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璟目光灼灼的盯著謝懷瑾的背影,嘆道:“我懂他,倘若今日我是前來為聞清求藥,我也會毅然決然去拔雜草,只要有一線生機,我為何要選擇放棄?”
“難道阿清的命不重要嗎?”
洛南:對不住,打攪了,這個他真的無法體會。
無名收斂了面上笑嘻嘻的神色,鄭重其事的開口:“不錯,倘若你能把毒星草田里的雜草拔干凈,我會信守承諾,將雪蟾讓給你。”
“好,有勞前輩了。”
得到肯定的回復,謝懷瑾便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且結實有力的臂彎,他神色淡然,步伐堅定的往藥田走去。
他踏進毒星草田內,指尖方觸在一根碧綠的雜草上,便感到手指傳來猶如蟲子叮咬的疼痛,緊跟而來的就是微麻的感覺。
謝懷瑾垂眸一看,指腹被什么銳物劃傷出一道淺淺的傷口,正往外溢著血珠。
洛南隔著老遠地就喊:“毒星草幼苗上有刺,你注意一點!”
說完又扭過頭同無名道:“無名師父,您這就沒個手套?”
躲在門后偷聽對話的緋玉撓了撓頭,回屋子搜尋了雙麻布手套,拿在手上揚了揚,“師父?”
師父說了,凡事都得過問他。
不能擅自做主。
無名點了點頭,緋玉就送去給謝懷瑾。
其實手套的作用并不大,但聊勝于無。
毒星草身上有白色的毛刺,摸起來軟軟的,可扎在手上,又麻又疼。
謝懷瑾的手也不知不覺的被毒星草劃破無數道口子,衣袍下的褲腿也被劃破。
這些幼苗里也混著發育良好的正常毒星草,它的葉子宛若鐮刀,還帶著彎刺。
等謝懷瑾發覺之時,自己的腿隔著褲子也沁出了血跡斑斑。
即便如此他并未停下手上拔草的動作。
實在疼了,視線內有些模糊不清。
他就想起沈蘿來。
說實話,他曾經年少時并沒有想過陪伴一生的妻子該是如何模樣。或許沒有沈蘿,他會娶聞清那樣大家閨秀,門當戶對,夫妻倆相敬如賓,他或許不會是好丈夫,但該有的尊重都會給妻子。
可他偏生遇到了沈蘿。
三年后再次歸來,那個靈動嬌俏身影刻在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
他從一開始的厭惡,戒備,變為試探,心生好感,再到徹底淪陷,原來這是這般快。
他從未遇到一個這樣有趣的女子。
她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伶牙俐齒,總是會冒出一些新奇的話。
謝懷瑾喜歡逗她,看她那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傻傻模樣。
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
似乎美好的回憶可以減輕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回憶是甜的,傷口的疼就顯得微不足道。
他一直忙碌到日漸西斜。
無名早就坐在躺椅里,有緋玉在一旁執扇,時不時的給扇扇風,不要太愜意。
“真可怕,”洛南蹲在一旁,不住地搖了搖頭,“娶妻生子太可怕了,我這輩子還是一個人過,挺好的。”
顧元璟道:“那是你沒遇上一個,可以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人。”
洛南輕嗤:“可算了吧,命多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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