個東西不是你們的,是我的,給不給你們是我的自由,介于你們剛才欺負流浪狗的表現,我不想給你們吃。”
兩個熊孩子耷拉下頭,感覺很失望。但是突然,一個熊孩子突然對著于凡后面的方向大喊:“媽媽,叔叔欺負我們!”
于凡一驚,一邊一回頭,一邊解釋:“我哪有。。。”
可是于凡的身后并沒有他們的媽媽,于凡上當了!而當于凡回過頭的時候,兩個熊孩子已經搶走了凳子上的袋子,拔腿就跑。
于凡吼道:“你們兩個小孩真沒素質!你們媽媽會罵你們的!”
阿毛聽見于凡的吼聲,也從不遠處跑到于凡旁邊,給于凡汪汪汪的助威。
兩個小孩倒是跑得挺快的,一邊跑,一邊回頭給于凡做鬼臉,還叫囂到:“我們不告訴媽媽,偷偷熱著吃,誰也不知道,現在冰淇淋蛋糕是我們的了,略略略~~~”
于凡起身就追,阿毛也跟著,可能是太突然,于凡手中吃的還剩的半個蛋糕不小心都掉在了地上。于凡追了幾步,停了下來,看著已經跑遠的熊孩子,于凡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招招手讓阿毛別追了,自己一邊嘆著氣一邊撿起落在地上的蛋糕,蛋糕上面沾了不少泥,肯定吃不了了,于凡把蛋糕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默默的坐回了剛才的凳子,雙手攤開很無奈的樣子,阿毛也心疼地用小鼻子拱了拱于凡,意思好像是讓于凡不要傷心。于凡愣了10秒鐘,然后把手伸進自己衣服內兜里,取出一個袋子,打開了袋子,香噴噴烘焙味散發出來,于凡聞了聞,真香~~~~再次拿出一個蛋糕,掰成了兩瓣,一半給阿毛,自己拿著另一半大口吧唧起來。
等等?于凡的蛋糕袋不是被那兩個熊孩子搶走了嗎?怎么又有一袋?
原來于凡剛才去買包子和蛋糕的時候,去水果店買了一盒榴蓮肉,而榴蓮肉的外觀剛好和于凡買的冰淇淋蛋糕很像,于凡多要了一個蛋糕店的袋子,把榴蓮肉裝在了袋子里。接著于凡故意把那個裝有榴蓮肉的袋子放在凳子上,等著兩個小鬼上鉤。
于凡看著眼前的一切,自言自語:“第一次看見搶屎吃的人。看來書上說的沒錯,對5歲的小孩要用逆向暗示法,對于叛逆期的熊孩子,越是不讓他們做什么,就越能勾起他們好奇的欲望,而這種欲望是小孩子根本無法控制的,他們無論如何都會突破這束縛去嘗試這些禁忌。只要掌握半遮半掩的神秘感,越是不讓他們吃什么,他們越會去搶著吃,哪怕是屎。“
于凡微笑著摸摸阿毛,說:”兄弟,今天這口氣,我幫你出了。“
阿毛仿佛聽懂了似的,搖著尾巴,吐著舌頭,像是在感謝于凡。
于凡又望著兩個熊孩子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榴蓮果實香味成分有硫化氫、乙基氫化二硫化物(ethylhydrodisulfide)、幾種二烷基多硫化物(di-alkylpolysulfido)、乙酸乙酯,1,1-二乙氧基乙烷(1,1-diethoxyethane)和乙基-2-甲基丁酮酸酯(ethyl-2-methylbutanonate)。真不知道這些成分加熱以后會是什么味道?我也很想做做這個實驗,可我還是沒有這個勇氣啊。”
于凡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家里,洗漱完后,回到了臥室,于凡把窗戶全部打開,這幾天的天氣不錯,沒有前幾日的霧霾天氣,小區跳廣場舞的大媽們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家里。小區又恢復了寧靜。
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寧靜的時候最適合整理思路,于凡回想起了今天下午火龍大師的口供。
下午,在審訊室,火龍大師被于凡的話打動了,向陳幀陽和于凡主動說起了他和這個神秘組織的過去。
原來三年前,這個火龍大師也是一個失意的退休普通人,一直以來他都有一個怪病,一到冬天干燥的時候,身上就起紅斑,奇癢無比,他去了很多醫院檢查,抽血、CT、全身核磁共振都做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啥皮膚病還要做核磁共振),都沒找到原因。直到有一天,他從醫院出來,偶然遇到那個對他生命最重要的人,他的“恩人”,據他描述他的恩人大約50多歲,滿臉胡子很長,曾經是XA交大化學系的一名教授,后來恩人得了絕癥,醫院救不了,就自己辭職自己求醫,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這位恩人竟然無師自通學會了一門獨特的醫法,而且自己把自己的絕癥治好了。
火龍大師當時聽了他恩人的故事以后,開始也是將信將疑。但他的恩人主動要求給火龍大師治病,于是大師跟著他的恩人去了終南山一個小屋里,修行了一個月,他的皮膚病果然好了!再也不癢了,這可是纏繞他幾十年的老病啊。火龍大師從此對恩人深信不疑,反正退了休沒什么事,后來就一直跟著他的恩人修行,他的恩人就讓他一個人住在終南山的小房子里,生活自給自足,他的恩人每周只來半天指導,他們管這個修行叫做“自我觀想”。這一修行就是一年多,一切也都正常,平時的生活就是打坐,念經。唯一奇怪的一點就是,每當他想了解他這位恩人的詳細身世時,這位恩人卻閉口不談。
直到一年多前,他的恩人突然對火龍大師說,他要布道天下,并且正式給予大師“火龍”的稱號,一切行動聽指揮,這也是考察火龍大師這幾年來的修行情況。于是火龍大師就一步一步按照恩人的要求學習這些把戲,火龍大師雖然不懂里面的化學原理,只知道把這個試劑倒入那個,把那個試劑抹到這個上等等,他也曾經質疑過這些把戲不是騙人嗎?但是他的恩人告訴他,只要能救人,“騙”又何嘗不可呢。再后來火龍大師就開始了“表演”生涯,而他的恩人,也沒在出現過,取而代之的是單線和他聯系的“宏查使”們,定期給他任務。火龍大師還告訴于凡,之前陳幀陽的同事們之所以暴露,很大原因是他們去要求核查宏查使身份,在他們的組織里有一個隱秘規定,下線對上線的身份不能提出任何疑問,而陳幀陽的同事們犯了這條禁忌,所以就被發現了。
最后,于凡問了火龍大師一句話:“你到現在為止,依然相信你的恩人有獨特的醫術嗎?”
大師沉默了,他的內心一定是復雜的,或許他也還沒有勇氣承認他之前追尋的一切都是騙局,或者他對這些騙局還心存僥幸,依然認為是個誤會。
下午的回憶到此結束,于凡打了一個哈氣,繼續呆呆的望著窗外,小區的夜晚總是那么的安靜,只是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孩子的哭聲。
于凡躺在床上,玩一會手機,于凡忘記關窗戶了,?冷風吹進房子,可是于凡窩在被窩里懶得起來,只要被子裹緊一點,屋里有暖氣,這些冷風不算什么。可是外面小孩的哭聲越來越大,還能聽到家長的訓罵聲,訓罵聲后來好像還不止一個,還夾雜著遠處劇烈的砸門聲,好像又多了幾個訓罵聲。于凡不得不起身關上了窗戶,頓時安靜了很多。
于凡沉沉的睡去。
后來過了很多天聽小區大媽聊起,那天晚上,據說有幾家人因為有一家是不是在家里燉屎這件事而吵架,他們還逼燉屎那家人搬家,最后還大打出手,鬧得小區那晚半夜都沸沸揚揚的。
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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