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以時間為籌碼的交易。你和正念交易,換來了成長。你和欲望交易,換來了災禍。
張載潛伏到了德明禪師的身邊,給德明禪師講了什么呢?
張載接著說:“信徒們籌錢,為德明禪師修建一所寺廟,我自然也就跟隨德明禪師來到了此處,一個偶然的下午,我發(fā)現(xiàn)了就在寺廟不遠處的樹林里竟然有一個密道,這個密道應該是很多年前土匪埋藏寶藏,我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很多珠寶。于是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德明禪師。后面的事情你們應該也都猜到了。”
于凡:“他命令白棠的父母幫他守住門口,然后自己去里面挖寶?結果不小心,他把土挖塌了,于是他就把自己給埋了。”
張載:“德明禪師非常愛財,他骨子里對財富的渴望超過人們的想象。我猜到了他一定會私吞這批珠寶,然后我要去檢舉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他的丑陋行徑,讓他身敗名裂!可是沒想到,造化弄人,他竟然把自己給埋了,先走一步,真是便宜他了。我真想看看他被當眾戳穿時的那副狼狽嘴臉,可惜呀,沒有這個機會了,哎,遺憾呀。”
白棠:“這個德明禪師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就這么讓他死了的確有點便宜他了。不過張載哥哥的行為應該不算犯法吧?”白棠看向郭鈉。
郭鈉沒有回答。
于凡這時卻說話了:“張道友,你其實沒有什么遺憾的。”
張載:“哦?你怎么知道?難道又從我的畫里讀出了什么?”張載聳聳肩,開起了玩笑。
于凡:“我不知道。但是你手掌心的老繭卻知道!”于凡義正言辭,直擊要害。
張載連忙把手背到了身后。
于凡:“廚師手上老繭有其獨特的分布,一般以左手大拇指內(nèi)側最厚。可是你的手心中其他部位的老繭竟然比大拇指內(nèi)側的老繭還要厚,想必你還有其他‘兼職’吧?”
張載有些慌亂,支支吾吾說:“你……你什么時候?”張載突然想起他和于凡剛見面時,兩人握了一下手,難道是那個時候于凡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自己的老繭?
于凡緩緩坐在了地上,盤著腿,整理了一下衣襟,就像是剛才張載的動作那樣,于凡也做出一副大師的樣子說道:“我來給你講一個不同的故事如何?”
于凡也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誠然,小男孩的遭遇非常地令人不幸。而這一切不僅僅是怪他的父母迷信,更是怪這個德明禪師的洗腦高明。長大后的小男孩決定報復,而他的計劃并不是讓德明禪師在大家面前出丑,而是要讓德明禪師以命抵命!”
“以命抵命?”大家驚嘆道。
于凡推了推眼鏡,說道:“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張載:“于警官,我忍你很久了,做事要講證據(jù)好不好?”
于凡:“張道友。別緊張,聽我把故事講完。長大后的小男孩如愿潛伏到了德明禪師的身邊,他開始了他的計劃,他要用德明禪師的方式讓德明禪師被置于死地。其實哪有什么強盜留下的寶藏密道,那個密道是小男孩一點點挖出來的。每天休息的時間,小男孩便會去密道這里,挖這條密道,日復一日,他的手磨起了水泡,可是他依舊不在意,因為他每一鏟子都是德明禪師生命的倒計時。這便是你帳篷里一抽屜全是空電池的原因,這些電池也記錄了你熬夜施工的艱苦歲月。”
張載:“呵呵,有意思,然后呢?”
于凡:“接著,你便開始了你的第二個計劃,你騙德明禪師說這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寶藏,其實根本沒什么寶藏,你只不過提前在那密室的土里埋了一些金銀首飾。德明禪師便自己去挖,幾鏟子下去后,果然找到了寶藏,利欲熏心的他,就開始他的‘自掘墳墓’之路,日以繼夜,越挖越深。”
陳幀陽:“老于,我有一個問題,照你這么說,張載是知道這個洞一定會塌的嗎?他怎么知道的?”
于凡坐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面,說:“你認為張載把密道的地址選在這里是巧合嗎?不,這里的土,一般是普通泥土,一半是沙質(zhì)土,這種土非常容易坍塌。德明禪師把土挖塌,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這個時間,根本用不了多久。”
白棠質(zhì)問張載:“張哥哥,這是真的嗎?”張載沒有回答。
于凡:“本來,這一切計劃都是順其自然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的安排。不過張載反應很快,他將計就計,索性主動靠近我們,讓我們作為他的不在場證明人,讓我們來找到被坑殺的德明禪師的遺體。這樣,張載的嫌疑就被排除了。為了讓我們順利找到德明禪師,張載還放火燒了帳篷群,引走了阻攔我們的信徒。而且張載帶我們來這里時,他竟然隨身帶上了手電筒,說明他早就知道我們需要用上它。”
郭鈉:“于大哥,等一下,張載不是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嗎?他如何去帳篷那里點火呢?”
于凡:“這個很簡單,他只需要兩個這里很常見的東西,一根香,一桶油。剛才咱們先去帳篷群里找人的時候,張載就可以趁機將油倒出來,接著在合適的地方燃一支香,隨著時間的推移,火星便會接觸易燃體,自然就會隔空起火了。”
張載顯得很憤怒,沖著于凡吼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這些警察吃飽了沒事干嗎?為什么你們總是盯著好人?好人好欺負嗎?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欺軟怕硬,所以才會滋生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你們有這個時間懷疑我,還不如多去抓一些壞人!”
這時,于凡緩緩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面露和善的微笑,對張載說道:“剛才那一切,不過是我講的故事而已,也都是我的猜想。而你的人生之畫應該如何來畫?執(zhí)筆的人依然是你自己。”
張載低下了頭:“我……”
于凡緊接著說:“不過有一點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沒有那么多時間來懷疑你,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正是要找一個真正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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