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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雪燃燈 泠瀅.2

作者/安言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他自己的冷酷呢,居然,被一個女子說動了嗎?被一個女子訓斥而無從回語嗎?

    晚。

    “好了嗎?”凌寒推門進來。

    “好了。”婉言玉手指指那兩個大大的包袱。

    “不用帶這么多了,把家都搬走嗎?”

    “妾身要與王爺一同去,東西自然多些。”

    “你這是什么意思?”

    “妾身要與王爺一起去,王爺走了,留臣妾一人,我們新婚,王爺就獨自去邊關流放罪奴,別人聽起來,可不就像是王爺不愿意和自己王妃在一起而不在乎是這樣一份事情?”

    “本王不喜歡有人跟著本王,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王府吧。”說完,凌寒坐在桌旁,為自己斟一杯茶。

    “王爺是不愿意妾身陪著吧。”佯裝失落,垂下了頭。

    “只是送個罪奴而已,不用幾天功夫,況且,你有那么關心本王嗎?維持你嫻淑的表象,沒有必要一定這樣。”

    “妾身是為王爺好,王爺別攔著了。”

    “罷了罷了,由著你去吧。”語氣淡淡,似是一點也不關心。

    “是,行李就先在這里,妾身先回房去了,王爺好夢。”盈盈淺笑。

    凌寒心底對這個陰差陽錯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子還是不算太討厭的,至少,她滿腹詩書,她乖巧聽話,她恭謹得體。他只是,放不下三年前的那個白衣翩躚的女子,不然,他倒愿意與她就這般生活了。

    “下去吧。”最終,他還是沒有留下她。

    “嗯,妾身告退。”婉言眸色依舊,似是不氣,說罷,輕輕掩上房門,轉身退下。

    凌寒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掌風一揮,熄了紅燭。

    靜靜的夜晚,凌寒沒有再聽到那樣的琴聲,卻依然睡不安穩。

    次日晨起,王爺手下的錦華備了馬車,凌寒回頭望望皇宮所在的方向,看到一片金碧輝煌,卻沒能注意,金碧輝煌的身后,隱藏著即將籠罩的陰翳。

    父皇要我此去,到底有何用意......

    凌寒忙不迭的飛鴿傳書,白鴿向肅親王府的方向飛去,碧藍的天空,金燦燦的太陽,他攜王妃去了,皇都,等著本王回來......

    茫茫大漠,黃沙漫天,一條隊伍孤單的行進……

    “姑娘,你這么年輕,也是被流放的啊?”一位白胡子老者笑吟吟的望向一個妙齡女子,臉上沒有絲毫因為被流放而疲勞的神色。

    那女子一襲玉蘭色衣裙,盈盈款款,寂寥的臉上帶著牽強的笑意,三千青絲挽成了驚鴻歸云髻,帶著一只琉璃步搖,墜下絲絲銀質流蘇,雖然比起大家閨秀來,十分寒酸,但是卻使她在這些被流放的趕路人中,多了一份不一樣的出塵氣質.且東西精致,旁的不說也罷,只是那琉璃步搖,晶瑩透亮,如同她的名字—瀅.“老先生說笑,我的確是被流放的.”

    “這么年輕,又是個女娃,真是苦了你,自己不孤單嗎?叫什么名字?”

    “不啊,我還有哥哥和兩個妹妹,只是母親已去,鴻雁在云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罷了.”女子無奈的笑笑.

    “不不不,老夫瞧你還通詩書,是可造之才。”

    “多謝老先生夸贊。”和婉一笑,足矣傾帝王。

    “原是我想多了,這里的人,哪個不是被流放的啊。”老者嘆了口氣。

    “有的有的,老先生,前面那頂小轎里的人,可不是被流放的。”

    “你這丫頭,那是看著咱們的啊。”

    女子笑了笑,是啊,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也永遠不會一樣。

    凌寒放下小轎上的簾子,情不自禁的和煦一笑:“婉言,本王一直以為你聰慧過人又善體察本王的心思,可知本王在想什么嗎?”

    這樣自然而灑脫的笑,把謝婉言看的微微沉醉,但反應過他并不是對自己笑,心中涌上一種強烈的酸楚,他從沒這樣對自己笑過,從來沒有,哪怕自己是他的妻子,卻只好道:“臣妾愚昧,不知王爺之意。”

    凌寒笑笑;“你猜不對,也是情理之中。”

    “妾身一事,說來給王爺聽聽?”

    聞言,凌寒趕緊坐正,自己要端正態度:“你說吧。”

    “王爺,有沒有想過,納一兩個妾室,這條隊伍這么多二八年華的女子,王爺看了不喜歡嗎?”

    凌寒本來不錯的那份心情,瞬間冷到冰點,怎么,不是說這丫頭知書達理嗎,怎么這般沒有分寸。他冷冷沉吟;“你想讓本王死嗎?抑或是,你自己想死。”

    婉言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平時,哪里被人這般訓斥過,雖有不服,卻必須恭順:“王爺莫氣,臣妾不過是說句玩笑話。”

    “玩笑話?本王的名譽豈容你玩笑?你以為自己是誰,本王同意你和本王一起來,不是讓你來和本王添堵的。“

    婉言受過凌寒的發難,卻不成想這一次他真的動怒,趕忙跪下來認錯。

    凌寒用折扇重重的敲一下謝婉言的頭,婉言吃痛的輕呼一聲。

    看著婉言頭上一道紅痕,凌寒心里有些憐惜了,狠狠心不去理會,然則沒半柱香時間,婉言已然面色不愉,凌寒冷聲:“起來說話。”婉言無力起身,一個趔趄,凌寒一把扶住,目視婉言青紫的手腕,原本還疑惑,后來便知道,是自己昨日早上硬生生抓成如此,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當時受的住沒有叫出來,已是很好的了。

    婉言盈盈一禮;“謝王爺。”就坐在了凌寒身邊,半響不語。

    凌寒執壺沏茶,卻還是耐不住性子又一次撩起帳子,卻看不到佳人明媚的臉,略有失望也就釋然,三年前那個女子,自己還是忘不掉的,既然忘不掉,那還是不要想別的了,就算忘掉了,一個罪臣之女,倒真不如他憐取眼前人了。

    凌寒從來不知道,有個王妃陪著的感覺也還不錯。

    一路上,他們可以切磋詩詞,書法,偶爾凌寒對婉言也會有三分贊賞,然后便是望著那一條孤單行進的隊伍默默發呆,尋覓著那個佳人的影子,可是他再也沒看見過那女子如花般的笑靨……

    也許真是應了婉言的話,這條隊伍中有很多美麗的女子,但無一例外都是罪臣之女,看見她們,凌寒總是微微嘆息,這些個二八年華的女孩子,真真是可惜了的。

    在一片湖泊邊上,他看見一個女子緩緩吟唱著什么,水汽彌漫,煙波浩渺,無形之間增加了三分朦朧氣息,顯的那女子亦是如詩如畫。

    他不由得走近一些,那女子卻是蒙著面紗的,只隱約可以看到她那清冷絕然的眸子,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女子吟的,是柳永一曲《雨霖鈴》。

    “公子。”女子盈盈一拜:“公子亦是被流放之人嗎?”

    凌寒看看自己隨意的穿著,笑了笑,道:“是啊,小姐如此年輕,也是……”

    “民女今年十六,算不得小了,至于流放,我與公子相同罷了。”

    凌寒笑笑,女子這種感覺,竟讓他莫名熟悉,像極了,那天那個……又問:“姑娘那家人?”

    “家父是尚書,無奈太子謀反,我父親遭人冤枉,故而下了獄,母親大病一場,就離開了我們,我就剩一個姐姐,一個妹妹,還有在牢里的父親與哥哥……”低低的抽泣起來,摘下了面紗。

    面紗下的女子,柳眉入鬢,一雙清冷的眸子流下兩行清淚,愈發顯得楚楚動人,有著琉璃釵的映照,顯得寂寥無助,卻又出塵脫俗。

    一模一樣,和那天那人一模一樣!自己機緣巧合的又一次遇見她了嗎?

    “姑娘,隊伍繼續前進了,我們走吧,再不走就跟不上了。”

    “嗯,多謝公子提醒,我們最好,還是分開走吧。”女子為難的笑了笑。

    知道女子的難處,凌寒一笑置之。女子謝禮,凌寒大步向前走去,想到什么,道:“我可以知道姑娘的名字嗎?”

    女子欠身:“我的名字叫文清澄。”

    清澄,傾城,名字真是好呢,既隨了容貌,又符合了她的性子,傾國傾城,清澄空靈,本王記下了。

    凌寒一笑:“我的名字你不方便知道,我走了。”說完,也不曾回頭。

    “無妨,民女告退。”目送凌寒的背影,女子不禁黯然神傷,這樣俊朗的男子,真的要親手殺了他嗎?他的身份,自己何嘗不是一清二楚,錦王,主上要她殺的人。

    凌寒一回到歇息的客棧,來不及喝上口水,就接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圣旨大致內容是這樣的:新皇登基,改朝換代,大赦天下,所有罪臣及親眷全部釋放,封凌寒為攝政王,速速回京,不得有誤!

    新皇登基?這,怎么可能?父皇身體雖說不好,怎會偏偏在自己這個未來皇帝流放罪奴的時候薨逝?其中若說沒有皇后對自己兒子的打點,打死凌寒也不會信的,難怪,難怪父皇擇了這個時候讓自己做這些事情。新皇登基嗎?很好,自己那種不好的想法,原來是因為這個,可笑。

    等等,太子謀反被殺,那么除了自己,不就……

    只剩自己那個十歲的弟弟凌翊了嗎?可是他畢竟只有十歲啊,十歲……

    不過也是無礙,這個弟弟,向來就聰慧,詩書騎射都很在行,自己如今又有了攝政的權利,殘月國應該不會有大的動蕩,新皇登基就要選秀,十歲的他,就要有三宮六院了嗎?想到這里,凌寒竟玩味的笑笑,勾起嘴角。

    算了,不想那么多,既然都大赦天下了,自然是要領上清澄一家回去,在和我們的小皇帝商量商量把文閔和文沅淵從牢里放出來。

    想到這里,凌寒不禁微微一笑,溫柔和煦,大反平時肅殺之氣。

    “清澄。”凌寒一身黑衣,卻掩蓋不住那卓爾不群的王者之氣。

    “攝政王。”文清澄和婉一笑:“這樣快就換了帝王呢,也恭喜攝政王。”好吧,文清澄承認,她自己搞錯了殺人對象,她該殺的人是剛剛登基的皇上。

    事實其實是這樣的:文清澄是一名殺手,她的上級要她殺一個皇子,太子謀反已死,剩下的就剩凌寒和凌翊了,而自己的主上曾經說過,謝婉言嫁給了誰,就不能殺誰,結果謝婉言嫁給了凌寒,然后她就搞錯了殺人的對象。

    文清澄無奈,自己真是白費了水邊跳舞的心思,不過,主上是不是喜歡謝婉言才不讓自己殺她的丈夫呢?

    “清澄,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誰?凌寒還沒來得及說完,文清澄言:“攝政王,什么都別說,我猜的而已,并不十分篤定。”

    “那你還這么篤定的叫我。”凌寒微微一笑,她沒有上次見的時候溫柔了啊。

    “今日你衣著光鮮,不是被流放的人穿得上的。”莞爾一笑。

    “也對,你不在意本王騙你嗎?”凌寒認真的說。

    “沒事,王爺能騙我,也是我的福氣,只是如今大赦天下,我就要回家了?”

    凌寒愣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家在哪里?”

    “帝京,說不定我們以后會經常見的。”是啊,天子腳下,他們隔得不遠。

    “文府的老宅子,如今也不行了,不如,你帶上一家,和我回去吧,本王一定盡力會盡力救出你的父親和哥哥,相信本王。”

    不知怎么,文清澄應了一句:“好,都聽王爺的。”這自然讓凌寒欣喜一番。

    夜,那么寂靜而安詳,兩個絕色女子在一間清幽的屋子中說話。

    “清澄,你怎么了,先是搞錯了要殺的人,現在又和攝政王走得這樣近,主上要是得知,你就不能站在這里了。”一個銀衣女子冷聲說,三千青絲披在身后,一縷白發在滿目青絲中更是醒目,為她整個人增加無數冷冽氣質。

    “疏影,我知道錯了。”按等級來講,這個叫疏影的女子可是文清澄的上級。

    女子纖纖玉指,長長的指甲撥了一些水,站起來,走進清澄,將指甲嵌進清澄的眉心,頓時沁出鮮血:“這個疤痕,算是懲罰吧。”

    “是。”清澄感覺不到疼痛,她剛才分明聞到了止痛藥水的氣味,疏影還是不想傷害她的:“沒什么事,屬下先回去了。”

    “人不用你殺了,本座親自動手,你手上不會沾血的,可以積德。”女子冷冽的道。說完,疏影慵懶的擺了擺纖手,示意文清澄回去,輕輕合上了眼瞼。

    出了屋子的門,文清澄玉指輕觸一下那剛剛被印上的傷口,沾了一指鮮血,輕輕抹在蒼白的唇上,加了一分血色:“難道,我不殺這個人,我手上的鮮血就少了嗎?人命嘛,多一條少一條的,早就不重要了,誰叫我注定是要恨的呢?”

    無奈的搖搖頭,緩步離開,她不會武功,她是殺人于無形的。

    這就是她的命啊。

    回去的路上,必然穿過一片小小的樹林,清澄自己又沒辦法用輕功,只好慢慢向前走。

    突然,一黑影從天而將,穩穩落在清澄面前,眸子中閃著疑惑,緩緩開口:“清澄明天就要回京了,怎么還不回去睡,三更半夜來這小樹林,叫本王好找。”嘴唇輕輕上揚一個弧度。

    “攝政王找臣女有事嗎?”清澄一驚,眸色微變。

    “沒什么,本王只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而已。”凌寒的回答讓清澄大驚失色,輕握袖口里的刀。盡管殺了他自己怕是也要被主上懲罰地丟掉半條命的,但是恐怕這樣叫凌寒知道才更活不長,這可是自己的命啊,她還想活兩天……

    “瞧瞧,自己這是怎么搞得,這樣深的傷口,怕是要落疤的。”凌寒輕輕撫一撫文清澄眉心間的月牙形傷口,一臉心疼。

    聞此言,文清澄才略略安心,躲開凌寒的手,微微欠身:“不過是不小心罷了,勞攝政王擔心。如果沒有事,臣女先行告退了,明天不是要回京。”

    凌寒擺擺手:“去吧,路上小心。”

    清澄福身,向遠處走去,凌寒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本王又看錯人了呢,怎么一試就被本王看出來了,看來,你與那日女子,真真不是一個人呢。清澄啊,功夫不夠,可是會被別人看出來要了你的命的呢……”

    如果說凌寒對謝婉言是贊賞,對那日佳人是心悅的話,他對于文清澄有一種獨特的感覺,不是贊賞,不是心悅,不是愛慕,更加不是可憐,亦不是泛泛之友,那么,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樣的感覺,會如此的獨特。

    看到湖面跳舞的她凌寒會心動,看到委屈哭訴的她凌寒會難過,看到遭人逼迫被人傷害的清澄凌寒卻也是會深深的痛,會感到深深的悲哀,只想一直一直把她擁在懷里,安慰她,但是,凌寒不愛她,哪怕喜歡也不……

    凌寒無奈,只好一個人默默往回走,邊走邊想,遙遙看見一個白衣男子坐在樹杈上,頗有三分凌厲之氣,凌寒一眼認出,這是那個那天與那個女子在一起的老者,當然他也知道,這個老者,只不過是他的皇叔易了容而已。

    “皇叔還是下來吧,仔細摔下來。”凌寒非常不給面子的直接諷刺。

    “寒小子如今真是誰也不懼了。”男子飄然而下,周身散發淡淡寒意:“想那個女娃娃了,那女娃娃的確不錯,本王喜歡,只是可惜了。”

    凌寒白他一眼,幽幽的說:“我看是皇叔你惦記這那個小丫頭吧。”

    男子非常不客氣的直接賞他一個爆栗,道:“夠了!現在是開玩笑的時間嘛,關乎皇家安危哎!文清澄那丫頭真是不及初見了,本王第一次怎么就沒從她眼睛里看出點什么呢?真真沒想到她竟然是個殺手,本王失算了。”

    “你要真覺得這兩個是同一人,你才真真是失算。”凌寒面無表情的不說話。

    “不……是一個人……她們明明……”男子欲言又止,輕輕吐氣:“本王早該想到的,寒小子,觀察力挺敏銳的嘛,不枉我一番教導你啊。”

    凌寒心里暗暗想:世界上還有比他臉皮更厚的嗎……盡管知道皇叔是鬧著玩的,也還是讓凌寒受不了啊……穩穩心神,凌寒言:“我要這兩個女子所有的背景資料,三天之內辦好,相信對于皇叔來講不難。”

    老者也正色:“沒問題,本王也想知道,這兩個一模一樣的,是何身份。”說完他就后悔了,自己一個長輩,怎么被一個晚輩使喚啊,這種感覺太差勁了。

    凌寒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禁一笑,自己當時讓他做罪奴在這條隊伍里隱匿起來方便行動時,他也是這個表情啊。

    “事情怎么樣了?”凌寒又開口問。

    “清楚了,太子謀反,連帶了一批罪臣,也就是寒兒你送的這批,先皇恐怕是害怕太子謀反傷及你,才叫你來流放這批罪奴,只不過六皇子其母皇后娘娘意圖謀位,正好皇上病危,他們便順理成章的成了真龍天子。”

    “和我想的一樣,只是我很好奇,為什么他們依舊同意我攝政?”

    “這正是我要說的一點,國中密探傳出消息,六皇子,也就是當今皇上,前一陣子,不明失蹤。”

    “失蹤?”

    “沒錯,只不過原因還在調查。”

    “我知道了,有勞皇叔,還有事,先行一步。”說完消失在清冷的月色之中。

    凌寒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向遠處的竹林走去。

    此時,夜涼如水,皓月當空,墨染翠竹,曲徑通幽,朦朧的月光下,輕輕的蕩起婉轉的琴聲,如泣如訴,如夢如煙,凌寒尋著琴聲看見了一個美得凄婉含蓄的女子,她的美并不張揚,卻從周身散發出如水的氣質。

    月光撒下皎潔的幽光,襯的女子的皮膚白凈無暇,女子銀色的衣裙輕輕擺動,水氣氤氳,三千青絲依舊綰作驚鴻歸云插那樣一支琉璃釵。

    玉手輕挑琴弦,如珠撥盤般的劃出輕靈的聲音,彈下一闕《雨霖鈴》。

    雨霖鈴,又是雨霖鈴……又是這個熟悉的模樣,清澄,都這樣了,還有這般心思來迷惑我嗎?清澄,本王不念舊情,本王玩夠了……

    “你占了我的地方、”冷冷的吐出七個字,一個也不愿意多給。

    “這樣好的地方,公子一個人占了,臣女覺得甚為可惜。”被驚了琴弦的女子也不惱,起身施禮,周身蕩漾冰潔氣質。

    “清澄,還沒玩夠嗎?本王現在想一個人呆著,別煩本王。”

    “臣女文泠瀅,清澄是臣女妹妹,公子怕是認錯了人。”

    “聽說你母親故去,你難過?”凌寒試探著問,心底閃過一絲驚訝。

    “鴻雁在云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女子眼神落了一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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