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和陳今今直覺趙景云不會說什么好話。
果然,趙無雙忍住笑繼續(xù)說下去,“靖越王說,回京后,他們夫妻不得味,總有些人想害他們!
太后氣得要命,“說的是什么渾話,誰敢害他們!
“王爺?shù)脑捳f的是。他還說,王妃上一次救了季家公子,就被人懷疑草菅人命,對于心懷不軌的人,就算是刀子擱在他們的腦袋上,他們也不愿意再出手救人了。”
說來說去,靖越王還是對陳老夫人上次在宮中針對林清淺而生氣。
這下,連太后都沒了脾氣。換位想想,換成她,要是她救了人命,還被人罵。她也得惦記一輩子!太后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陳老夫人一眼,“你呀,也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jì),怎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季家那位小公子,連太醫(yī)都斷了他不能活,靖王妃愣是將人從閻王手中救回來。你當(dāng)面那么打她的臉,如今又找上門去求她出手,她豈能愿意?”
趙無雙低垂眼簾,心里冷笑一片。
她才沒有那么傻了,她這一趟去靖越王府和上一次不用。上一次她心里雖然有些忐忑,但并不是太擔(dān)心,畢竟她很清楚,去年她無意中幫了林清淺一把,結(jié)下了善緣,林清淺不會惱她。
這一趟去靖越王,趙無雙在路上就猜到以趙景云護(hù)短的性子,必然會勃然大怒。
所以,她到靖越王府后,就很光棍地解釋,她只是過來走走過場,順便過來找林清淺敘敘舊而已。
趙景云聽完,果然十分惱怒,不過好在趙無雙十分坦蕩,最后他倒是沒有為難趙無雙。
她之所以在王府逗留了一會兒,是因為林清淺將新做的點心拿出來和她分享了。趙無雙在王府內(nèi),吃飽喝足了才回來。說實在話,如果不是因為太后還等著她回話,趙無雙根本就不想回宮。
當(dāng)然,她在王府的一切,趙無雙絕對不會和太后、陳老夫人講起。
“祖母只是有感而發(fā),隨口那么一說,靖王妃竟然還記著好幾日,未免太小氣了些!标惤窠癫桓吲d地開口,趁機(jī)在太后面前給林清淺上眼藥。
太后看了她一眼,眼中隱隱透露出幾分警告之意。
陳今今心頭一驚,不得不低下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陳老夫人繼續(xù)哭訴,“早知道靖王妃這么記仇,我也不該多說一個字才是。浩哥兒才不到二十的年紀(jì),要是折了,也太可憐了。更可憐的是我那弟媳婦,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如何是好?求太后想個法子......”
趙無雙見狀,心里冷笑不已。
陳家祖孫果然是一丘之貉,一邊求人一邊還不忘抹黑靖王妃,真當(dāng)人是傻子了。
太后臉色更難看,娘家嫂子做的不地道,她也看過眼了。照顧娘家人固然重要,但太后分得請是非,她身份再高,那也是趙家媳婦。所以當(dāng)今,她必須維護(hù)趙景云的臉面。
“哀家再給你宣幾個太醫(yī)過去吧!碧笠诲N定音,“靖王妃不是郎中,她一個女眷去侯府成何體統(tǒng)!
陳老夫人聞言,差點兒噴出心頭一口老血。
如果靖王妃沒有之前去季家的先例,太后的說辭還能站得住腳。
季家與林清淺來說,也是外人。林清淺能去季家,為何到了侯府這兒就不合規(guī)矩呢?
說話的人是太后,陳老夫人心里再不滿意,也不敢多言一個字。她只能帶著哭腔謝過太后。
當(dāng)陳老夫人、陳今今和幾個太醫(yī)一同出現(xiàn)在林家的時候,靜安侯和其夫人全都傻眼了。
他們并沒有看到靖王妃,所有的希望似乎在一瞬間全都坍塌了。
侯夫人哭著問,“姑姑,靖王妃那邊.......”
陳老夫人出師不利,有點兒無顏見親人的感覺。她干巴巴解釋,“太后恩典,又叫了幾位太醫(yī)過來看診,太醫(yī)人多,不用耽擱鷯哥兒的腿傷!
至于另一個侄子,陳老夫人心里有數(shù),或許真的沒救了。想到林清淺的無情和冷漠,她心中對林清淺的恨意一下達(dá)到了頂峰。
林清淺怎么能那么心狠,她只是說了幾句而已,竟然因為記恨,就真的能眼睜睜看著自家侄子丟掉性命。
“連醫(yī)正在此,都束手無策,別的太醫(yī)來得再多.......”靜安侯夫人哭訴。
和陳老夫人祖孫一起過來的太醫(yī)們聞言,個個臉都黑了。雖然他們的醫(yī)術(shù)的確比不上醫(yī)正,可當(dāng)面被人這樣嫌棄,他們也覺得十分難堪。誰還沒有個自尊心什么的!
靜安侯是男人,到底考慮比較多些,他厲聲呵斥夫人,“渾說些什么!
他神色十分嚴(yán)厲,侯夫人被他嚇得立刻打住了話,再也不敢多說什么。
“各位大人千萬別多心。內(nèi)子因為心疼不孝子而神志不清,言語之間多有得罪,還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靜安侯親自道歉,幾個太醫(yī)也不好給臉色,再說,靜安侯夫婦的確太慘了些。和一個內(nèi)宅傷神的婦人計較什么!于是,幾位太醫(yī)紛紛表態(tài),他們并沒有放在心上。
靜安侯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正如靜安侯夫妻所想,因為大公子傷勢太重,太醫(yī)們之中又沒有人擅長金瘍術(shù)。看到刺入大公子腹內(nèi)的簪子,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卻沒有人愿意真的下手拔簪子。
侯夫人見狀,忍不住又落淚。
陳老夫人氣悶,坐在廂房內(nèi),臉色黑得堪比鍋底。
陳今今臉色也難看,屋子里沒有外人,她幽幽地開口,“林清淺當(dāng)真是心狠哈!
“她不但小氣,而且還心狠。不過是爭辯了幾句,又不是生死之仇,她居然就能心狠到見死不救!标惱戏蛉四ㄖ蹨I罵,“她也不怕遭了報應(yīng)。”
報應(yīng)什么的,陳今今沒看到,也不相信。她不懷好意地煽風(fēng)點火,“她可不是單單見死不救的心狠。”
“怎么?還有別的?”老夫人詫異地問。
“我懷疑兩位表哥的事,靖越王在背后多少出手了!标惤窠褚а缹⒆约翰聹y說出來。
“怎么可能?”陳老夫人大吃一驚。
陳今今苦笑,“外人傳言,靖越王極其護(hù)短。祖母也看到了,那日在宮中,靖越王是如何護(hù)著林清淺的。祖母只不過說了林清淺給季家公子剖腹是草菅人命而已,靖越王就能當(dāng)著太后的面下了祖母的臉。接著才過幾日,表哥腹部就被簪子刺中,生命垂危,要說兩件事沒有半點兒關(guān)聯(lián),我可不信。”
陳老夫人驚訝地盯著陳今今,“你是說,趙景云設(shè)局害了浩哥兒?目的就是讓我們過去求林清淺?”
“是否設(shè)局,我不知。不過靖越王在其中推波助瀾肯定少不了!标惤窠裼每隙ǖ恼Z氣說!耙酝鯛?shù)哪苣,他不會查不到,祖母對娘家人的重視。祖父是朝中一品官員,宮中還有太后照拂,靖越王不會傻到拿陳家嫡系撒氣,說不定故意將賬算在了侯府這兒。不是我多想,實在是兩件事.....”
屋外,靜安侯夫人捂住自己的心臟神色蒼白。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兒子受了重傷,還有這樣的內(nèi)幕。
無妄之災(zāi)!她的腦子閃過四個字,隨即,她用憤恨而陰毒的目光盯著廂房的方向。原來,她的兒子是替了陳家,才遭受這么大的罪。要是她的兒子出了什么事,她一定要陳家血債血償。
以前靜安侯夫人一直對陳老夫人恭敬有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心里立刻將陳老夫人當(dāng)成了仇人恨上了。
與此同時,趙景云在王府之中同樣十分憤怒。
“怎么睡得這么久,神色還這么疲憊?”趙景云擔(dān)心地看著林清淺問。
林清淺躺在床上,睡眼朦朧,她最近覺得身體十分乏力,很容易疲倦。明明,她什么都沒有做,可身心就是覺得累。
上午,她不過去季家走一趟復(fù)診而已,回來之后,就累得連飯都不想吃了。
趙景云立刻將林清淺受累歸罪與季家,“季家那嬌兒又不是活不下去,宮里那么多太醫(yī)候著,偏生還要你過去。本王瞧著,季家就是覺得你好欺負(fù),才故意裝可憐博同情。以后,季家再有人上門來,直接讓人打出去,他們還真敢將王妃當(dāng)成了他們的府醫(yī)使喚上了!
林清淺知道他是在擔(dān)心自己,心里受用,忍不住笑起來,想到一個可能,她嘆口氣,故意說,“王爺如此威武,季家就是吃了豹子膽,他們也不敢使喚我。再說,季家那小子的命還掌握在我受傷,他們恨不得將我當(dāng)成祖宗供著,哪敢欺負(fù)我呀!
趙景云虎著臉,沒有說話。
林清淺嘆口氣,“我自己身體不爭氣,的確有原因。”
“讓府醫(yī)過來請個平安脈。你的醫(yī)術(shù)好不假,但醫(yī)者不自醫(yī)。最近,你這么困乏,多少是受累了。小毛病容易調(diào)理,要是拖久了,就成了大麻煩。”趙景云又心疼又擔(dān)憂。
“王爺,我好像是有了!绷智鍦\忽然冒出一句。
“有了什么?”趙景云吃驚地問,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林清淺白了他一眼,“要是真的來了,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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