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年復(fù)年,多少歲月彈指間。
長江后浪推前浪!
元寂,我的師父,巫族最出色的掌殿,終是敗于我手。
元寂老淚縱橫,滿懷欣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道:“少族主,你會是吾主巫咸最出色的后裔。”
我不禁愧疚,方才,約莫是下手重了些。
平心而論,元寂為育我成才,確花了不少心思。我身負(fù)全族興衰重任,元寂待我嚴(yán)厲,也是情理之中,無可非議。
我仰天長嘆,思緒萬千:昨夜整理出的巫族古籍,究竟要不要送到元寂府上呢?真是難以抉擇!
向來不茍言笑的阿娘難掩喜悅之情,派人送元寂前去救治后,就登上祭壇,宣布明日就為我舉行成人禮。
在族人的呼聲中,我聽見阿娘對我說。
“阿念,我的孩子,你很快就會是他們的王。”
我仍在苦苦思索那些古籍該如何處置,聞言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點(diǎn)頭。
誰料祭壇下的族人卻紛紛贊我寵辱不驚,有王者風(fēng)范。
隨后,舉辦宴會,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我此生首次飲酒,不過淺酌小口,就飄飄乎如憑虛御風(fēng),其滋味妙不可言。我離了元寂管教,放縱自己深陷其中,一杯接一杯暢飲,模糊中看見元生一個勁對我使眼色。
我驀然回首,正對上阿娘凌厲目光,心下一顫,默默放下金樽,挺直腰背。
元生啞然失笑,張口無聲道:梨樹。
我心領(lǐng)神會,指了指面前美酒,伸出兩指示意。
元生在桌上輕敲數(shù)下。
我十分滿意,頃刻便歡歡喜喜地倒下,裝作不省人事,阿娘只好命侍女扶我回神殿。
阿爹早早就在那里等我,而且準(zhǔn)備了許多許多美酒和……碎成末的梨花糕。
我頓時又清醒了三分:“阿爹,你哪兒尋的梨花。”
怕是全族都心知肚明,現(xiàn)在早已過了梨花開放的季節(jié),唯獨(dú)這座神殿的梨花卻始終不曾凋謝。那是因?yàn)檫@神殿的梨樹是掌殿元寂為悼念亡妻所種,花開四季不敗。
“阿爹,你瘋了。”
“念兒,你不日就要繼任族主,還怕元寂不成?”阿爹不以為然。
我自認(rèn)十分實(shí)誠,辯駁道:“此乃尊師重道。”又細(xì)細(xì)瞧了這梨花糕的品相,毫不留情的嘲諷:“阿爹,今日神殿守衛(wèi)都赴宴去了,你為何仍是翻墻而入?”
“爹爹習(xí)慣了。”
我陷入沉思:“阿爹,阿娘當(dāng)初為何偏偏看上了你?”
阿爹萬分‘嬌羞’嗔我一眼,道:“還不是因?yàn)槟恪!?br />
……罪過,罪過。
元生含笑看著我與阿爹,道:“你們父女打算就這樣虛度年華嗎?”
明日是我的成人禮,族中但凡有些地位的都會到場,當(dāng)然除了我那可憐的阿爹。
順便一提,先祖昔年,為求庇護(hù),與伏羲一脈聯(lián)姻。后巫族便以族主為尊,下有護(hù)族長老,四象掌殿,八城守將。巫族血脈漸漸淡薄,族中多數(shù)不能習(xí)巫之人,只好轉(zhuǎn)而習(xí)武守衛(wèi)邊城。
而元生的兄長元頡,身為八將之首,須在明日許下血誓,誓死效忠與我。
元頡此人,驍勇善戰(zhàn),未有敗績。
元寂覺其殺孽太重,一直不喜這個長孫。
至于我,但凡元寂不喜的,我都很是稀罕,更不用說他是元生喜愛的人。
酒過三巡。
阿爹道:“念兒長大了,爹爹給你,備了厚禮。”
我低頭打量被硬塞進(jìn)我懷里的一團(tuán),愣住了:“哪里來的狐貍……精?”小小的,暖暖的,頭上兩只毛茸茸的尖耳,煞是乖巧。
阿爹問我可愿收這狐貍精為徒。
好久過去了,我才敢輕輕挪了挪手臂,見那肉團(tuán)兒沒有不適,便緩緩地舉起一只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軟嫩的小臉——戳了一下。
心底帶了一分說不明的意味,我鄭重其事道:“收!拜師禮與我成人禮一同舉辦。”
我也不知為何有此決定,思來想去,只當(dāng)是酒香混著梨花香,太過醉人。
這一醉,不是一瞬,而是長長久久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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