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聽說那煙火是有人放給心愛之人看的，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有人想要給他人表明心跡，就會帶她去看煙火。”虞炎墮小時候聽了不少故事，接著說：“還說落英大街的煙火，修真界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到！”

    沈留胭搖搖頭，不愿多說。

    “胭胭，你看好了，以后每一次浮屠集市，我都在落英大街給你放煙花，這里放煙花，整個修真界都能看到，所以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就抬頭看看這個方向，無論你在哪里，每天晚上我都給你放煙花，你每個月的浮屠集市都要來這里陪我，不然就不給你放煙花！”那個眉目漂亮的黑衣男人語氣里略帶稚氣，明明已經是成年的人，卻像是小孩子要糖一樣央著她耍無賴，總是愛用咬牙切齒的神情和她說話，總是愛生氣，雖然他十次有九次都是裝的，但是她每次都要把他哄一哄騙一騙他才肯和她和好，脾氣差的很，也不知道她喜歡他什么。

    “你不想放煙花，那些偷偷藏在城樓上的修士們可不答應！”

    “本尊就是為了胭胭放的煙花，他們那是借花獻佛。不放便不放了，他們能奈我何？”

    “你怎么這么無賴，我很忙的，哪能時時來看你？”

    “那還是那句話，你不來不放煙花的！”

    …………

    后來即使她不能去見他，落英大街的煙火表演依舊如約而至，讓她看見了，就知道那個人隔著煙花隔著千山萬水想她。

    后來煙火表演缺席了浮屠集市，再也沒有出現過。

    有人說，是那放煙火的人失去了心愛的人，心灰意冷了，就像盛極而衰的煙火，終有落幕的一天。

    可是他們不知道，不是放煙火的人失去了心愛的人，而是放煙火的人忘了他曾經的那個約定。

    不是他失去，而是那個被他惦記著，呵護著的姑娘失去了。

    他忘了還有一個姑娘，在天邊傻傻地瞪著每一天的小煙火，等著每一月為她盛開的煙火。

    可是再也沒有等來。

    后來也有人模仿著讓煙火每月準時燃起，但是她看不見其中絢爛的顏色了。

    “走開……你個傻子，老子的木偶，燒了也不給你！”一個粗魯的聲音攪亂了沈留胭的思緒，也打斷了祁杳默默觀察沈留胭的思緒。

    祁杳剛剛看到了表情寡淡的沈留胭暗藏的其他情緒。

    比如傷心。

    但是他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畢竟像沈留胭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凡人才會有的情緒。

    她幾乎超脫了凡塵俗世，不像是有煙火氣的凡人，祁杳這么想。

    他剛想繼續探查沈留胭的情緒，就見沈留胭抬起頭，看向了前面不遠的地方。

    一個酒樓的門前，一個被打倒在地唇角帶血的青年書生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任何人都能聯想到他們之間的力量懸殊，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這位客官，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一個伙計一樣的人見粗魯的男人就要再伸手打人，連忙勸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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