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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孽子 第471怎么白糖還在漲價呢?(五更來了!)

作者/南山堂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西市一如既往的人潮涌動。

    街道兩邊的銀杏樹已經(jīng)全部變黃,落葉鋪滿了道路兩旁,倒是給西市添加了一種別樣的美。

    甘迪一身唐人裝束,站在糖霜鋪?zhàn)雍笤旱你y杏樹下,感受著長安城秋天的美景。

    來大唐已經(jīng)十來年了,甘迪徹底喜歡上了這座城市。

    不像是自己的家鄉(xiāng),一年到頭都炎熱無比,臟亂差,也沒有如此豐富的美食。

    “掌柜的,那個大食商人阿卜杜勒的船隊昨天已經(jīng)到達(dá)渭水碼頭,帶來了上萬斤的糖霜,屬下建議我們?nèi)堪阉I下來,這樣長安城的糖霜價格,基本上就由我們說了算了。”

    作為甘迪的忠心助手,瓦哈拉爾現(xiàn)在基本上把糖霜鋪?zhàn)永锏拇笮∈虑槎冀o包圓了。

    甘迪自己不是去五合居品嘗新鮮食物,就是去平康坊找個愿意接待自己的地方尋歡作樂。

    雖然楚王府推出了白糖之后,甘迪的生意一度受到了沖擊。

    不過,他果斷的轉(zhuǎn)變了自己的角色,讓自己成為楚王府制糖作坊最主要的糖霜供貨商,繼續(xù)過著掙錢掙到手軟的日子。

    白糖的利潤非常高,楚王府倒也沒有過于壓榨糖霜的價格。

    這讓甘迪的日子反而過的比以前更好了。

    因為銷量變大了,總利潤反而增加了。

    單單在長安城里,甘迪就有好幾處大宅子,身家據(jù)說已經(jīng)超過十萬貫,是長安城最有實(shí)力的一批胡商。

    “這阿卜杜勒的糖霜,你確定了都是我們天竺運(yùn)過來的嗎?”

    甘迪有自己的穩(wěn)固糖霜運(yùn)輸渠道,但是由于過往走的基本上是陸路,效率不是非常高。

    而這阿卜杜勒,自從香料生意做不下去之后,卻是親自回了一趟大食,路過天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長安城的糖霜價格比天竺高了幾十倍,搞糖霜貿(mào)易,利潤不比香料差到哪里去。

    于是便轉(zhuǎn)行做起了天竺糖霜的買賣。

    不過,他倒是沒有直接進(jìn)入糖霜的零售環(huán)節(jié),而是將自己販賣過來的糖霜,轉(zhuǎn)售給長安、洛陽等地的商家,走的是大規(guī)模批發(fā)的路子。

    “掌柜的,這糖霜我已經(jīng)親自確認(rèn)過了,那質(zhì)量不比我們運(yùn)輸?shù)酱筇频囊睿挥形覀兲祗每梢陨a(chǎn)出如此優(yōu)質(zhì)的糖霜,他應(yīng)該沒有欺騙我們。”

    “上萬斤糖霜,這可是關(guān)系到幾萬貫的生意,你看看能不能再找他壓壓價格,我今天也去一趟大唐皇家錢莊,看看他們愿不愿意借錢給我們。”

    甘迪雖然身家十萬貫,但是并不表示他能立馬拿出幾萬貫的錢財出來。

    這幾根后世那些身家?guī)装賰|的富豪,別說你一下要他們那上百億的現(xiàn)金,就是十幾億也不見得拿得出來。

    資產(chǎn)的變現(xiàn),那是需要時間的。

    很多時候,大家也并不真的需要將資產(chǎn)變相,只要利用這些東西去抵押借貸就可以了。

    很顯然,從商多年的甘迪,對這個套路倒是非常熟悉。

    “多了應(yīng)該有點(diǎn)難,稍微降一點(diǎn)還是有希望的。屬下是擔(dān)心這阿卜杜勒到時候直接找到了楚王府,要跳過我們把糖霜賣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瓦哈拉爾擔(dān)心夜長夢多,再加上阿卜杜勒目前的報價并不算貴。

    甚至比甘迪自己的商隊走陸路運(yùn)輸過來的還要便宜兩成。

    但是,這人啊。

    不管是別人開什么價,總是喜歡去殺一殺價格,要不然就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吃虧了。

    “這個道理我當(dāng)然知道。不過那阿卜杜勒狠楚王府應(yīng)該恨的咬牙切齒,只要我們不過分逼迫他,他應(yīng)該不會直接跟楚王府做買賣的。”

    同是西市的大胡商,甘迪對于阿卜杜勒的故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當(dāng)初阿卜杜勒可是長安城最風(fēng)光的胡商了,那胡椒、肉桂,可謂是價比黃金啊。

    可惜,被東海漁業(yè)下南洋的商隊帶回來的巨量香料給折騰的雞飛蛋打。

    到了今日,長安城的香料價格已經(jīng)只有高峰時期的兩成了。

    “行,那我就再去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再壓個半成的價格下去。”

    瓦哈拉爾抿了抿嘴,思考著要怎樣才能說服阿卜杜勒降價。

    ……

    光塔碼頭,房遺愛和高陽公主重新登上了船只。

    習(xí)慣了嶺南的氣候之后,高陽公主升起了繼續(xù)南下的年頭,房遺愛自然舉起雙手雙腳支持。

    而程處默則是看到今年的甘蔗都已經(jīng)收割的完畢,之前的幾船的糖霜已經(jīng)運(yùn)往長安城,今天房遺愛要下南洋,程處默也干脆帶上了最后一船糖霜,登上了回長安的船。

    “遺愛,下回我再跟你下南洋。”

    程處默難得的居然有點(diǎn)想念家中的七仙女了,也就收住了跟隨房遺愛去蒲羅中看一看的想法。

    不過,他倒是安排了不少船只跟隨房遺愛一起下南洋,里面裝載的都是蒲羅中急需的物資。

    “程大哥,你回長安記得幫我跟我阿娘解釋一下,讓他不用擔(dān)心我們。”

    房遺愛當(dāng)初可沒跟家里人說自己要下南洋,要不然十有八九不會得到同意。

    “叫你自己寫封信你都不敢寫,現(xiàn)在卻是讓我去你家說明,我這是找揍嗎?”

    程處默無語的看了一眼房遺愛。

    “我這不是給我阿娘準(zhǔn)備了好多嶺南特色的東西帶回去嘛,她就知道我的心意了,至于寫信什么的,一卻都在不言中啦。”

    “我說你們兩大男人別在那里婆婆媽媽的了,到底還走不走?”

    高陽公主站在甲板上,看著頭頂?shù)牧胰眨悬c(diǎn)不耐煩起來。

    “走了,現(xiàn)在就走。”

    房遺愛一如既往的妻管嚴(yán),聽到高陽的話之后,朝著程處默揮了揮手,示意船員們可以啟航了。

    ……

    五羊雪糕鋪?zhàn)邮俏魇凶钣忻囊患沂圪u冷飲、甜食的鋪?zhàn)樱瑩?jù)說是關(guān)中柳氏的產(chǎn)業(yè)。

    掌柜的柳川封也算是年輕有為,短短的幾年間就將五羊雪糕鋪?zhàn)咏?jīng)營的天下聞名。

    “掌柜的,今天這白糖又漲價了,這已經(jīng)是今年第三次漲價了,我們的雪糕要不要也漲點(diǎn)價格?”

    負(fù)責(zé)采辦的伙計付義有點(diǎn)忐忑的來到了柳傳封的面前。

    自己是去年才加入五羊雪糕鋪?zhàn)樱凰闶橇乒竦牡障担且驗榇滞ㄋ銓W(xué),為人又忠厚老實(shí)單純,所以采辦物資這么關(guān)鍵的位置,柳傳封今年把它交給了付義。

    “白糖又漲價了?這楚王府也太……長安城里售白糖的鋪?zhàn)樱紳q價了嗎?”

    白糖是楚王府制糖作坊生產(chǎn)的,但是零售業(yè)務(wù)卻是放開的,甚至很多時候楚王府都是做著一個批發(fā)商的角色。

    “都漲價了,聽說這一次并不是楚王府的制糖作坊漲價,而是因為各個鋪?zhàn)拥陌滋嵌脊┎粦?yīng)求,所以就漲價了。像我們跟幾家鋪?zhàn)佑虚L久的合作,基本上每次都能確保買到足夠的白糖,有些鋪?zhàn)泳筒煌耍械臅r候有錢也不見得能買到貨。”

    付義負(fù)責(zé)采辦,對白糖的行情非常清楚。

    最近一年,長安城對白糖的需求至少是翻了兩番,但是楚王府制糖作坊出產(chǎn)的白糖卻沒有增加很多。

    雖然不少人貪圖便宜,從其他鋪?zhàn)淤徺I了黑乎乎的糖霜,但是白糖的供應(yīng)緊張局面,一點(diǎn)也沒有得到改變。

    畢竟楚王府的白糖也是從各個糖霜商人那里采辦原材料之后煉制而成,這原材料的供應(yīng)不足,白糖怎么可能產(chǎn)量大增呢?

    “你昨天不是聽說西市的阿卜杜勒從運(yùn)了遺傳的糖霜來到了長安嗎?怎么現(xiàn)在白糖還在漲價呢?”

    柳傳封有點(diǎn)不解的看著付義。

    五羊雪糕鋪?zhàn)映銎返母鞣N美食,都大量的使用了白糖和糖霜,這白糖價格的上漲,對他們的印象還是比較大的。

    “是的,這個消息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聽說昨天這些糖霜都已經(jīng)被運(yùn)輸?shù)搅宋魇幸患姨祗蒙倘说呢洍@镱^了,那家商家還專門雇傭了一些護(hù)衛(wèi)看守貨棧。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今天的糖霜價格,不僅沒有因為阿卜杜勒的這船糖霜而出現(xiàn)價格下跌的局面,反而漲價了,真是奇了怪了。”

    付義一臉郁悶。

    今天出門的時候,他是認(rèn)為白糖價格會下跌,哪怕白糖價格不跌,至少糖霜價格也會下跌,哪知道人家不僅沒有下跌,反而上漲了。

    這個邏輯,自己理解不了啊。

    “西市里經(jīng)營糖霜的鋪?zhàn)樱澈鬅o非就是那幾家天竺商人,看來,這一次他們是準(zhǔn)備好好在糖霜上面掙一筆錢了。”

    柳傳封聽了付義的話,倒是很快就想明白了里面的道理。

    在商言商,要是他能夠控制某一種物資的價格,肯定也會讓他漲價。

    “那……那我們怎么辦?”

    “買吧,一會你多帶點(diǎn)銀幣出發(fā),一次性買個十斤白糖和五十斤糖霜回來,依我看啊,這價格還得接著漲。”

    “啊?還得漲價?”

    付義一臉不理解的表情看著柳傳封。

    ……

    天香閣,阿卜杜勒和甘迪找了一個雅座,欣賞著舞臺上夢雨姑娘的精彩舞蹈表演。

    “聽說長安城各處的糖霜價格,今天又上漲了半成,甘迪兄,這一單生意,我可是虧大發(fā)了呢。”

    阿卜杜勒露出一個心疼的表情,仿佛自己損失了幾萬貫一樣。

    “阿卜杜勒,你這掙的才是大錢,糖霜在天竺多少錢一斤,你運(yùn)到長安城又賣的多少錢一斤,我這鋪?zhàn)永锏奶撬猓麧欉不到一倍呢,哪像你動不動就十倍八倍的。”

    甘迪自然不會承認(rèn)自己占了便宜。

    這個無關(guān)事實(shí),只要生意人都是這么個想法。

    “那哪能一樣?這海上行船,一不小心別說掙錢了,連性命都給搞沒了呢。哪里有甘迪你在長安城舒服?天天去五合居吃好喝好,再來平康坊找個好去處,歡度良宵,這日子才叫日子啊。”

    阿卜杜勒半真半假的說著。

    要說長安城好,那是自然的。

    但是出海的利潤很高,也是真的。

    特別是現(xiàn)在從大唐下南洋的航線越來越成熟了,風(fēng)險其實(shí)沒有以前那么大了。

    不乘著這幾年海商數(shù)量還沒見急劇增加的時候多掙點(diǎn)錢,以后可就沒有那么好掙了。

    “嘿,我這哪里算什么好。你看那夢雨姑娘,還有思思姑娘,根本就是連正眼也不瞧我們一眼。在這長安城啊,真正過的好的還是那些唐人,我們無非就是在這里討一個生活而已。”

    甘迪一邊說著話,眼睛一邊盯著夢雨那妙曼的身姿。

    別看甘迪經(jīng)常在平康坊中過夜,但是愿意接待他的都不會是夢雨這種級別的頭牌。

    大唐的青樓女子也是有骨氣的,不是唐人,哪怕你再有錢,這些頭牌姑娘也是不會伺候你的。

    “嘿,這夢雨不伺候你,你還有很多選擇啊。”

    “不一樣,這不一樣。吃得到嘴里的東西,和吃不到的,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這甚至無關(guān)美丑,純屬是一種感覺。說實(shí)在話,這夢雨要是愿意讓我留宿一晚,哪怕是花上一千個銀幣,我也是愿意的。”

    甘迪咂摸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回味著什么。

    “一千個銀幣算什么?你明天只要把糖霜價格稍微提高一點(diǎn),不就是都掙回來了嗎?”

    “哪那么容易,我這現(xiàn)在也是先提高了零售價格,先試一試楚王府的反應(yīng),讓他們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甘迪舉起了酒杯,跟阿卜杜勒碰了一下。

    他的糖霜鋪?zhàn)樱话愕匿N量都是依靠楚王府制糖作坊,可以說楚王府是他最大的客戶。

    但是,換一方面來看,他也是楚王府制糖作坊最大的供應(yīng)商,幾乎是壟斷供應(yīng)糖霜。

    不過,甘迪畢竟只是一個天竺商人,哪怕自己處于壟斷地位,也只敢小心翼翼的漲著價格,生怕楚王府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怕什么?如今你是長安城最大的糖霜商家,那白糖的價格是糖霜的好幾倍,只要楚王府還想掙這筆錢,你這糖霜價格漲一點(diǎn),他們不接受也得接受啊。”

    阿卜杜勒心中對楚王府是有很大的怨氣的,雖然他自己不敢跟楚王府過不去,卻是很樂意看到甘迪給楚王府制糖作坊使絆子。

    哪怕是他明知道這樣的動作不會給楚王府帶來多大的損害。

    甘迪:“希望如此吧,明天我就親自去跟楚王府制糖鋪?zhàn)拥恼乒裾勔徽劊@市面上的糖霜價格,已經(jīng)比他們的采辦價格要高三成了,也是該漲漲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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