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難怪單身了這么多年的暗影統(tǒng)領(lǐng)都被拿下了,昨兒我見了周青一眼,那小模樣,別提了,騷的很!不知道在床能有多浪!”
“我聽說她以前訂過婚,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退了,哪成想有這好運道。”
“還能為什么,攀了高枝兒了唄,窮鄉(xiāng)僻壤的能比得暗影統(tǒng)領(lǐng)!”
“哎,你們說,就她那模樣,以前和她訂婚的那男的就把持得住?這婚都訂了,他能......”
“肯定不能啊,所以我說,別看暗影統(tǒng)領(lǐng)風(fēng)光,這頭頂不知道多綠呢!”
“給我這種媳婦,讓我綠我也愿意,媽的,一想到那小模樣老子都......”
污言穢語不及說完,一個拳頭就沖著這人臉頰砸了過來。
他嘴里“ying”這個音還未發(fā)出,人就被一拳揍飛,算不騰空,但也結(jié)結(jié)實實離地半米然后重重落下。
疼痛聲伴著落地聲,與伙伴的驚呼聲一起響起。
“你他么的有病吧!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這里是你撒酒瘋的地方!”
一個身形頗為彪壯的漢子一甩膀子抬手直指蘇恒。
他背后停著一輛馬車,馬車掛著夜燈,燈籠壁寫著一個端字。
端康伯府的人。
蘇恒一臉戾氣,模樣活像是從陰間爬來的厲鬼。
這人手指才沖他指過來,蘇恒抬腳朝這人褲襠中心踢了過去。
“嗷嗚~”
彪壯大漢一下子縮成一團(tuán)。
心頭裹著一股火氣,也不知道是晚飯吃的不舒坦還是這群人議論周青刺激了他,一向武功不外露的蘇恒硬是提著拳頭悶頭一頓揍。
五個壯漢被他撂倒,蘇恒一言不發(fā)離開了。
徒留五個壯漢莫名其妙怒火中燒躺在地。
他們是送端康伯來的,這地方是一條小巷子,黑燈瞎火的,剛剛打架來的突然結(jié)束的又迅速,他們直到躺在地甚至都不知道是被誰揍得!
“老子特么招誰惹誰了!”
這話蘇恒聽到了。
他揚了楊嘴角朝前走,誰讓你們說我妹妹!
郁悶了一晚的心情,因為打了一架,莫名其妙的好了。
心情好了,忽然察覺到,他所在的巷子有點特殊。
這不是尋常民宅一帶的巷子,這巷子墻那邊,是驛館。
走著走著,蘇恒猛地頓足。
驛館!
他霍然回頭,黑暗的巷子里,端康伯府馬車的那盞夜燈格外明顯,光暈雖然不強(qiáng),但存在的刺眼。
被他撂倒的五個人還在罵罵咧咧。
而馬車所停靠的地方,有一個小的角門,這門應(yīng)該是供驛館糞車出入的。
端康伯府的人,為什么大半夜的來這里?
走的還是這種不為人知的小門?
眉梢輕輕一挑,蘇恒飛快的環(huán)視四周,他剛剛之所以拐進(jìn)這巷子,就是因為走在巷子口的時候聽到里面的污言穢語。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有了這種收獲?
周府。
王瑾縮頭縮腦跟在周懷山一側(cè),壓著聲音道:“爹,我們這么進(jìn)去,會不會打草驚蛇把人嚇走了。”
周懷山瞧著自己兒子這猥瑣的做賊樣,抬手在他腦袋一敲。
“站直了,現(xiàn)在還在自己家呢!”
王瑾看了看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吸了口氣,齜牙一樂,站好了,“我這不是提前適應(yīng)一下氣氛嘛。”
“適應(yīng)屁的氣氛,你去了那邊也是回自己家,在自己家要適應(yīng)什么氣氛?”
王瑾立刻笑道:“對哦,兩邊都是自己家,我緊張什么呢!”
沈勵立在一側(cè),看看王瑾,看看周懷山,捏了一下眉心,然后道:“爹,你也站直了吧,彎的時間長了腰疼。”
彎腰駝背賊模賊樣的周懷山轉(zhuǎn)頭十分雙標(biāo)道:“我緊張!站直了忍不住想要茅房!”
王瑾立刻跟著道:“對對對,爹,我和你一樣,一緊張就想抱著肚子,站直了就想茅房,這種癥狀在考試前格外明顯。”
周懷山就道:“都是讓學(xué)霍霍的,要是不學(xué),什么事兒沒有,媽的,明兒還得學(xué)。”
“就是......”
沈勵明白他倆的心情,及時的打斷了這段對話,“咱們現(xiàn)在過去吧。”
緊張這種情緒,不議論還好,一旦議論了,說的越多,情緒越濃,情緒亂了,容易影響判斷。
沈勵在左王瑾在右,兩人一人抓了周懷山一只胳膊,三人縱身而起,越過一條不算太寬的巷子,穩(wěn)穩(wěn)落在一巷之隔的榮陽侯府。
這宅子,王瑾并不熟悉。
盡管他出生在這里,可成長的這么多年,離它最近的時候也只是在大門口經(jīng)過,他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
宅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對他而言,都仿佛是來自于一個全新的世界,他瞪大眼睛瞧著眼前一切,一丁點入眼的東西都不想錯過。
這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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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為緊張而怦怦亂跳的心,在進(jìn)來落地的那一瞬竟然出奇的平靜下來,這一刻,他只想好好看看這里。
鼻根有點發(fā)酸。
出事的時候,他還是個奶娃子,什么都不知道。
也許哭了,也許還在睡著。
蘇恒好歹三歲了,雖然算不多大,但是因為事件太過刺激慘烈,蘇恒有著血腥的難以磨滅的記憶。
蘇恒說,這么多年來,他重復(fù)做著一個夢,就是在祠堂門口,他眼睜睜看著人頭落地,耳邊全是慘叫聲。
這是他對榮陽侯府唯一的記憶。
他無法想象,那樣一幕對蘇恒造成的刺激有多大,但是他知道,一定很大很大,大到他不敢去想,不忍心去想。
......
他們的落地點正好是今兒白天周青遇到狀況的平行位置。
然而這里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人。
沈勵鋒銳的目光四下掃過一眼,轉(zhuǎn)頭朝周懷山輕聲道:“我去祠堂那邊。”
若是有人就住在這里,那他必定是出于某種執(zhí)念在守著什么。
最適合的地方,就是祠堂了。
畢竟當(dāng)年血洗榮陽侯府的時候,祠堂門前發(fā)生的那一幕太過慘烈。
按照先前說好的計劃,沈勵從暗地里繞過去,周懷山和王瑾則明目張膽直接過去。
這樣,暗中有什么動靜沈勵才能及時發(fā)現(xiàn)。
周懷山點了一下頭,輕輕吐出一口氣,沈勵正要走,他忽的道:“我可能猜到是誰了。”
沈勵步子猛地頓下,回頭看他。
周懷山目光一閃,又?jǐn)[擺手,“也不一定,你先去吧。”
沈勵看了周懷山一瞬,轉(zhuǎn)頭離開。
他一走,王瑾跟周懷山,在周懷山的帶路下,爺倆直朝祠堂而去。
“爹,你剛剛說猜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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